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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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imei和嫂嫂都是有身子的,姜灼華委實怕傷著她們,正欲派桂榮去喊護院,卻聽門外傳來一聲高昂尖細的聲音:“圣旨到——”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朝門外看去。 程佩玖聽到這三個字,大大地松了一口氣,是立后的圣旨嗎?哈哈哈,可巧了!來的真是時候。 姜灼華亦是唇邊含了笑意,還是她的皇帝陛下會挑時候。她轉頭對寶如道:“去開正門,擺香案,接圣旨?!?/br> 寶如忙一溜煙跑出去,和另外一個小廝一起,將正門打開。 但見門外,黎公公一手持圣旨,一手端正的拿著拂塵,笑瞇瞇地站在正中間。 黎公公身旁的小太監,畢恭畢敬地端著手里呈著皇后金印金冊的托盤,金印金冊下頭,襯著象征皇權的明黃錦緞,在上午晴朗的陽光下,閃著明晃晃的金光。 黎公公身后,浩浩蕩蕩的站著打著華貴儀仗的隊伍,以及抬著幾大箱皇帝賞賜的太監。 那場面,別提有多壯觀、多威嚴,仿佛姜府門內門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待香案擺好,姜灼華率姜府眾人跪下,魏夫人、魏少君等人自然也跟在最后跪了下來。 魏夫人心頭滿是不解,皇帝的圣旨怎么會突然到姜府?莫不是給姜都尉的?呀,一旦姜都尉升官,今日這些行止可怎么好? 黎公公忽道:“陛下有口諭,姜小姐無須跪接圣旨?!?/br> “遵旨?!苯迫A復又站起了身。 魏夫人和魏少君,看著單獨站起來的姜灼華,心頭隱隱有些憂慮,深覺大事不妙。 黎公公宣讀圣旨前,偷摸瞄了兩眼姜灼華,看清她的樣貌后,心下萬分喜歡,哎喲喲,姜小姐可真是個天仙般的美人喲,和陛下當真郎才女貌,一雙金童玉女,絕配啊。 黎公公收回目光,將圣旨打開,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姜府貴女姜灼華,在朕登基前,不惜自毀名節,以養男寵之名,護朕藏身府內,朕能順利奪位,姜灼華功不可沒?!?/br> 聽到這兒,姜灼華險些沒笑出來,她養男寵的名聲,他就這么幾句話給她洗白了?厲害,厲害。 當初她還擔心,男寵之名會讓他背上罵名,久而久之見到她就會厭煩,誰知道,他竟然還有如此化腐朽為神奇的法子。他果然沒讓自己失望,當真和旁人不同,應該早些信他。 姜灼華唇邊含了笑意,接著往下聽,黎公公念道:“又在姑蘇境內,開棚救濟災民,仁慈護民為朕分憂解難。后于永熙元年五月初五端午節,朕微服私訪之際,在姑蘇昆山遇文宣王行刺,姜灼華舍身救駕,救朕于危難,保朕性命無憂,立下汗馬功勞。這兩年間,姜灼華犧牲良多,助朕良多,早已與朕情投意合,心心相印?!?/br> 念到這兒,黎公公不由含了慈愛的目光,看了看姜灼華,接著宣讀道:“姜灼華風華絕代,靜容婉柔,麗質輕靈,淑慎性成,柔嘉維則,深得朕心。著即冊封為皇后,賜皇后金印金冊,命太常卿擇吉日,與朕大婚,從此為天下之母儀,欽此!” 宣旨畢,黎公公將圣旨合起,雙手遞給了姜灼華,姜灼華抿唇一笑,雙手接過圣旨,行禮道:“姜灼華接旨!謝主隆恩?!?/br> 黎公公笑笑,示意身邊的小太監,將手中的金印金冊遞給姜灼華身邊的婢女,而后笑著道:“皇后娘娘,陛下托老奴給您帶句話,陛下說傷勢未痊,還望皇后娘娘抓緊進宮陪伴陛下,大婚前再回府待嫁。陛下還有賞賜,待老奴一一念來?!?/br> 姜灼華打斷道:“公公不急,先進屋里喝杯茶,我府里還有些不速之客需要處理?!?/br> 黎公公點點頭,跟在姜灼華右后方進了廳內。 姜灼華往椅子上一座,指一指下首的位置,對黎公公道:“坐?!?/br> 黎公公忙惶恐道:“老奴不敢,老奴站著伺候就好?!?/br> “哎呀?!苯迫A復又站起身,一把按了黎公公坐下,說道:“我這兒沒那么多規矩,怎么舒坦怎么來?!?/br> 黎公公毫無防備地被姜灼華按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下,而后不由笑了,只得乖乖地坐著。 難怪陛下那么喜歡姜小姐,原是個這般脫俗的女子,被規矩拘束那么久的陛下,在姜小姐身邊,大抵會很輕松很愉快。 