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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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有條不紊,輕松愉悅有如訓練場的戰斗轉瞬之間成了修羅場。 歸源宗的大部分弟子不僅沒有參與過真正的實戰,甚至連死人都不曾見過幾個,何況是死狀這般凄慘的情形,頓時個個面色煞白。 林尹當場扭過頭去就吐了。 余下的修士在魔物發狂,又失了主戰人員之后,卻絲毫沒有顯出慌亂,似乎極為習慣了一般,分頭四散撤離。由飛行速度最快且靈活的一人引走雙目血紅的妖魔。 負責指揮的那女修踩在飛行法器之上,如疾風一般掠過雪原,狂怒的巨魔穿著破舊的大褲衩,邁著赤腳,在雪原里飛奔,跟著她身后緊追不舍。 程宴使出法天象地,巨大的金身出現,雙臂交錯擋住了那只怒目圓瞪,紅發如火的妖魔。 飛遁中的女修立刻踩著法器一個急轉,翻手祭出一枚寶印,那四方形的寶印金光燦燦,從天而降,轟一下砸在魔物的頭頂。 這妖魔歷經長時間的戰斗,已近油盡燈枯之狀,這一下被法寶砸在天靈蓋上,當即被砸趴在雪地里。 女修手下一刻不停,接連cao縱寶印狠砸了十余下,直至那妖魔的頭顱血rou模糊,不再動彈為止。 那女修落下地面,踩在巨大的妖魔尸身上,抽刀從那殘軀里一刀剔出了妖丹,收入懷中。同時她將妖魔一對突出嘴外的尖銳獠牙取下,捧到程宴的面前。沖著他抹了抹臉上的血,倒也不多說話,抱拳轉身離去。 程宴美滋滋地捧著那對染著紅白液體的獠牙回來,還端給丁蘭蘭等人看,“要嗎?煉器的好材料?!?/br> 丁蘭蘭看著那黏黏糊糊不知掛著什么的巨獸牙齒,臉色發青,勉強擺擺手,“你,你先收著,回頭我用傀儡和你換?!?/br> 歷經了這一出,夜色已經深沉,年叔領著他們進入了雪原中一處造型奇特的建筑之內。 這叫做里站,外設置防御和隱蔽的法陣,內有負責掃灑駐守的人員。是用來給在外狩獵的修士們集中休息的地方。 進入了里站之后,大廳內早早坐了不少戰場上剛剛退下來的戰士。他們有的興奮不已,喝著酒高談闊論。也有些渾身浴血,面色肅殺,郁郁不樂地坐在角落里。 穆雪一行人進入,除了個別抬起頭來看看,并沒有引來過多的關注。 他們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不少沒吃過也沒見過的魔靈界特色菜肴。 幾個魁梧大漢,腳邊放軒轅戰斧,在左近的一張桌邊踩著凳子大碗喝酒。 “干了!哈哈,這一次若能活著回去。就去天香閣好好花銷花銷?!币荒腥嗣掳偷慕j腮胡,搖晃腦袋,“師師生得艷冶,媚娘嫵媚多情,小魚最是體貼。我倒是不知該先找誰?” 他的同伴哈哈大笑,“這一票若是成了,三位姑娘一起包圓了也花費得起?!?/br> 在另一側的桌子四周,圍坐著一群披著鎧甲的女修,她們口里談論的話題,竟也和男人一般無二, “弄玉館新來的蓮官人見過沒?纖腰一把,玉足堪憐,最主要還是清官人?!?/br> “我不喜歡扭扭捏捏的新官人。還是秦小哥最合我胃口,人溫柔,活又好,百看不厭?!?/br> 坐在中間的歸源宗弟子們臉都聽紅了,丁蘭蘭悄悄拉了拉穆雪的衣袖,“她們還真敢說啊?!?/br> 埋頭吃飯的穆雪唔了一聲。 這在魔靈界是習以為常的事。 在這里人人過得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就像剛剛被魔物拍死在雪山的兩個魔修一般,誰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著明日的太陽。 戰場上下來,胸中殺意未退,血氣蒸騰。這時候只有另一種原始的本能,最能紓解淤積于胸的情緒。 