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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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玉的表情僵在臉上,話說一半,觸及唐棠陌生驚恐的眼神,又驟然發覺了不對。 不對,她一身靈氣,毫無半點魔修的樣子。 這是轉世? 可轉世又豈能將神魂的氣息抹消得干干凈凈?而且她魂魄的氣息如此微弱,根本不像一個化神期魔修的轉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玉逐漸冷靜,緩緩放開了唐棠的手腕,重新站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好像是,又不完全是,她好像……也不記得我了?!鄙倌甏怪^,眉心緊緊蹙起,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十分困惑。 “不記得?”白秋揚眉。 唐棠不認識天玉,卻認識青燁?這怎么可能? 等等。 白秋腦中驀地閃過一個猜測。 唐棠是真的記得和青燁之間的事嗎?白秋一直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唐棠,可她又無法解釋眼前這個人的存在。 那么會不會有一種可能…… 這個唐棠,本來就是假的? 可又怎么解釋她們氣息相近的事?江文景又為何會如此篤定?青燁又為何也認識她的氣息? 白秋簡直要被繞糊涂了,記憶無法解釋,偏偏氣息又騙不了人,世上總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算了?!卑浊镂嬷~頭,嘆了口氣。 還是別糾結了。 青燁這個當事人都不糾結,她在這里瞎cao心,真是找虐。 反正,無論誰真誰假,青燁的妻子,只有她白秋。 白秋看向天玉:“天玉,你能替她清除臉上的魔氣么?” 天玉抿唇道:“她的臉只是被魔氣侵蝕了,并沒有受很重的傷,我可以試試?!?/br> 少年走到唐棠面前,盤膝坐下,抬手捏訣,一道瑩白的結界倏然將他和唐棠包裹其中,隨著靈力的不斷傳輸,唐棠臉上的魔氣逐漸轉淡。 如同蒙上的石膏一層層剝落,腐爛的皮rou重新生長。 皮膚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恢復,雖變得極為粗糙暗黃,不復從前那般精致秀氣,但好歹已經正常了許多,與從前的差距倒也還在接受范圍之內。 唐棠怔怔地坐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仿佛在做夢一般。 白秋在她跟前蹲下,打量著她,淡淡道:“我今天讓你恢復容貌,只是因為,我不喜歡用這種方式對付女孩子,更何況,你被人利用,也沒做什么不可饒恕的事?!?/br> “我今天既然來了,便也同你聊聊江文景的事?!?/br> - 走出地牢時,天色已是不早,天邊綿延著無盡的落霞,艷麗的火紅一層層疊加,如火鳳凰飛上天空的那日,墜落無數的火焰,將天地都染得猩紅。 想起那日,便想起青燁殺人的樣子。 白秋快步回到住處,回去時,晚霞也被黑夜一點點吞噬,到了點燈的時辰,屋子里卻還是黑漆漆的一片。 她以為青燁還沒回來,便推開門直接進去,指尖捏了一個點火訣,一道火光飄過,一排排蠟燭依次亮了起來,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也照亮了男人深不見底的黑眸。 青燁正垂袖站在窗邊,黑發與長袍幾乎融為一體,如同一道陰暗的影子,在角落里無聲無息。 白秋沒想到他在屋子里,嚇了一跳,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怎么回來了也不點燈?” 青燁轉頭看她,反問道:“為何要點燈?” 好吧,他的確不喜歡光,白秋無言以對,在他深晦的眸光下在床上,然后往后一趟,撐了個悠長的懶腰,踢掉了一雙繡鞋,拉長了嗓音:“啊——好累啊——” 她又打了個幾個滾,把頭發也蹭亂了,故意側對著青燁,暗暗翹著唇角,用余光覷著他的臉色。 過來呀,過來抱她呀。 她在心里悄悄期待著,果然下一刻,整個人就被這大魔頭從背后摟住了,他低頭貼著她的臉頰,手臂帶著惡狠狠的力道,恨不得把她活活勒死,咬著牙根,冷冰冰道:“誰許你去見唐棠的?” 喲,還見不得了? 白秋故意道:“去見見情敵呀,想問問她,打算用什么手段勾引我夫君?!?/br> “夫君”二字一出口,便感覺身后的人僵了僵。 青燁盯著她的側臉,眼底翻涌著說不清的戾氣與癡迷。 