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雁歸心中諸多感情交織，雖然此刻，他已經成長為冷傲清冽的模樣，雖然他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人，但是在軒轅明澈他們面前，他也不再掩飾這些情緒了。

    仿佛一瞬間找到了宣泄口，雁歸的淚水，忽然便肆意而下。

    不過幾年的時間，一切就開始這樣發生變化，就連記憶中對他最好的她，也開始變了模樣。

    就這樣，被抹去痕跡。

    “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也怨不得旁人了?！壁に钒参康溃骸澳阌址挪幌逻@血海深仇，她也不可能在原地踏步，所以你還是看開點吧?！?/br>
    “今日祁天叔叔也說了，既然都這么選擇了，那便不存在什么回頭路了，人生最忌諱后悔二字?！?/br>
    所以，當初祁天還有曼殊他們，做出那樣的選擇后，便從來都沒有后悔過，哪怕是后來讓六界險些毀于一旦，曼殊都不曾后悔過。

    這六界，都是四大古神創造而出，他們有權決定六界之人的生死，哪怕不是如此，他們也不會后悔。

    因為曼殊他們。有權追求自身的幸福。

    “是啊，沒資格說什么后悔了，就這樣挺好的！”雁歸抬頭，似乎已經恢復了堅強，他手忙腳亂地抹去淚水，無奈而又心疼。

    雁歸又哭又笑地抹去了眼角晶瑩的淚珠，額頭上的抬頭紋也舒展開來，他努力地表現出一副不甚在乎的樣子：“她還在這世上，便好?！?/br>
    “只是怎么說呢，心中到底是意難平罷了?！毖銡w想要釋然的，可是怎么也忍不住內心那洶涌而來的悲傷，也只能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哎，好了好了，你不要再這樣了，過去的就讓這些過去吧，沒什么大不了的，下界男女不也是要經歷生死離別嗎?！壁に飞鷣碜钣憛掃@樣哭泣哀傷的情調，看著再演變下去恐怕就要成為悲劇了。

    “好吧?！毖銡w暫且放下了心中的悲傷。

    和祁天他們說的一樣，事已至此，便是心中再怎么意難平，那也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的。

    他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小心翼翼地做事，只有在摯友面前，才會恢復自己的本性。

    這么多年的時光，他在變，卻是變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

    梵音忽然垂下頭，牽動了心里的傷，她閉上眼眸，微微開口道：“兮兮，其實，我還沒有完全忘記他，方才看到他，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br>
    “我看出來了，畢竟愛了這么多年，若要忘記，哪有那么容易?！敝刭饪粗笠赭鋈簧駛哪樕?，也不再開玩笑，剛剛的計較也落在腦后，難得地解釋了幾句。

    重兮握著此刻冰冷刺骨的梵音的手，輕輕地開口：“既然你們都選擇恩斷義絕了，那你便不要多想了，久而久之，自然也就真正釋然了?！?/br>
    她安慰道：“我能感覺到你心里難過，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都沒辦法在一起了，便不要想太多了?！?/br>
    “哎，這情路的確難走?！辫笠舳硕ㄐ纳?，不再哭泣，平靜地吐出這一番埋在她心底的話。

    即便是心痛如絞，她也要學著堅強，因為，她要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