在這樣充斥著黃段子和拼酒劃拳聲的酒肆中,吃著不曾見過的異域小吃,歸源宗的年輕弟子們,悄悄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新奇感。 不多時,桌邊走過來了三位年輕的女修,個個姿容俊美,風骨颯爽,舉動風流。 為首的便是剛剛遇見過負責指揮戰斗的那位修士。 只見她端著酒碗敬程宴,“多謝大哥出手相助。我叫英子,這些都是方才一起戰斗的姐妹?!?/br> 程宴紅了臉,局促地端起自己的酒杯站起來,接了她的敬酒。 短發笑起來有一雙酒窩的英子上下打量程宴,目光逐漸變得熱烈而多情,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輕咬紅唇,語調溫柔,“哥哥不如去我們那桌坐坐。大家都想好好和你道個謝?!?/br> 程宴手足無措地連連擺手拒絕。 一左一右挨上來兩位青春年少的姑娘,挽著他的手臂,軟語溫言相邀。 她們剛剛經歷了殊死搏斗,她們剛剛失去了同伴,她們或許也沒有明日。她們想要和喜歡的人一度春宵。 程宴急忙掙脫,紅著臉道,“你們聽我說,我練得是金剛不壞法門,童子功,修成之前絕不能沾女色半點!” 三個女孩面面相覷,愣了半天,松開手,噗呲一聲笑了,“童子功?啊――噗呲?!?/br> “哎呀,那真是抱歉,不打擾了,不打擾了,哈哈?!?/br> 直到她們走了回去,那邊的桌子周圍頓時爆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童子功?這年頭居然還有人修童子功,哈哈哈?!?/br> “哎呀,真是笑死我了,這都是從哪里的深山古寺來的人?幾百年沒聽說有人修煉這個功法了吧?” “那么大個的人了,竟然連……都沒嘗過嗎?真是可憐?!?/br> “別笑了,人家還幫過我們呢,快忍住?!?/br> 女孩們轉過頭來,合并雙手和程宴道了個歉,“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笑你。我們只是……噗……太久沒聽說了?!?/br> 在仙靈界能修習童子功者,說明心志堅定,清心寡欲,是一種說出來引以為傲的事。誰知到了魔靈界,風俗一改,到了年紀卻沒有過伴侶足以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程宴面紅耳赤,借口去給養傷的卓玉送飯,早早離席走了。 穆雪吃著令人懷念的食物,聽見隔壁桌幾位女修正在討論弄玉館新入行的小館,“清純得很呢,摸摸小手就滿面羞紅,淚眼婆娑的?!?/br> 穆雪下意識看了岑千山一眼,想起剛剛自己不過是一個吻,就把他親得雙目失神的模樣。 此刻的他一身黑甲,勁腰長腿,氣勢凌厲。不過是那樣按著刀隨意坐了片刻,便已引來不少女子熱情的目光。 誰能想到他還那樣的青澀單純。禁不起半點撩撥。 本來以為時隔了百年,自己才遲遲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下手這樣的晚。他必然已經知道風月的滋味。卻想不到他還能把一切都完完整整的留給自己。 穆雪想到這里,不由心猿意馬了起來。這才知道,情之一事,沒有沾到滋味還好,一旦初嘗了,就免不了日思夜想,食髓知味。 進入里站提供的單人臥房,穆雪坐在床沿打坐運功。 大歡喜交互秘法果然是上古流傳的不二法門。她不過是和岑千山共修了一次胎息訣,此刻體內已覺神滿氣實,大有補益。 在黃庭之中,水虎慢悠悠溜達過來,匍匐在腿邊,化為人形。濕漉漉的長發黏在白皙的肌膚上,扶著她的膝蓋抬起那張臉來。 水虎乃穆雪自身腎氣所化,離龍乃心中之神具現。 穆雪若是獨自修行,便是取精于水虎,招神于靈關,使神氣相合,在體內形成一個小小的周天循環,最終得還丹大藥。 但若是和岑千山共修雙修之法,便可以他代水虎之位。 得其元陽之助造就坤元之體,同時哺他以真陰成就他乾元之身。正和陰陽運轉之道,乾坤相交,源源不絕,直奪天地造化之功。 