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大伯您，在將靈死后，為何還那么對她？”重兮輕聲地問。

    雖然這個問題曼殊說過，但她還是有些不大理解，本來就不愛，也毫不在意，為何還要這么做呢。

    “曼殊想必也告訴過你們吧，神袛愛蒼生，亦不愛蒼生?！毙A輕輕緩緩地笑了，眼中再也沒有倒映出任何色彩。

    縱然容顏依舊溫潤，可卻有種極致疏離。

    玄華凝眸瞧著幾個姑娘，意味深長地說：“她大抵沒有告訴你們，四大古神當中，我最為果斷冷血，對于任何事，都會斬草除根?！?/br>
    其實要說果斷，四個古神都會果斷，但曼殊陵霄他們到底是有情人，所以在將靈這件事上，會網開一面，留下善念。

    祁天大抵會和他一樣。

    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容許的，他眼里容不得沙子，錯了就是錯了，若沒有將靈欲逃出太古界的事情，他會將她打下凡間受罰。

    可偏生她又動了私念了，他便知道，她是徹徹底底沒法救贖了，所以他將她打得魂飛魄散，也是因為她執念太強，才會留下那抹善念。

    難保那抹善念會日益增長，被心魔所控制，倒不如斬草除根，來個干凈。

    重兮她們不知道，但凡是這個世上有形體的東西，都阻止不了心魔的進入，只要世界上還有人，人有心，便會有心魔滋生。

    古神也不會例外，只是他們能夠完美的掌控。

    將靈本為魔族，第一次在妖界大開殺戒，便是心魔作祟，后來心魔暫時銷聲匿跡，在后來又重新現世，所以將靈很容易被掌控。

    與其再度給她幾乎為害蒼生，還不如他無情一點，這蒼生是他所創造，他要如何處置，誰都說不了什么，也不能夠說什么。

    那件事若是換了曼殊，她會同情將靈，會選擇留下善念，但是他不會，所以四個古神里，他是出了名的涼薄寡淡，便是陵霄，也不及他。

    “我倒是真沒想到，她在冥界待了那么久，還能夠留下來?！边@是在玄華意料之外的。

    他也沒想到，那抹意志，會附在他心臟的封印上，滋生了心魔，從而干擾到他。

    玄華是執掌天地的神袛，他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威脅到他的，且不要說他有這樣的思想，便是曼殊陵霄他們，也都是這般的。

    他本來就已經把心給挖出來了，所以毀不毀了心，對他來說，也都無所謂的，那時將靈意志附在上面，他大可以用別的辦法，將意志除掉的。

    但是玄華沒有。

    直接選擇了毀去心臟。

    這便是玄華的狠心之處了。

    “可是大伯，我斗膽說一句，你不知道你毀去心臟的那一刻，有了瞬間悸動嗎？”離決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膽子，問這個問題的。

    她下意識地看向曼殊，見曼殊依舊笑得溫和，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感覺到了?！?/br>
    玄華笑著點頭，瞇起眼睛道：“不過我也不在乎，那些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心臟總是會跳動的，是不是心動，我也不會去關注?！?/br>
    在他封印心臟的那些年，他能夠看到心臟跳動著，頻率平穩，也就在毀去心臟的時候，產生了異樣的頻率，但轉瞬即逝。

    有兩個原因。

    一是將靈在干擾。

    二是他終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