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敢再想下去
做偽證是有違醫德的,但如果這份偽證是建立在一條小生命的存活上,蘇芙覺得可以功過相抵。是以,當那個男人風馳電掣般一腳踹開她手術室的大門時,她可以鎮定的指著一盆血水告訴那個男人:“這就是那個連翹的?!?/br> 她尤記得,看到那盆血水時,那個男人便瘋了,恨不能殺了她,拽著她的衣領,近乎咆哮:“你該死,該死。你知道你流掉的是什么嗎?是我秦府的子孫,是我秦府的后裔。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廢了你們醫院?!?/br> 連翹的事是她蘇芙私自處理的,就連其她的小護士也不知其中的內情。當事時,有幾個小護士見情形危險還想上前阻止秦琛的瘋狂,結果都被秦琛用腳踹飛。 “秦琛,秦大總裁,我只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事。我只知道,我如果不這么做的話,連翹的命將難保?!?/br> “秦琛,我告訴你。連翹來醫院之前就私自吃下流胎的藥了,但流得不干凈。如果我不幫她重新清一宮的話,輕,她將落下終身難治的婦科病。重,她很有可能會危及生命。所以,我不得不幫她清一宮?!?/br> 似乎預料到了秦琛的瘋狂,這番話其實是連翹早就叮囑好的。這樣一來,秦琛的怒火必燒不到醫院。 果然,當事時,那些話就派上了用場。 秦琛聞言后,整個人似被人抽走了魂魄般,松開了她,耷拉下了肩膀,嘴中喃喃說著‘她居然私自買流胎的藥’的話后,要了那盆血,慘笑著而去。 往事一一掠過眼前,萬不想連翹居然提前出獄了。如果不是昨夜她meimei將連翹送到她眼前,她都難以置信和連翹又有了交集。 蘇芙雖然是婦產科醫生,但一如她meimei所言,醫理同源。于是,蘇芙便將連翹收下了。一整夜,她精心守著連翹,替連翹掛降燒的藥水,用酒精替連翹擦洗著身子降溫。 好在,這溫度是降下來了。 “你還回江州做什么呢?” “這塊傷心地,你當永遠不再踏足的好啊?!?/br> “還是,你仍舊放不下他?” “還有,那個孩子呢?怎么樣了?還好么?” 在蘇芙一邊說話一邊用毛巾替連翹擦臉的功夫,連翹的眼皮動了動,緊接著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初時一片朦朧,接著便漸漸清晰。首先映入眼睛的是一張清秀的女人的臉。 這臉好熟悉。 突地,憶起昨夜的遭遇,連翹警惕的坐起來,四周打量了一下,雪白的房間,雪白的床鋪,刺鼻的藥水味,這里,應該是醫院。 連翹這才又看向穿著白大褂的蘇芙,“你是……” 蘇芙挑著眉不作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啊”的一聲,連翹拍著腦袋,一把抱住了蘇芙,“你是蘇醫生。蘇醫生,你好啊?!?/br> 說起來,連翹打小便被人譽為神童,天縱奇材,她的成長比同齡的人都要快上許多。所以,無論是國小、國中、大學,她都沒有可以說得上共同語言的朋友。而眼前的蘇芙,可能是五年前幫了她的原因,她看見蘇芙就像看見了朋友、看見了親人般。 蘇芙輕輕的拍著連翹的肩,“你好啊,連翹?!?/br> “蘇醫生,昨晚上,那桑塔納中的人是你?” “不,是我的meimei?!?/br> “啊,我的小恩公啊。干什么的?和你一樣也是醫生嗎?” “不,她還是個學生。不說她了,倒是你,提前出來了,快,和我說說……” 蘇芙、連翹二人多年不見,一見面自然是有許多的話要說的。二人一問一答間,時間過得也夠快。 她們二人悠閑自在的聊著天,卻不知外面早鬧翻了天。 城中村中,付一笑一大早醒來便發覺自己獨自一人躺在床,而連翹卻不見了蹤影。 之于昨夜的事,他喝了太多的酒,記得不大清楚。只依稀記得在洗浴間,他吻著連翹的時候便醉倒了,一直到冰涼的水將他沖醒,他迷迷糊糊中似乎用僅剩的神智爬出了洗浴室,爬上了床,然后一覺便睡到現在。 那,他醉倒后,連翹呢? 不會還在洗浴室淋冷水吧? “該死?!彼牧艘幌履X門,一個激靈爬起來,“媳婦兒,媳婦兒!” 他沖向浴室,浴室沒人。 他在二樓左右找了一圈,還是沒人。 不會是已經醒了,下去了吧。 念及此,他急忙沖下樓。 “三哥,醒了?咦,嫂子呢?” 黑皮在暖昧的和付一笑打招呼的同時還瞟了眼樓上,心中暗討著嫂子肯定被他們三哥折騰得起不了床了吧。 ‘嘿嘿’一笑,不待付一笑開口,黑皮又道:“三哥放心,要嫂子也盡管放心,街道我們已經打掃過了,不必勞神,你們繼續睡,繼續?!?/br> 昨夜是他們三哥的洞房花燭夜,又有藥來助陣,定然縱歡到天明,睡到中午很正常。所以,這些小弟、保鏢們非常懂事的沒有上二樓來打擾他們的三哥,而且一大早的還將城中村的街道給打掃了一遍。 “繼續你個屁,你們嫂子人呢?” 黑皮有點不明白狀況,有點懵,“三哥,啥意思?” “我問你們嫂子人呢?有沒有下來?” “嫂子不一直和你在一起,在樓上?” 這么說來,黑皮等人也不知小辣椒的下落,付一笑慌了,“在個屁,馬上給我找?!?/br> 想到昨夜醉倒,付一笑悔得恨不能去跳樓,連翹可是吃了那烈性藥的,別出了屋子稀里糊涂的…… 一想到這里,付一笑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手指著外面,“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找。找不到的話,你們都可以給我滾了?!?/br> 嫂子似乎失蹤了? 這事可大發了! “是是是,三哥,你別急?!?/br> 眼見著黑皮安排事情去了,付一笑煩燥的掏出手機撥通連翹的手機號碼,哪知手機中傳出的是機械式的女音: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一而再、再而三的撥打,仍舊是那機械提示音后,付一笑‘k一ao’的一聲煩燥的將手機摔了出去,正好落在那個暗藏機關的雜物柜上。 ‘砰’的一聲,手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