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軍訓的時候班里幾乎沒人不中暑?!备底林莼貞浀?。 容念:“?!?/br> 傅琢州道:“在營地睡的還是大通鋪,左右都有人,遇到睡相差的,翻身都很艱難?!?/br> 容念覺得留學也不是完全沒好處:“……” 傅琢州打量起犯難的容念,對方的手腕腳腕都比其他男生要細一點,腰好像也要窄一點。 不知道學弟睡相好不好,體型瘦得勻停,夾在大通鋪里應該沒問題,睡他邊上的人應該會比較自在。 他那屆和法學院拼床的是體育學院,一個比一個結實魁梧,大家手腳都伸不開。 傅琢州走神了一會,之后和容念回到cao場。 學工辦主任端起茶缸喝水,放下后終于把稿子翻到最后一頁。 容念沒往前走,犯懶排到隊伍的末尾:“剛才有風紀委來數過人頭嗎?” 本來排在最后一個的賀疏星道:“沒,輔導員來過一趟,問我班里人數齊不齊,我說是齊的?!?/br> 輔導員問過便走了,并不認為這位氣質高冷的學生會幫其他同學打掩護。 “大家不要覺得大學沒有組織沒有紀律,《學生手冊》上寫得很明白了,不管你以前來自哪里,以后能去哪里,在這里都要遵守規章制度……” 主任強調完規矩,看了眼臺下目光渙散的學生們,收尾道:“昨天有幾位同學吃了處分,也有同學出手幫人防衛過當,等下要念檢討……” 聽到有人要念檢討,萎靡不振的人群突然精神起來。 他們不覺得檢討本身是值得羞恥的事情,為什么要念檢討才是關鍵。 校園霸凌、考場作弊固然值得唾棄,可防衛過當聽起來還挺拽。 接著,陸歲京順著臺階走上去,大家頓時瞌睡蟲全都醒了。 “好帥啊……” “草,這到底是在懺悔還是裝逼?” “他是哪個院的?長得真的有兩下子?!?/br> 容念站在隊伍的末尾,都能聽到前面的sao動聲,好多人交頭接耳或者互換眼神。 換做別人有這排場,說不定尾巴都翹天上去了,但陸歲京反應平平,仿佛沒感知到臺下的氛圍。 他是個完全不自戀的人,甚至相反,有自我折磨的傾向。 從高中起就是這樣,得到再多獎勵,被再多人夸贊,陸歲京都無動于衷。 不是裝腔作勢,是真的不起波瀾,這種心態其實很危險,代表外界反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捧競賽獎杯被學校賀喜不會開心,親生父親來找他也不會開心,他好像沉浸在封閉的、只有自己和容念的世界里。 只是當下陸歲京打開檢討書,臉上居然有了微笑。 他道:“這份檢討滿打滿算有三千字,等會兒可以檢查,絕對沒有缺斤少兩。但好多同學快要中暑了,我就長話短說吧?!?/br> “義氣啊,兄弟!” “嗚嗚嗚他心里有同學,他心里有我……” 容念看到旁邊有人豎起大拇指,心里一陣無語。 陸歲京過了變聲期,嗓音沒那么低沉了,但也褪去最后的稚氣,變得磁性悅耳。 “對不起各位老師,第一天就給大家的工作添麻煩,也對不起幾位同學,我也沒想到剛開學就要教你們別欺負同學?!?/br> 話音剛落,cao場頓時安靜了兩秒,隨即窸窸窣窣的聲音變得更響。 主任怔了怔,假裝咳嗽幾聲,底下才恢復了秩序。 “我不該把你們罵的臟話往心里去,也不該覺得你們下狠手,是想打傷我和另一位同學。如果當時能做到的話,想來也不會防衛過當,害得你們要帶傷軍訓?!?/br> 一晚上過去,陸歲京臉上的傷沒有好全,現在摘掉了創可貼,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看著很野,也很鋒利銳氣。 “昨天我們在醫務室已經和解了,無論你們有沒有說謊,反正我相信你們接下來會銘記遵守校紀校規,畢竟讓你們記起一次,就要寫三千字檢討,代價真的很大?!?/br> 陸歲京說到那幾個體育生時,態度完全沒有歉意,甚至有些輕蔑。 老師們有點聽不下去,幾個體育生也臉色很差,雖然陸歲京沒有點名道姓,但周圍人看看誰鼻青臉腫就一清二楚。 可老師當場打斷陸歲京也不太好,一是他說得嘲諷,卻沒超過底線,也沒人身攻擊,二是那樣太不給陸家面子。 陸歲京說到這里,促狹地笑了聲:“當然,在這里要道歉的還有另一位同學?!?/br> 并不想成為校園話題的容念:??? 即便這里沒人注意自己細微的擦傷,他也不禁心虛,暗自把手背到了身后。 陸歲京道:“昨天我發現你被人攔住了去路,當時非常憤憤不平,所以做出了一些過激行為。但回去后想了想,感覺換做我的話,我自己也想攔住你?!?/br> 容念:“……” “???他在告白還是在檢討?” “謝謝學校帶來這么精彩的開學表演!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不,不可能是告白……我的暗戀剛開始沒兩分鐘就要結束嗎?” “我好不容易加到你微信,但發現看不了你的朋友圈?!标憵q京道,“本來以為自己被屏蔽了,但后來發現你是用小號加我的,你跟室友聊天的頭像不是那只白色小雪貂?!?/br> 確實給了小號的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