姜灼華看了一眼尚跪在會客廳門外,背對著他們沒有起身的魏夫人等人,隱隱見她們身子顫抖。 姜灼華冷嗤一聲,向黎公公問道:“公公,敢問若是有官夫人對皇后不敬,該如何處置?” 第103章 魏少君聽完圣旨后,一直沒有起身, 他盯著地面, 眸中沒有聚點, 空洞無物,半晌后,忽聽他呢喃道:“皇后……呵……” 說罷,魏少君唇邊漫過一絲頹然的笑意, 滿是凄涼。 魏夫人跪在魏少君旁邊,腦中唯剩轟天裂地的白,她是萬萬沒想到,姜小姐養的男寵居然是當今圣上, 且還是為了幫掩飾陛下身份, 不惜自毀名節, 對外宣稱養男寵。 所以, 她方才罵姜小姐的那些話,豈非都成了不敬和污蔑? 且姜小姐與陛下情投意合, 自是不可能看上自家的兒子,那自己方才所說勾引的那些話,豈非更是無中生有? 皇后,皇后,就這么頃刻之間, 姜小姐就從京城人人笑話的女人, 變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后。 魏夫人正驚懼之際, 身后屋內, 傳來黎公公恭敬又溫和的聲音,但聽他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對帝后不敬,乃重罪十條之一,論律,當斬?!?/br> 姜灼華眉心一跳,身子不由微微后仰,當斬,這么嚴重??? 魏夫人聞言,立時只覺整個人被丟進了千尺冰窟里,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滲著寒意,手腳麻痹沒了知覺。 七大姑八大姨其中有一個沉不住氣的婦人聞言,忙調轉身子跪著爬了進去,對著姜灼華,頭在地上磕得“哐哐”作響。 黎公公隨著那婦人磕頭的動靜,撇著嘴身子不由跟著一跳一跳。 但聽那婦人邊磕頭邊辯解道:“皇后娘娘饒命,皇后娘娘饒命。民婦也不知這些情形,都是聽魏夫人說的。是她說您是個天生的蕩/婦,勾引她兒子,叫我們來教訓教訓您……” “大膽!”黎公公聞言呵斥:“娘娘早已與陛下情投意合,怎會勾引旁人?你這話中之意,莫非是說陛下不如你們那位公子嗎?污蔑皇后,可知是何罪過?” 那婦人忙哭著解釋道:“公公饒命,公公饒命。民婦不明真相,都是聽了魏夫人挑唆,這些話,都是魏夫人說的?!?/br> 話音落,又有幾個婦人跪著爬了進來,連連哭求道:“都是魏夫人挑唆,罵娘娘yin/娃/蕩/婦的那些話也都是她教我們的。還請娘娘饒命,還請娘娘饒命?!?/br>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責任全部推到了魏夫人身上。 黎公公在這群婦人的子哇亂叫中,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是那叫魏少君的,喜歡皇后娘娘,但是因養男寵一事,魏少君的娘不同意,于是魏少君逼迫威脅娘親,導致母子關系崩裂,然后魏夫人又將這關系崩裂的帳,全部算在了皇后娘娘頭上。 哎喲,娘娘這委屈受得,可真是六月飛雪喲。 念及此,黎公公站起身行個禮,對姜灼華道:“回稟皇后娘娘,對帝后不敬,論律當斬,娘娘有權處置,是否即刻押進天牢?” 姜灼華正欲說話,卻見魏少君走了進來,跪下行禮,然后道:“麻煩都是少君惹出來的,少君愿一力承擔。之前是少君眼拙,妄圖攀附,娘娘恕罪?!?/br> 他自知,招惹了皇帝的女人,自己這輩子怕是完了,還不如擔下所有罪責,興許能救母親一命。 姜灼華蹙眉看了看魏少君,說道:“你也知道麻煩是自己惹出來的?惹出這么大亂子,自己解決不了,是給你的臉方才信誓旦旦的說非我不娶?問過我愿意嫁嗎?” 姜灼華深吸一口氣,道:“你不用急著攬罪,我這人素來恩怨分明,該是誰承擔,就由誰來承擔?!?/br> 魏少君略勾唇笑笑,承了姜灼華的罵,他終于知道為什么自己當初追出去,她會那么厭惡自己。原是她早已看得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能力護住她。 是他太天真,把婚姻想得太簡單,以為只要彼此喜歡就夠了,卻不知現實是這般的殘酷。 姜灼華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七大姑八大姨們,最后目光落在仍在門外的魏夫人身上。 那些罵名,前世今生,她委實聽了太多太多,而她和魏夫人,前世結下的梁子當真不算小,今日再不報仇,那才是真的傻。 念及此,姜灼華道:“陛下登基尚不滿一年,身上傷勢未愈,我想給陛下積點兒德,所以今日,就暫且饒你們不死?!?