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另一個角度，只能意會。

    這另一個角度，似乎讓我有些不愿意去想，卻又不得不想。

    這另一個角度，讓我更加困惑，我不愿意相信是這樣的。

    我在困惑里迷惑，在迷惑里迷茫。

    散會后已經是中午下班時間，我給秋彤打了個電話：“你在哪里？”

    “辦公室?！?/br>
    “還沒下班？”

    “正要準備去吃飯?！?/br>
    “想吃什么？”

    “面?！?/br>
    “我們一起去附近的那家加州牛rou面，如何？”

    秋彤笑起來：“你請客?！?/br>
    “好?！?/br>
    “那我直接過去等你?！?/br>
    “好?！?/br>
    10分鐘后，我和秋彤坐在集團附近的一家加州牛rou面面館里，要了兩碗面和2個小菜，我要了一瓶啤酒。

    “你喝不喝？”我看著秋彤。

    “面還沒上來，陪你喝一杯?！鼻锿f。

    我給秋彤倒了一杯啤酒。

    “上午開會了?！蔽覍η锿f。

    “經營委的會是吧？”

    “是的，”我點點頭，“我也參加了?！?/br>
    “嗯，我知道的?！?/br>
    “其實，本來讓我參加這個經營委的會我就覺得有些蹊蹺，會議開完之后，我覺得更蹊蹺了?！蔽野櫚櫭碱^。

    “怎么了？”秋彤喝了一小口啤酒，看著我。

    我于是把今天上午會議的情況詳細給秋彤說了一遍。

    秋彤聽完，沉思起來。

    我邊喝啤酒邊看著秋彤沉思的表情。

    半天，秋彤抬起頭看著我，語氣緩慢地說：“你覺得蹊蹺，是對的。我能感覺到，今天這個會，是一次有預謀的計劃，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周瑜打黃蓋?！?/br>
    “哦?！蔽铱粗锿?，“繼續說?！?/br>
    “這個黃蓋，就是曹騰，但孫書紀和曹麗卻不是直接的周瑜，而是利用了各部門負責人?！鼻锿^續說，“如此，那些經營部門的負責人，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都被利用了，這其中也包括了你。這是一出精心設計好的演出，有導演有幕后有豬腳有配角有群眾演員有臺前推手?！?/br>
    秋彤的感覺可謂犀利，和我困惑中的直覺如此相似。

    ***

    “那么，你說，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我問秋彤。

    “很簡單，利益?！?/br>
    “什么利益，誰的利益？”

    “個人利益，損公肥私?！?/br>
    “怎么說？”

    “顯然，這樣做，更便于經營部門私下cao作一些不陽光的項目，更便于經營部門負責人和集團一把手的直接溝通，更便于減少cao作一些項目的中間環節。同時，更重要的一點，是可以避開集團記委的監督和核查，這，或許才是最重要的目的?！?/br>
    秋彤眉頭皺起來，“不管曹騰立場如何，但起碼一點，經管辦主任是集團記委委員，如此一來，一些經營項目和行為就可以避開記委的耳目?！?/br>
    “但曹騰即使是記委委員，也同樣是不會對你忠心的?！蔽艺f。

    “這個我知道，所以曹騰今天才會甘愿當黃蓋，為孫書紀和曹麗的計劃敞開一條通路，所以我才會說他們是精心策劃好的。曹騰為了自己的前途，是甘愿付出這些的，這對他沒有任何利益的損失?！鼻锿f。

    秋彤這么一說，我的心里敞亮了：“你說的這些正好解開了我的困惑和迷惑，蘇定國在這個計劃中也是扮演了推波助瀾的角色?！?/br>
    “是的。但唐亮是不知不覺被利用了，落入了早就設計好的圈套?！?/br>
    “我cao了，我其實也是被利用了，也是落入了圈套?！蔽揖趩实卣f。

    “但你起碼還能覺得蹊蹺和困惑，而唐亮，恐怕現在都沒有回過味?！鼻锿粗业臉幼?，笑起來。

    “你笑啥？”

    “我笑你傻地可愛?！?/br>
    “我傻嗎？”

    “你聰明嗎？”

    “看你似乎很不在意呢，難道你想到反制的辦法了？”我說。

    “呵呵。你說呢？”

    “你有什么辦法？”

    “我也木有什么好辦法，只是通過建章立制完善部門職責來防止內部的腐敗罷了?！?/br>
    “具體說說?！?/br>
    “我想啊，集團的審計科，一直是個擺設，下一步，我打算加強審計科的職能，完善審計科的人員配置，加強集團內審工作?！?/br>
    集團審計科是屬于記委管理的。

    “這個能管用？”我有些沒有信心。

    “管用不管用，看你怎么去cao作怎么去抓，如果不抓，審計科就是個擺設，如果真刀實槍干起來，審計科就會發揮應有的作用。既然審計科屬于記委管理的部門，那么，我就要讓他發揮出應有的效能來。特別是在目前的情況下，審計科的職能必須要完善和加強，人員要配備完整?！鼻锿目跉夂軋远?。

    秋彤是打算通過審計科來反制孫東凱和曹麗聯合搞的這一套鬼心眼，讓他的目的不能得逞。

    “市記委剛剛下發了市直事業單位加強內部審計的通知，這正好是我的尚方寶劍，落實市記委通知精神，誰也沒有理由阻攔?！鼻锿f，“我正在琢磨這事呢，正好趕上了這個事情，那就要抓緊了?！?/br>
    “你覺得孫東凱會同意你的想法嗎？”我擔憂地看著秋彤。

    “屬于我份內工作的事，我就要據理力爭，他反對的話，我有市記委的文件，而且市記委督查室過段時間就要下來檢查通知的落實情況，他再傻也不會去和市記委去公開抗衡?！?/br>
    “這倒是個好機會?！蔽尹c點頭。

    秋彤嘆了口氣：“有些人，總是想著如何將公-家的利益裝入私人腰包，為此不惜絞盡腦汁變招發自去耍小聰明，可悲可嘆?！?/br>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益驅動?！蔽疑钣型?。

    這時面上來了，啤酒也喝光了，我和秋彤吃飯。

    剛吃完飯結完帳，我和秋彤正要離去，曹麗突然進來了。

    看到我和秋彤，曹麗一愣：“咦，你們怎么在這里？”

    “我們怎么不能在這里呢？”我沖曹麗一笑，“很巧，我來吃面，正好秋書紀也來吃面，我就蹭了秋書紀一碗面，對了，還有一瓶啤酒?！?/br>
    曹麗點點頭：“哦。早知道我早來啊?！?/br>
    曹麗似乎是有些遺憾沒能和我一起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