第86節
一到這兒,云姒便雀躍了起來,拉著他的手:“我們去坐吧!” 到這兒來,就是要重溫舊夢的,但這個時辰,再晚一些就會有許多游湖的人來了,齊璟不想有人打擾,于是同那船伯商量了一番后,他一擲千金,包攬下了這里所有的船只。 今夜這片漪心湖,是屬于他們兩人。 云姒一只腳剛想踏進烏篷,卻被他攬住腰身抱上了那唯一只的畫舫。 他連船伯都沒叫上,只讓船舫順著水流的方向慢悠悠飄蕩。 畫舫不算大,但有幾張矮桌椅,最里面還擺了張長榻,兩側的窗板支開著,風攜著湖面的冰冷,一陣又一陣地吹拂進來。 湖上的晚風是異常透涼的,云姒伏在窗邊,迎面撲卷來一陣風,刺骨的寒意透過單薄的衣裳,侵入肌骨,她忍不住輕輕“嘶”了聲。 下一刻,身后伸來一雙手,將窗板放下關了個嚴實。 冷風一瞬被擋在了外邊,云姒回首抬眸,站在身后的那人扶上她的腰,一個巧勁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湖風吹多了,容易頭痛?!彼f著,拍了拍她臀上衣裙的灰屑。 他動作倒是極為自然,畢竟他們之間,早已是芙蓉帳暖,縱情纏綿,還有什么更親昵的沒做過? 但總歸姑娘家易羞,雖然他只是輕輕拍撫,但手一落到她的腰臀上,隔著薄裙似乎也隱隱感受到他手的熱度,云姒凍紅的臉便倏地泛上溫燙。 隨后,齊璟引她到長榻,坐到自己腿上,兩側的窗板都已被他關上了,畫舫內的溫度慢慢暖和了起來。 長榻中央橫了張小案幾,上面擺著棋盤棋笥,舫內懸了盞蓮花陶燈,船舫輕輕飄蕩著,燈焰也緩緩搖曳,倒是添了幾分閑情雅致。 齊璟雙臂環繞過她腰際,將她冰涼的手握進掌心,揉搓捂熱,眸帶笑意看道:“這時候,可不能病了?!?/br> 他的語氣意味深長,云姒總覺得他話中有話,回眸以目相詢。 他溫熱的呼吸拂到她耳邊,微微壓低了嗓音:“我們得抓緊時間?!?/br> 她更迷惑了,也放輕了聲音:“要做什么?” 齊璟掌心覆上她的小腹,含笑緩聲道:“那日早朝,朕說你已懷龍嗣,百官都知道了,所以……” 他話音剛落,云姒驚愣,驀然扭過頭:“你亂說!” 齊璟不以為然,摟在她腰上的手隔著薄衫上流連,溫雅淡笑,卻是說著最縱欲的話:“君無戲言,所以你得抓緊時間懷上朕的孩子,否則就要露餡了?!?/br> 她咬唇咕噥:“你自己瞎扯,怎么還賴上我了……” 他輕笑,從后邊含住她的耳垂,淺淺一咬惹得懷中的姑娘嬌軀一顫,可他偏偏還不放過,在她耳畔低啞著嗓音道:“姒兒欠我的彩頭,還沒還?!?/br> 第92章 故夢 他輕笑, 從后邊含住她的耳垂,淺淺一咬惹得懷中的姑娘嬌軀一顫,可他偏偏還不放過,在她耳畔低啞著嗓音道:“姒兒欠我的彩頭, 還沒還?!?/br> 云姒軟軟靠著他, 聞言愣了一瞬:“……什么彩頭?” 他埋進她馨香的發間,輕輕嗅著, 緩聲道:“你說呢?” 聽著他蠱惑的語氣,云姒慢慢想起來了,是承天節那天,他贏了騎射比試。 粉嫩的雙頰倏地一下就燙紅了, 猶記那日他傾身到她耳邊,嗓音迷離,言了那輕挑的要求。 他扶在她腰際的手緩緩往上, 即便那層衣裳還在, 但他的指尖仿佛灼了火焰,輕輕撫過,就能將那優雅的煙紫燃盡似的。 云姒既羞赧又緊張, 綿軟的聲調帶著求饒的意味:“我 我不行……” 背后那人低低一笑,“姒兒不會, 我教你?!?