/br> 眾人聞言,連連磕頭道謝:“多謝娘娘,多謝娘娘?!?/br> 這時,就見黎公公俯身在姜灼華耳畔,小聲兒提醒道:“娘娘,本宮,自稱本宮?!?/br> 姜灼華聞言,尷尬地笑笑:“這不還沒習慣嘛?!?/br> 說著,姜灼華再次看向那群長舌婦,道:“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每人掌嘴五十,魏夫人掌嘴一百?!?/br> 黎公公眼睛看向宮里帶出來的那些太監,吩咐道:“按宮規掌嘴。都拉到院里去,別臟了娘娘府里的地?!?/br> 姜灼華聞言頗有些不解,掌嘴而已,怎么可能會弄臟地面呢? 姜灼華猶自不解,但見幾個小太監拉了那群婦人出去,一排跪在會客廳前,其中一名太監跟姜府小廝說了幾句話,姜府小廝點點頭去了后院。 不一會兒,小廝回來,手里拿著一摞子小半寸厚的板子,太監們放下手里抬來的賞賜,每人過去拿了一塊,走到那些婦人面前,掄圓胳膊,拿著板子就抽了下去。 這一板子下去,當即就有人嘴角滲了血,院里開始接連不斷的傳來此起彼伏響亮的“啪啪”聲,以及婦人們痛苦的哀哭聲。 不多時,也就才掌了十來下嘴,她們面前的地上,儼然已經有人吐血吐牙齒,臉已經紅腫的完全沒法兒看,就好似街面上屠夫剛殺的rou糊在了她們臉上,場面血腥又可怕。 姜灼華看傻眼兒了,宮規掌嘴,原來不是用手啊。 忽地,旁邊的姜重錦干嘔了起來,姜灼華忙起身去給她拍后背,緊著跟婢女吩咐道:“先扶二小姐和少夫人回耀華堂,都是有身子的,見不得這么血腥的場面?!?/br> 婢女聞言,忙扶了姜重錦和程佩玖進去。 黎公公在一旁聽聞耀華堂三個字,忽而了然,向姜灼華問道:“娘娘,耀華堂可是娘娘居住的地方?” 姜灼華點點頭:“正是?!?/br> 黎公公聞言,不由笑了,說道:“實不相瞞,陛下登基后不久,就將皇后的坤寧宮,更名做耀華宮,還是陛下親手提的字呢,老奴今兒才知道,原來出處還是在娘娘這兒,足可見陛下待娘娘的心?!?/br> 姜灼華聞言心頭一暖,那時候,自己沒打算嫁給他,他居然就將皇后的宮名改了,當真如他所言,心里早已認定她是皇后。 姜灼華暗自開心了一會兒,而后向黎公公問道:“對了黎公公,你可是從小就照顧陛下的那位?” 黎公公笑著點點頭:“正是老奴?!?/br> 姜灼華展顏一笑,和黎公公聊了起來,說道:“陛下之前跟我說過,你就好似他的母親,多年來照顧他無微不至,他說心里特別親你?!?/br> 黎公公聞言,當即面上笑開了花,無比誠懇道:“陛下這般認為,當真是老奴百世修來的福分?!?/br> 說罷,黎公公順道又提醒了一句:“娘娘,本宮,自稱本宮?!?/br> 姜灼華聞言失笑,又命人給黎公公添了茶,這才道:“你放心,日后外人面前,我一定自稱本宮,但是陛下視你如母,你不算外人,咱就怎么舒坦怎么來,我最煩被規矩拒著了,你以后也不用對我畢恭畢敬的,別扭?!?/br> “嘿嘿嘿……”黎公公被姜灼華幾句話哄得眉開眼笑,尤其愛聽姜灼華說陛下視他如母,他又何嘗不是早就將陛下當成了自己孩子。 心里對姜灼華愈發的喜歡,自己跟皇后說話都這般高興,更別提陛下了,難怪陛下那么舍不下她,原是個這般別致脫俗的奇女子。 但是說說歸說說,他絕不會這般自居,更不會亂了規矩,打心眼里疼陛下,就不能給陛下添麻煩。 說話間,五十個嘴巴已經掌完,只剩下魏夫人的一百個還在啪啪的打著。 那些個婦人的臉,已經完全不能看了,面前的地上,全是血,她們嗚嗚咽咽,連哭都哭不出來。 姜灼華擺擺手,對那些人道:“還不趕緊滾?” 七大姑八大姨們,再也顧不得魏夫人,叩拜后捂著臉,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姜府,出門上了各自的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遠離。 姜灼華看了看尚在挨打的魏夫人,起身走了過去,在魏夫人不遠處站定,向掌嘴的小太監問道:“多少個了?” 小太監暫停了動作,行禮回道:“回稟皇后娘娘,九十七個了?!?/br> 姜灼華從小太監手里接過板子,道:“剩下三個本宮親自來?!?/br> 小太監讓開路,姜灼華走到臉上血rou模糊的魏夫人面前,揚起手,狠狠落下一板子。 這一板子,是替前世未出世的孩子打的。 “啪”的又是一聲脆響,這一板子,是替前世的自己打的。 “啪”反手又是一板子,這是替今世的自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