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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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癡情女子,為心上人做到了這種地步,任誰也會感動。 江文景的眸色果然溫柔了些許,右手撫上女子的發頂,摩挲著她枯黃的發,感受著她的虛弱與狼狽。 這是一個做了千年的動作,只是隔了一千年的光陰,從前在他摸頭下會機靈躲開的小姑娘,變得乖巧討好,輕輕蹭著他的掌心,如同一只需要關愛的可憐小獸。 江文景微笑著撫摸著她,眼底透著憐愛:“師兄怎么可能拋棄你呢?” “都是那個白秋!”唐棠委屈道:“她非說師兄你只是利用我,前世是師兄害死的我,這怎么可能?還好我不曾中了他們的詭計,無論如何,只要師兄在我身邊,棠兒便已知足,也永遠不會懷疑師兄?!?/br> 一邊的宋顏微微瞇起眸子。 “棠兒果然懂我?!苯木吧裆珱]有半點波動,只是用修長的手指,慢慢攏了攏女子狼狽的鬢角,一字一句,柔聲安撫:“這次苦了你了,等我們救你出去,師兄與你結成道侶如何?” “??!”唐棠吃了一驚,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與師兄成親嗎? 即使被吊在此處,她也仍舊飛紅了臉頰,此刻那些受過的苦,仿佛都成了無所謂之事,所有的疼痛都只是暫時的,可若能與自小欽慕的師兄在一起…… 唐棠咬咬下唇,緩慢地點了點頭,“棠兒……愿意?!?/br> 江文景微微一笑。 “那么,先委屈棠兒再堅持半日,師兄做完最后一件事情,一定救你離開?!?/br> 說完,江文景轉過目光,漆黑的視線與宋顏隔空相撞,不含半點波瀾,宋顏垂下眼,神色也如他般冷靜溫和,低聲道:“江兄,事不宜遲,明日便是血月臨空之日,我們還需早做準備?!?/br> 江文景頷首,唇邊最后一絲笑意隱沒下去,樹影被月光投在側臉上,映得瞳孔深處盡是森森寒意。 “走吧?!?/br> - 后山藥泉籌備得極快,白禾的確存了為白秋療傷的心思,為此特意請教過文禹,眼下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唯獨白秋不知。 然而那些伺候的女魔修,卻領會成了另一種意思。 ——夫人打著與姐妹一起泡藥浴的幌子,實則是為了衡暝君。 她們沒有做電燈泡的興致,對此十分自覺,到了時辰,便陸續離開。 夫人與衡暝君乃是一對極為恩愛的璧人,她們也喜愛極了性子隨和的夫人,為了促成這一切,她們還將這藥泉四周以紅紗布置,放著好幾扇描金屏風,煙霧裊裊,增添幾分意境。 白秋被白禾拉著過來時,看到這周圍的布置,便驚呆了。 “你確定只是泡個藥泉?”白秋抽回手,停下了腳步,狐疑地看著白禾。 白禾轉過身來,即使心虛,也沒心沒肺地爽朗一笑:“是??!姐妹你不知道,我可準備了好久!畢竟是第一次在這種地方,泡這種頂級藥泉,當然需要有儀式感一些……” 所以就布置得稍微華麗了一點嘛。 白秋沒說話,眼神越透著股古怪,視線穿過白禾,落在她身后的一扇屏風上。 玉質屏風,雕紋華貴秀麗,先不說這扇屏風的價值連城,那紅紗隨著煙霧騰起,其上圖案影影綽綽,但也不難看出…… 這是一幅鴛鴦戲水圖。 白秋:“……” 鴛鴦戲水? 白秋看著白禾的眼神忽然變了。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攏了攏起雞皮疙瘩的手臂,一臉深沉地問道:“你真的,是認真布置的嗎?” 白禾:“???我當然是認真布置的!這一切,我都是真心實意的!” 白秋:“……” 這段時日,白禾忙前忙后,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里,她自是感動異常,姐妹們一起泡藥泉,她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現代也有好姐妹一起去澡堂的。 她也曾思考過,白禾為何突然如此對她,白秋享受著這份好,實在是難以心安。 可是。 她覺得這就是姐妹情。 白秋如今看到那扇屏風,心里便有了更奇怪的感覺,聯想著白禾偶爾親密的動作,總是時不時親昵地摟著她,說什么你若好我便滿足了…… 白秋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默默與白禾拉開了一下距離。 她覺得這是個嚴肅的問題,最好一開始就說清楚,不能拖泥帶水,對她們兩個都不好。 想了想,白秋便嚴肅道:“白禾?!?/br> 白禾:“???” 白秋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我已經成親了,我如今是有道侶的人了?!?/br> “……”白禾一頭霧水,一時沒反應過來,“所以呢?” 