/br> 他溫燙的呼吸一輕一重流淌在她耳廓和側頸, 云姒心跳驟促,又聽他誘哄道:“好不好?” 他說著,指尖一寸一寸略過起伏, 無聲探向她的衣襟,云姒驀然渾身僵硬,良久不敢動一下。 柔滑細膩的肌膚沒了薄衫阻隔,方便了那人游移流連。 云姒的臉紅得能掐出血來,看這情形自己這回是逃不掉了,雖說他們沒少纏綿床笫,但向來都是他引著她沉浮魚水之歡,現在竟要她主動,姑娘家怎么能這般浪蕩,況且現在還在船上呢…… 就在云姒面紅耳赤之際,那人解開了她貼身小衣的系帶,衣裳未褪,卻是將她小小的里衣抽了出來丟到一邊,襟口松松垮垮的,透了春光,而那溫熱的掌心又覆了回去。 她只覺得身前一涼,又是一燙,經不住顫了顫。 他私下對她從來風流輕浮,沒個正經,她也是習慣了的,但每回都還是情不自禁在他的愛撫下化為一灘綿軟的水。 此刻,她背靠著他結實的胸膛而坐,他的臂膀越過她腰的兩側,繞到前邊,擁著她,徜徉著。 身后那人懷抱的溫度云姒是習慣了的,甚至是依賴,便算是此刻松散的紫裳下空涼空涼的,他一流連過,就帶來了暖熱。 云姒心緒逐漸繚亂,呼吸也慢慢局促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動情,齊璟唇侵到她耳后:“為什么這么軟……” 他聲音低醇,溫柔繾綣的音色竟問出這么不加掩飾的話來! 他繾綣地言語著,指間的力度還稍稍重了些,云姒咬唇忍聲,撐在兩側的手揪緊了那人的衣袍。 他又拂到她裙擺,自下而上掠到她的腰畔,修長手指在那邊緣一勾。 日暮西沉,夜涼如水,又有幾分暖意融融,貼身里褲被他隨意丟到案幾的棋盤上,他指腹的溫度,帶著無限的繾綣,惹得她唇邊不經意飄出了聲極低的貓音。 這難抑的一聲蘊極誘惑,云姒一窘迫,慌忙隔著裙裳按住他作亂的手,羞嗔:“你 你別亂來……” 暮色更深了幾許,天卻還是微微亮著的,透過窗板隱約可見畫舫外半明半暗的光線。 眼下還未完全入夜,舫外昏黃色的光亮總讓云姒有種被偷窺的惶恐。 “天還沒黑呢……”她又小聲嘀咕了句。 話音方落,她便覺得自己這句多余了,甚至有幾分歧義,好像等天黑了就可以了似的。 他的掌心還停留在那兒,云姒羞窘著,正想將他的手拖出來,那人卻先一步勾住了她的腰腿,略一使力,就將她整個人轉了個身。 驟然失去倚靠,云姒忙不迭抱緊他的脖頸穩了穩,人卻是面對面坐在他腿上的姿勢。 船舫梁上懸著的蓮花陶燈,燈芯不是那么明亮,有些昏昏暗暗的,將四周照得朦朧迷昧。 如此這般,他甫一低頭,便能瞧見她衣襟虛掩著的春光,而她衣裙里邊未著寸縷,輕易便能感覺到他。 云姒更難為情了,溫軟的小手立馬捂住他直勾勾的眼睛,嬌聲嬌氣:“不許看!” 他好看的唇形挑了挑,往后輕靠:“好,我不看?!?/br> 話是這么說,然而他隨即又握上了她細軟的腰故意往下沉了沉,令她那兒的感受一瞬明顯。 云姒羞燥不已,又急急去抓他的手,嗔怪:“你別動!” “好,我不動?!彼刻N輕笑,真的放了她,手落到了自己的腰封。 他一瞬不瞬深凝她的眼眸,徐徐解開腰封,揚手扔到一邊,而后俯近她耳畔,誘聲道:“姒兒自己來,嗯?” 云姒頰透緋霞,這人說是重溫舊夢,卻是拖了她到船上做這種事情。 而那彩頭,當時她沒有拒絕,現在也尋不著托辭,她只好放軟了聲音,捏著他的襟領喃喃細聲:“下次行不行呀……” 她撒嬌的模樣實在是可人至極,男人撩拂開她散亂胸前的長發,輕撫上她的臉,柔啞含情:“當然,可姒兒得告訴我,下次是什么時候?” 