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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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長袍迤邐而過,金色暗紋在黑暗中熠熠生光,石壁兩側的燭火噼啪一閃。 青燁蒼白的面容從黑暗中緩慢出現,映著昏黃的火光,卻透著一股森冷之意。 他垂袖而立,冷漠地睥睨地上坐著的女人。 唐棠蜷縮在地上,頭發披散,身上滿是傷痕,靠著墻壁奄奄一息,如花的小臉早已被眼淚打濕,混著泥和血,極為狼狽。 她的手腳都被鐵鏈束縛著,如出一轍的手法,之前江文景也是這么對待白秋的。 青燁身后的魔將手上拿著滴血的鞭子,殷勤詢問道:“屬下可還要繼續抽她?” “不用了,下去?!鼻酂畹?。 那魔將聞言立刻退下,隨著腳步聲遠去,這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唐棠原本就在發抖,見眼前出現了那雙黑色的衣袍,便抖得更為厲害了。 青燁彎下腰,手指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這張嬌俏的小臉。 這張臉…… 他瞇著眼睛打量著唐棠,記憶繼續閃現著模糊的畫面,這張臉讓他燃起某種呼之欲出的沖動,但又好像缺了點什么,缺了點最重要的感覺。 他捏著她下巴的手不自覺地用力,唐棠痛苦地掙扎著,腥咸的眼淚刺激著臉上傷痕,血源源不斷地涌了出來。 安靜的四周,只聽見她驚恐的喘息聲,和鐵鏈瘋狂的碰撞聲。 “求你……不、不要……” 青燁驀地收回手,直入主題:“將你綁到玄靈派的山門口,江文景應會來救你?!?/br> 唐棠聞言睜大了眼睛,那張熟悉的臉上,滿是倉惶恐懼。 這張臉露出這樣的神情,看得青燁又有點煩躁。 他不想再看見這張臉。 青燁指尖涌出一股純黑的魔氣,驀地朝唐棠襲去,那團魔氣形成臉大小的黑霧,覆蓋上了唐棠的臉,慘叫聲驀地回蕩在整個地牢之中,伴隨著魔氣侵入皮rou的滋滋聲。 “啊——” 唐棠痛苦地打著滾,一遍遍重復著“不要”“求求你”,嗓子早已叫啞了。 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隨著魔氣侵入她臉上的肌膚,那張熟悉的如花容顏徹底被純黑的魔氣掩蓋。 如同被糊了一層泥。 唐棠慘叫著,難以置信地觸碰著自己的臉,痛得她痛苦地慘叫出聲。 她的臉,她的臉被毀了! 沒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臉的,唐棠自小眾星捧月,一點苦都不曾吃過,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歷的事,開始痛苦地哭泣,空曠的地牢中回蕩著女子的哭聲,凄厲而絕望,她臉色灰敗地盯著冰冷的地面,宛若行尸走rou。 青燁又皺著眉看了她一眼,像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痛苦。 不就是一張臉么? 她哭的樣子,又讓他感到不耐,他冷喝道:“閉嘴!” 唐棠的哭聲戛然而止,她不敢哭了,抬眼盯著他,看著他的眼神里透著怨恨和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變態! 他怎么可能是前塵珠里的小青藤?難道前塵珠是假的?為什么會這樣?唐棠崩潰地想著,手指緊緊地摳著堅硬的地面,指甲上生生摳出了血。 青燁來回踱步,陰沉地掀著眼皮笑了,“怨恨我?那便讓江文景過來救你,親自手刃我,你看如何?” “不過可惜?!彼咳豢拷?,手指玩味地劃過她臉上可怕的肌膚,低聲道:“這世上誰也殺不了我,你若想活著,便乖乖配合,我尚能饒你一命?!?/br> 不得不說,唐棠的氣息和白秋實在是太像了。 他活一世,只有這一種氣息不討厭。 他嗓音幽冷,黑眸里帶著玩味,打量著眼前這張丑陋的臉,陰惻惻道:“你該感謝江文景沒有殺了小白,她若出事,你也活不到今日?!?/br> 唐棠緊緊地盯著他,努力往后縮,卻一絲一毫也退不了。 她啞聲道:“我不明白……” “嗯?”青燁偏偏頭,疑惑道:“你不明白什么?” 他幽黑的目光在她臉上一掃,掠起唇角,笑了,沉吟著道:“不明白,為何我要這么對你?” “唐棠?!鼻酂钅剜@個名字,看到她微微一怔,眼底重新綻放出來的希冀。 呵。 真是可笑。 青燁陰沉地哼笑一聲:“你與我過去有關又如何?就算我被你養大,那又如何?” 唐棠一愣,沒料到他會這么說。 她以為他是認錯了,被迷惑了,或是想不起來了,或者是她弄錯了什么,才導致這樣的結果,可就是沒想到,她得到的居然是一句承認的話。 