白秋沉聲道:“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我只拿你當朋友,青燁若知道這一切,定會傷害你的,我也不希望你受傷?!?/br> “你別這樣?!?/br> 白禾:“?!” 作者有話要說: 白禾:雖然我叫白禾,但我不搞百合。 第55章 主動 白禾呆呆地注視著白秋, 眼神是茫然的。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才終于恍然大悟似的,徹底明白了她的意思, 震驚地差點兒沒站穩,又活像是憋了一口內傷, 捂著胸口道:“你……你……”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白禾悲憤得語無倫次,跺腳道:“我我我、我就算再大膽,也不會喜歡有夫之婦??!不對,就算我有膽子, 我也不會喜歡女人?。?!” 她的反應太激動,聲音甚至沒控制住,尖利又凄慘, 驚起一群蟄伏林間的飛鳥。 白秋狐疑地看著她:“……當真?” 白禾恨不得撞死在她面前, 以證清白,因為羞憤,雙靨染上一層不正常的潮紅,又氣又著急,斬釘截鐵道:“當然是真的!” 白秋看她如此激動, 仿佛真是被冤枉了一般,便決定將這個話題帶過去了, 無論白禾是什么性向,她都是將白禾當朋友的,并不會因此與她撕破臉。 只是今夜泡藥泉之事,便顯得不妥。 就算白禾沒別的想法, 難免青燁不生氣。 白秋沉吟了一下,委婉地說:“我相信你。但今夜……我突然想起來,來的時候我有些匆忙, 忘記喂鵝了,這藥泉你先自己泡吧,別浪費了這些昂貴的藥材,等過幾日,我再來陪你?!?/br> 她說完,轉身便要走,白禾心口一跳,連忙追上前去,拉住白秋的胳膊,“等等!” 白秋轉頭,看著白禾,白禾看到自己握著她胳膊的手,連忙觸電般松開,唯恐又被誤會。 白禾:本直女真的很卑微。 她真的沒有什么非分之想??! 白禾抬手捂了捂額頭,難受地嘆了好幾口氣,終于受不了被白秋用這種看變態的眼神盯著,耷拉下腦袋來。 徹徹底底,繳械投降。 “我還是老實交代吧?!卑缀躺鸁o可戀道:“其實……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衡暝君?!?/br> 是你對象干的,你對象對你有非分之想,你對象非要你勾引他。 一個想要被勾引,遲遲等不到對方行動;一個在想辦法勾引,遲遲不知道如何行動,你們夫妻倆互相折騰就算了,她白禾夾在中間,特么的活得像個插足的小三。 還里外不是人那種。 明明她白禾才是清清白白的那一個! 白禾越想越委屈,越想越覺得自己無辜,她容易嗎她。 白禾充滿怨念地看著白秋,又幽幽地補了一句:“他讓我照著春.宮圖,教你勾引他?!?/br> 白秋:“???” - 天上一輪黯淡的明月,被黑云遮住大半,傾瀉著溫柔的微弱月光,最后一抹皎潔月色如垂落的銀絲,從樹梢間墜落,刺破濃黑的夜色,像潑墨的宣紙倏然被撕扯出了裂痕。 月色便如銀針一樣,墜入山間,墜入樹梢頭,墜入冰冷的湖底。 再刺入盤虬的堅硬枝干之中。 鼓起的脈絡如化膿的黑瘤,刺痛般地抽搐著,魔氣向四周延伸,吞噬生機和最后的一絲蟬鳴。 那條巨大的藤蔓仿佛掙扎的巨蟒,扭曲著動了動,才逐漸往回節節縮起,最終變成男人冰冷的身軀,從水里倏然掠出。 青燁站在岸邊,身上的水跡一寸寸變干,披散的長發重新被松松束起,鬢邊垂落幾縷漆黑的發,遮住瞳底幾近麻木的痛色。 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明月皎皎,即將被黑夜吞噬,而露出的一點彎鉤似的末端,逐漸變得血紅。 血月臨空。 當年混元玉在血月臨空之日,借由人魔兩界交界處的混沌之力而生,青燁將它強行融入魂魄之中,便注定在血月臨空之日,變得虛弱不堪。 難怪舊疾發作得如此迅疾,痛到差點昏死過去,耳畔嗡嗡一片,至今站在此處,還覺得有些暈得厲害。 他在這里布下的所有的結界,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微弱,到最后,徹底不堪一擊。 青燁微微抿唇。 但想起小白今日會等著他,便也不覺得有什么,疼痛如影隨形,千年來無法擺脫,成了扎根骨子里的習慣,唯獨那一絲從疼痛里沖出的陌生的歡愉,才是他活著唯一的樂趣。 他也就這么點樂趣了。 青燁捂著胸口,慢慢站直身子,身影瞬息出現在白禾通知的地方,遠遠的,便感覺到熟悉的氣息。 小白在里面,小白要引誘他。 這一瞬間,混元玉扎根體內,卻失去了任何觸感,他因為興奮而縮起瞳孔,廣袖迎風掠起,飛快地走了進去。 青燁進來的剎那,江文景也感受到了他的氣息。 “這魔頭果然受到了影響,如今的氣息也控制不住了?!?/br> 江文景冷笑道:“果然,這幾日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混元玉的力量被壓制,哪怕他是魔靈,前后經歷廣虛境和血月臨空,也遲早虛弱不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