云姒輕咬下唇,避開他炙熱的目光,含糊道:“下次……再說……” 說完,她都覺得自己有些耍無賴了,片刻后竟聽得那人幽然道了句“好”,云姒瞬間如釋重負,誰知下一刻裙裳突然被他扯到了腰畔。 光滑的小腿露在了外邊,涼涼的,云姒心弦一顫,還未有過多反應,就被他壓下腦袋,一念之間,他炙熱的唇便銜住了她的。 “唔……” 她的雙手撐在他結實的胸前肌理,輾轉深吻之際,他撬開她的齒貝,她的氣息被他一點點漫奪。 漸漸地,呼吸薄弱了,意識也薄弱了,云姒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當他撫入裙擺,她終于難以抑制地扭了扭身子,透出幾聲嚶嚀。 他懂得如何挑起她的欲念,略微一逗弄,便讓她從腳趾到發絲都酥軟了。 良久,齊璟才慢慢放開她香甜溫軟的唇,又難舍難分地親了親,而眼前的小姑娘嬌深喘著,雙眸清潤若水,面上的潮紅叫他怎么看都移不開眼。 云姒只覺得自己虛虛軟軟的,兩條細臂掛在他脖頸上,人也綿軟無力地伏在了他身上。 而男人眸中的欲求不滿,顯而易見。 夜幕不知何時浸染了墨色,畫舫順著清流,不知不覺已飄蕩遠了,湖岸邊的萬家燈火如同遙遠的星光,點點閃閃的,看不甚清。 齊璟極快掀開自己的衣袍一角,等不及她緩一緩,便箍住她,驀地將自己送進那片溫燙。 今夜的漪心湖,唯有一只精美的船舫,越飄越遠,在渺渺的輕霧之中,悠然獨蕩。 清凈的湖心深處,薄霧朦朧,遞來一聲男人低抑的喟嘆。 夜色涼薄,卻也暖熱,星月不知何時,全都出來了。 舫內,長榻上,她的紫色裙裳凌亂,而他的墨色錦袍穿著完好,她依然伏在他身上,光暈拉長了交疊的影子,半虛半實,朦朧不清。 畫舫在湖心隨著水波緩緩逐流,偶有幾聲嬌饒音色似啜非啜,在這幽靜的清湖深處,有幾分迷離,也有幾分蠱惑,讓人浮想聯翩,想到那美妖精,勾魂奪魄。 那搖動的蓮花陶燈隨著船只的動靜,一晃一晃地碰撞著壁板。 舫外,星月映照耀下,湖光泛著瀲滟,像一顆顆火苗鋪展開來,仿若是里邊的干柴烈火,點著了船帳,火焰一直蔓延,燃燒到船身。 湖水的漣漪,映襯著那沉沉浮浮,深深淺淺。 漫漫星光下,船舫時而輕輕搖晃,時而劇烈搖擺,惹得湖面的波紋渲了一圈,又一圈。 * 翌日。 清光未亮,天還朦朦朧朧微暗著。 畫舫在湖面游曳了一晚,又悠悠靠回了岸邊。 這時候尚早,東渝四下空曠無人,靜悄悄的,齊璟扶著云姒,下了船。 昨夜那么一縱情,這會兒他們的衣裳雖然都好好地穿在身上,但里層的絲衣黏糊得很,有汗,也有其他。 其實最初他只是想和她單獨待在這舊夢溫情之處,等到夜深便下船去,但后來所有感官和心思,都不受控制了。 微風輕輕揚起衣衫,齊璟擁著困倦的云姒,尋了家沒打烊的客棧。 齊璟曲指在臺面叩了三下,趴在柜臺正酣睡著的掌柜猛然驚醒,不知是大夢未清還是什么,他愣愣看著眼前的那人,半晌沒作出反應。 摟在臂彎里的小姑娘已經疲倦得不像話了,齊璟無意識露出了幾分皇帝的不怒自威,語氣低沉:“一間客房?!?/br> 掌柜稍微回過神,才發現面前的男人懷里還禁錮了個漂亮姑娘,而這姑娘暈乎乎的,像極了被迷藥迷得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