到了那時,進益速度自然非自己一人慢悠悠體內小周天循環可比。 既然水虎火龍是自己神氣所化,黃庭之中又別無他人。穆雪左右看看,便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趴在膝蓋上那只“水虎”的腦袋。 指腹輕柔摸過他漂亮的眉眼,瑩白的耳垂,濕漉漉的后脖頸還有手感很好的肩頭??此w長的睫毛在手底輕輕眨動。呼吸都忍不住變了節奏。 他真是過于完美,讓人無時無刻都想要細細品味。 穆雪卻不知道此刻在另一間廂房中,正在打水洗臉的岑千山突然渾身僵硬。 他清晰地感覺到有一只手掌正在輕輕摸他的頭發。 他眨了眨眼,慌忙四處張望,沒有看見任何人,也看不見那只無形的手。 難道是因為過度迷戀師尊,而產生了這樣猥瑣的幻覺? 不,不是,這種感覺太真實了,直接從元神中傳來。 是在師尊的黃庭修行過之后,產生了什么奇妙的聯系嗎? 那看不見的手掌慢慢下移,緩緩愛撫過他的眉眼,竟然還捏了捏他的耳垂。 岑千山一下漲紅了面孔,伸手扶住桌沿,濕漉漉的毛巾掉落在水盆里,濺起水來打濕了一身。 “主人?你怎么了?”一旁的小千機奇怪地問。 “沒事……唔……你先出去?!?/br> 主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滿面飛霞,扶手撐住桌面才勉強站穩身形,還發出了這么奇怪的聲音。 小千機想要上前查看,岑千山一抬手,不容置疑地用靈力把它端出屋外,砰地關上了門。 已經,摸……摸到后脖頸了。 主人怎么那么奇怪? 千機吃了一個閉門羹,從懷里翻出一本密密的筆記,在上面加了一行小字。 人類陷入情網的時候,會變得奇奇怪怪,患得患失,做出許多和平常不一樣的舉動。即便是主人這樣的男人,也不能免俗。 第72章 穆雪捏了捏“岑千山”的臉頰, 看他的臉頰鼓起一塊,露出無辜迷茫的神色,覺得十分有趣。 從前穆雪一旦開始修行, 便十分專注且沉迷, 從不輕易為外事所耽擱。 特別是在魔靈界的時候,占著修為高深, 可以做到神滿不思睡, 氣滿不思食,時常沉醉于煉器之中, 兩耳不聞窗外事,有時候三五日過去了才會回過神來。 這幾年,也不知為什么,黃庭中的這只水虎, 倒是經常能分去她的一點心神, 讓她心甘情愿放下修行, 陪他玩耍一番, 雖然“水虎”“紅龍”只是自己的腎氣和心神所化,又是在自己私密的黃庭之內。但他畢竟頂著一張小山的臉,穆雪也不好意思太過分,也就是摸摸耳朵, 捏捏臉蛋, 逗他玩。 那水虎和她十分親近, 不時用臉蛋蹭她手臂,任憑撫摸。還偶爾垂下纖長的睫毛,伸出舌頭來, 舔一舔她的手指。 讓穆雪心中憐愛大生,有一種悄悄干了了不得的壞事, 卻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隱秘興奮感。 她可不知道,就在一墻之隔,岑千山手肘撐在圓桌上,滿面通紅,苦苦忍耐。那只無形無色的手不知什么時候,會從什么角度來襲。這樣無法把握,無法看見的緊張感無限放大了感觀。使他渾身過電一般又酥又軟,幾乎不知所措。 師尊她,到底在做什么??? 在穆雪的黃庭之中,天空中的火龍從云層中降下來,縮小成靈蛇般的大小,繞著穆雪轉了一圈,從穆雪的脖頸上伸出腦袋,和她以同一個角度看著地面的那只水虎。 坎虎乃是人之腎水所化,代表著人的欲望。 離龍又稱心之神,是心神的具象化。因而這條龍等于是撇開理智的穆雪原始心性,自然同穆雪有著相同的愛好和想法。 赤紅的離龍支著腦袋和穆雪一起看了片刻,來了興致,鱗甲冰冷的龍身游蕩下去,纏上了那白皙的腳踝。 隔壁的房間驟然傳來一陣水盆打翻的聲響,動靜之大,把穆雪從黃庭中拉了出來。 那是岑千山所在的臥房。作為修行之人,別的不提,至少身手敏捷,道法玄妙,日常生活中是很難失手打翻什么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