她近來總是肆無忌憚,屢次惹他,旁人一個眼神不對,都能惹他發怒,她做的一切,都是別人如論如何都不敢做的事。 偏偏又總是在他還沒來得及發怒時,輕飄飄地堵住了他怒氣宣泄的出口。 點火,澆水,又點火,又澆水。 他的情緒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了。 青燁又狠狠將她一勒,她發出一聲痛呼,嘀咕道:“干嘛呀,我不可以叫夫君嗎?” 自然是可以。 他喜歡她這么叫,因為喜歡,所以更想欺負她了。青燁偏過頭,對著她嬌嫩的脖頸狠狠一咬,像猛獸咬住獵物一般,將她壓在床上。 右手帶著夜的冰涼,癡迷地撫摸著她凸起的蝴蝶骨。 “她不是你的情敵?!彼偷偷溃骸罢l都爭不過你?!?/br> 白秋的耳根漸漸紅了,被他壓著背脊,動彈不得,像是等待著被斬首的小獸。 她也知道唐棠不是情敵,她又不傻,看不清他對她的特殊之處。 她只是故意說著玩的。 白秋說:“那我去見她,你有什么好生氣的,我難道還見不得么?” 他咬著她細膩的頸,聞著她發間甜膩的香氣,含糊道:“不想讓你見?!?/br> “你只需要見我?!?/br> “想給小白做個籠子,關起來,造個誰也打不破的結界,困住你,誰也見不著,搶不走?!?/br> “你也別想跑?!?/br> 他的手沿著她流暢的腰線往上,掐住她的后頸,揉了揉,牙齒微微松開,冰涼的唇蹭著她的臉頰。 白秋趴在床上,緊緊閉上眼睛,忍受著這個人親昵的動作。 關起來?她又不會亂跑,她也無處可跑。 “你是我的夫君……”她伸手抓著他柔順的長發,低聲道:“我自小沒有親人,如今你便算我的親人,你在哪里,我的家才在哪里,我能跑到哪里去呢?” 如果有一日,她真的跑掉了,不等他親自過來找她,她或許都要自己眼巴巴地跑回來。 “家?” 青燁睫毛顫了顫,定定地凝視著她,忽然起身,將她仰面抱起來,困在臂彎里,又低頭親小姑娘的眉心。 他一邊親,腦海中又冒出些不合時宜的畫面來。 “小藤藤,喜歡玩可以,但是要早點回家,不能在外面廝混……” 是來自很久以前的記憶,模糊不清,有人總是這樣對他絮絮叨叨。 “雖然交朋友也很重要,但你是植物呀,植物也不需要很多朋友吧?”那人說:“你可是純元仙藤,全天下就你一個稀世珍寶,外面有很多人想要抓你,你不要被拐走了?!?/br> “這里壞人很多,如果遇到陌生人和你說話,一定不要搭理!要早點回來,麻麻會想你的~” 那時他有點煩躁,覺得她著實聒噪,他又不是傻子,也是會認人的好嗎。 可一邊嫌棄著她,又一邊忍不住纏在她柔軟的手腕上,挨著她溫暖的肌膚,便覺貼合心意。 “你出去玩,要記得回家的路,天黑之前必須回來?!?/br> “我在家等你?!?/br> 家? 什么是家? 他似懂非懂,但知道,那個所謂的“家”里面,有她在等他,所以他后來對家的定義,便是有她在的地方。 …… 燭火將要燃盡,白秋抱著青燁,重新躺在了床上,她又用小手蓋著他的眼睛,因為只有這樣,他才不會連睡覺都如此緊繃。 等他漸漸放松了,白秋才慢慢鉆進他的懷里,閉上眼睛,唇角往上翹了翹。 她今日很開心。 因為她今天確定了一件事。 那個唐棠,并不真正的“唐棠”,或許說,無論她是不是江文景認定的唐棠,她都不是青燁的那個唐棠。 地牢之中,她耐心地對唐棠說:“江文景只是利用你除掉青燁,你想想,為何你轉世會在玄靈派?因為你前世,就是因玄靈派而死?!?/br> “江文景走漏了消息,你被玄靈派的人害死,如今長在玄靈派,不過只是棋子而已?!彼齽竦溃骸澳阋呀浀搅巳绱颂锏?,何苦還被繼續利用?如果你助我們引誘江文景出來,我可以放你一馬,今后不會再有人利用你?!?/br> 唐棠冷笑:“不可能!師兄他不會騙我的!你別想著騙我,我師兄怎么可能害死我?” 她不知道? 白秋和天玉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許疑惑。 白秋又試探道:“江文景為何不會騙你?你前世是魔,他是正道,他怎會真心對一個魔修好?” 唐棠直視著白秋,眼底藏著厭惡,斷然道:“你就是想挑撥離間!當年若非是那魔頭對我求而不得,入魔之后殺了我,又豈會死?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師兄!若非是師兄從他手中搶走我的魂魄,我又豈會復活?” 白秋:“?” 天玉:“???” 他們都震驚了。 說真的,這個唐棠,許是從小到大被嬌慣得太過,想法比較單純,遠不如白秋心里的彎彎繞繞多,說一句她師兄不在乎她,便能讓她急了,一下子說出這些話來。 已經無需套話了,這個唐棠根本就是被江文景騙了。 她根本就不記得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