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對她有傷害便可?！兵P衍的語氣沒什么變化，看起來似乎對這件事，沒有這么在意，這人果然一如多年前，葷素不入。

    而唯有離決，才能夠撼動他的心。

    云笙眼眸復雜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你當年是用了什么辦法，讓她活過來的？”

    他知道太陰幽熒只有元神，若一旦選擇以元神獻祭裂天兕，那便不可能回得來，非盤古父神在世，否則一點點辦法都沒有。

    以鳳衍的古神之力，是不能夠將幽熒救回來的。

    鳳衍淡淡地說：“這對你很重要嗎？”

    “對我是不重要，可對你來說，很重要不是？”云笙心思最為通透，幾乎是一語驚心：“你們都是古神，你若要救她，絕對不是用一般法子?！?/br>
    他身體往前傾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著鳳衍：“當年你們那里留下了一些太古秘術，你是以秘術救她的對嗎？”

    都說六大主神中，云笙主神最為清淡雅致，所以他有一顆玲瓏心，這話果然是不錯的，他只要稍微一琢磨，便能夠琢磨出來。

    “那又如何？”鳳衍笑著反問了一句，抬了抬眼眸，眉眼間都是一如既往地淡然：“她現在不照樣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不是？”

    “她是好好的，可你呢？”

    云笙終究是沒法淡定了：“身為主神，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秘術對對你們而言，是何等殘酷，既然是秘術，那便什么人都不能用?！?/br>
    包括中央大世界的至尊掌權者——七大古神。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秘術，但他知道，秘術不能輕易用，一旦動用，自己便會遭到反噬，而這種反噬，是永遠也沒有辦法抵消的。

    云笙倏然伸出手去，捏住了鳳衍的手腕，這一探，他的臉色瞬間變了，話出口，便破了音：“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你現在已經，時日無多了！”

    早在鳳衍來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了鳳衍體內的氣息，比當年見他，還要差太多，可以說當年是鼎盛時期，而現在，瀕臨將死。

    “活得太久了，也總算是要死了?！兵P衍抿唇風輕云淡地笑著，笑容飄渺，話語更是冰清，聽得云笙心中都是拔涼拔涼的。

    云笙深吸了一口氣：“你死，她怎么辦？”

    “我會安排好一切的?！兵P衍的臉色淡漠了許多，這人側臉明明是柔和溫潤的，但是這么瞧著，卻覺得異常深邃冰冷。

    “安排？”云笙挑高了音調，冰冷地笑著：“你該不會是走你們人間那些路子，塑造出自己這無情無義的一面，然后告訴她，對她只不過是逢場作戲？”

    鳳衍不說話了，男人微抿著唇，臉色有些蒼白，這一舉動，云笙便知道被他給說中了。

    這下子，云笙直接就冷笑出聲：“你是執掌中央大世界的古神，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也要用這等法子，你就忍心傷害她？”

    “恨我，總比愛我好?！兵P衍笑得涼薄。

    往后哪怕是恨意支撐著她走下來，也總比愛他好。

    “愛和恨，從來都是一體的?！?/br>
    云笙低低地說著，他雖然沒有經歷過什么愛恨，但對這種事情，也算是看得透徹，愛有多么刻骨銘心，恨便有多么挫骨揚灰。

    愛恨，從來都是一體，從未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