唐棠抿起唇,眼神中卻透著濃重的不甘,啞聲道:“既然你知道我們之間……那你為何……” 青燁站起身來,像是終于玩膩了一樣,滿眼戾氣地瞧了她最后一眼,像是瞧著什么可笑的螻蟻。 “有關又如何?”他毫不掩飾、理所當然地反問她。 “我就是喜歡小白?!?/br> 就是不喜歡你。 不喜歡,就是最直接的理由,他天生性情冷血,缺乏人最基本的善意與共情,從不與人講道理,從前認識又如何?有執念又如何? 再多的羈絆,都抵不過這句最直白的“不喜歡”。 唐棠徹底愣住。 直到眼前的人化為一道濃黑的霧氣,倏然消失在原地,她都呆坐在角落里,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 白秋過來時,青燁已經走了。 又錯過了,白秋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暫時也不打算離開,既然來了這地牢,她便有點好奇,想看看青燁關押著的是什么人。 白秋抬頭打量著四周,又生生打了個冷戰。 伸手物不見五指的黑暗長廊,燃燒的火把,冰冷的鐵鏈和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又讓她生理性感到不適。 青燁老是喜歡往這種骯臟血腥的地方跑。 但她今夜是不敢逼他洗澡了。 白秋沿著長廊往前走,身后的魔將遲疑著叫住她,“夫人,既然衡暝君不在,還是不要在此處隨意走動……” 白秋扭頭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就看看,你要是不愿意,跟青燁說便是?!?/br> 這哪能說啊,說了就成他們沒眼力見了。那魔將苦著臉,只好繼續跟在她身后。 他們倒也不是覺得夫人會壞事,這里關押的人再特殊,也沒那個本事對夫人做什么,主要是衡暝君素來不是好惹的,打從魔君斷臂之后,他們這些下屬就整日誠惶誠恐,草木皆兵,一點風吹草動就成了驚弓之鳥。 眼前這位,簡直是衡暝君的寶貝疙瘩,一點磕磕碰碰都不能有。 白秋沿著地牢的長廊往前走,發現這里關押的基本上都是正道修士,令她驚訝的是,居然還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比如那日江文景將她抓去時,在她面前說要直接除掉她的玄靈派長老之一。 青燁居然還留著他們沒殺,只是將人折磨得半死不活了,她也不知道青燁最近到底要做什么,也一直沒問過他。 白秋多看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快步往前走去。 走到最深處,她腳步忽然一頓。 余光瞥到了一絲熟悉的身影。 白秋扭頭看去,目光穿過冰冷的牢門,落到那滿身是血的身影上,懷疑自己看錯了,聲音驟然拔高,“唐棠?” 這是唐棠嗎?為什么這張臉…… 白秋一出聲,便看見那女子抖了一下,這下徹底坐實了她的身份。 她居然被青燁關到了這里來?為什么成了這副模樣? 有那么一瞬間,白秋真的怨恨過唐棠,她無法向自己解釋唐棠的存在,無法說服自己,可她又堅信自己才是唐棠。 她討厭做任何人的替身,眼前這個女人,對她來說,就像是時刻要搶走青燁的最大威脅。 她喜歡的人,誰也別想染指。 白秋在這方面是自私的,所以她討厭唐棠,甚至是嫉妒她。 嫉妒她以“唐棠”的名字,如此坦然地說自己才是青燁最親近的人。 可唐棠沒有真正傷害過她,這一切都是江文景做的。唐棠想要搶走青燁也好,她可以把唐棠視為情敵,但不會將她和江文景視為一種人。 因為唐棠,還沒有真正殺過人。 所以當白秋看到唐棠這副模樣時,她忽然心里咯噔一下,直接讓人打開牢門,快步走了進去。 那魔頭才走不久,唐棠又看到白秋走了進來,光鮮亮麗,裙衫纖塵不染,宛若耀武揚威,唐棠拼命往后蜷縮著,努力低著頭遮住自己的臉,躲避著白秋打量的目光。 白秋蹲下仔細瞧了瞧唐棠的臉,一眼就看出,這絕對是青燁干的。 這人還真是…… 他怎么下得了手?這可是毀容啊……同為女子,白秋雖不至于做什么濫好人,但對此也很能感同身受。 她都有些不忍心看了。 青燁還真是一點都不留情,但一想這魔頭往日作風,僅僅毀容又似乎太過寬容。 白秋看得心驚rou跳,想到一些關于過去的事情,還需找唐棠詢問,她想了想,便拿玉佩,叫出了天玉。 白衣雋秀的少年出現在原地,眉眼澄澈,低頭對白秋喚道:“主人?!?/br> 少年目光一轉,觸及白秋身邊的唐棠,瞳孔倏然放大,“這是……唐棠主人?!” 這熟悉的氣息……但不對,又好像哪里不一樣。 白秋望定天玉,眸中帶著探究之色,“天玉,她真的是唐棠?” 少年眸中驚疑不定,快步過去,蹲在了唐棠身邊,握住她血痕密布的手腕,“唐棠主人!您可還記得我?難道您當年沒死嗎?您……您真的是……” “你是誰?你放開我!”唐棠害怕地掙扎起來,發出痛苦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