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加上國府現在引導人們崇拜抗日英雄,搞不好連這位有學問的記者也對自己情愫暗生了。 林記者走后,金睞浮想聯翩,一下午臉上掛著笑,傍晚輪值,他把小娃放在辦公桌上喂奶。 “嗨,小伙計!給你找個干媽怎樣?喲——笑了,你小子!” 不過自己沒錢怎么養的了那么俊的媳婦??? 叫人家跟著咱們遭罪可虧心??! 萬一嫌棄壯壯咋弄?不會,那倒不會,誰會嫌棄這么漂亮的娃…… 這時電話“叮鈴鈴”響了,打斷了他的旖旎心思,他接起來恢復公事公辦的口氣道:“劉海胡同分駐所,嘛事?” “金所長,是我,真巧,您還沒回家啊?!?/br> 金睞登時來了精神,“哦,林小姐,你好你好?!?/br> 白素寬說:“我這個人丟三落四,勞您幫我看看,下午是不是把采訪簿落在貴所了?” 金睞翻找一遍沒有,喊來長警一起找,竟在桌縫下邊發現了。 白素寬說:“今晚組稿得用,那我過去取吧,您跟值班的警長知會一聲,我一個鐘頭趕過去?!?/br> “這么晚,林小姐出門不方便,我送過去得了?!苯鸩A說。 白素寬客氣道:“怎么好勞動您?” 金睞說:“甭客氣,巡警嘛,送人送物常有的事兒?!?/br> 白素寬再三感謝,說自己住不慣飯店,目前住在姨母家中,告知了門牌號。 金睞把壯壯綁在懷里,騎上自行車出發了。 夜晚八點鐘的紗帽胡同寂靜無聲。 林記者的身影立在胡同深處張望,背后的路燈黃黃的、柔柔的,像一副濃淡相宜的油畫。 金睞遠遠看著,心房漏跳了半拍。 “進來喝口茶再走吧?!?/br> 北屋的碎花窗簾已經拉上了,透著蒙蒙的光。 林記者把他讓進西廂房,一面倒茶一面說:“姨父死得早,姨兄姨姐還沒打后方回來,這院子單我姨媽一人住,跟令堂一樣,我姨母也是害了眼疾,白天還勉強瞧得東西,晚上全然不濟,就不喚她過來待客了?!?/br> 白素寬說著不動聲色地在桌對面坐下,欲言又止、眼眸幽幽像一潭水,看著他,越看越像一潭水,深不見底……就這樣,曖昧氣氛烘托的淋漓盡致。 金睞被這氣氛沖擊,不由的低下頭喝口茶掩飾自己的拘謹。 結果一口茶下去,不過三分鐘,身子就開始發軟、眼睛就開始發花。 門口風風火火進來四個女的,有老有少,撲將上來,七手八腳制住了他。 ‘林記者’過來解開孩子,他腦子尚且清明,但手腳酸軟無力。 孔武有力的大老爺們,就這樣被五個女的放倒了。 倒下去后意識只剩一點點了,他聽到‘林記者’動容地道:“吉兒,mama總算把你救回來了……” * 金睞的老娘白內障多年,如今與瞎子無異。 兒子當了十幾年巡警,窮得叮當響,跟五六戶苦人擠在一個大雜院,月月拿到的餉銀只夠嚼谷。 這半年好了些,攢了幾個體己,老太太想著給兒子張羅娶親,沒想到忽然得了孫子,自己眼瞎帶不了,兒子只好白天帶走夜里回,她一下cao兩人的心。 這天夜里時候尚早,她瞎眼無需點燈,黑布隆冬地枯坐等候。 天兒冷,門上掛著厚厚的棉布簾子,她眼瞎耳朵明,聽到院兒里來了人,把雪地踩得嘎吱嘎吱響, 緊接著,綿簾子一掀,只覺一陣寒氣夾著雪花由外面直竄進來。 來人出聲后方知是個姑娘,對她說:“大娘,我是金睞的朋友,他今兒有個著急任務往保定去了,十多天才回來,叫我稍話給您?!?/br> 往常兒子經常出去抓人,十天半月不著家是常事,老太太倒也不稀奇,只是孫子呢? “嫩胳膊嫩腿兒的,別給帶到外地磕著碰著吧?!?/br> 女子說:“您放心,孩子有人幫忙帶,對了,金睞讓您跟三叔遞個話兒,他發現了一個叫什么王林的人,去保定就是為了抓這個人,叫三叔留神所里,萬一有人問起,就說他最近請假,千萬不要跟人提王林,怕打草驚蛇,金睞說等事情穩了,會喊三叔一起去甕中捉鱉立大功?!?/br> 老太太聽不懂什么打草驚蛇,只知道兒子要立大功,忙應下來。 翌日拄著拐棍到墻頭上跟隔壁小叔子學說了一遍。 小叔子金三在擰收音機,壓根兒沒當回事,隨口瞎應承了一聲。 · 白素寬救回了孩子,著手準備下一步復仇——殺米氏夫婦。 但經過前面的斗法,米家已經知道她的存在,必定嚴防死守難有下手之處。 所以,她需要殺人工具,能一次性解決掉兩條性命的殺傷力工具。 “用王林那把手槍?”meimei提議。 白素寬搖頭:“我們仨不是神槍手,連如何開槍都不會,就算花時間研究會了,也至多做到近距離槍殺,超過二米的距離都未必能擊中要害,而以米氏夫婦現在的警覺性,接近他們豈是容易的事?!?/br> “那索性我下毒吧?!眲ⅧP藻說。 她現在已經完全取得了米艮蓮的信任,可以自由出入米家的別院,米艮蓮每次都留她用午餐,在后花園散步。 “廚房距離后花園很近,只要搞到砒霜,我完全有可能趁其不備溜進廚房,把砒霜倒進水缸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