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祝眀奕:?。?! “瓊暖,你身子弱,這羊rou湯本就是給你做的,你嘗嘗,我今天在里面特地加了紅棗、枸杞、人參,最是滋補身體?!?/br> 祝眀奕把燙盅放在放桌上,自顧自的盛出一碗,轉身遞給她。 謝瓊暖有點苦惱,夫郎太過賢惠。哎!天爺,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福,給我送來這樣一個每日想著法子給我做養生食譜的人兒。 俊美的男人給自己洗手作羹湯,燭光下,他灼灼的眼神,殷殷的神色,她若再拒絕,她就不是個女人。 難得自認為心疼男人的謝瓊暖,接過羊rou湯,一飲而盡。 她余光瞟向他,原以為他也會跟著開心,卻看見他的眼神極其復雜。 他墨色的眸子在她的身上來回打量,最后眼神停在她的下面。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困惑。 喝了這么多滋補湯,不知為何對她卻一點作用也沒有?難不成往后要加大劑量? 祝眀奕心里暗忖,困惑的目光越來越露骨。謝瓊暖站在他身邊精準到他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咦?她身下有啥?難不成湯汁漏到長衫上? 她仔細在長衫上找了又找,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再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恢復至往日清雋的模樣。他從她手中接過碗筷,眼內兀自帶著絲不滿意。 謝瓊暖疑惑頓生,她家夫郎怎么回事兒 ?有心事? “眀奕,辛苦你每日為我做羊rou湯,往后便不做了吧,我雖貪食了些,卻并不想辛苦你每日這么晚還在為我做吃食兒,我良心過意不去?!?/br> 謝瓊暖溫柔的看著他,臉上全是感動。 祝眀奕卻并不在意,他擺擺手:“不辛苦,倘若瓊暖那方面能好,即使讓我每天做山珍海味我也愿意?!?/br> “哪方面?什么那方面?”謝瓊暖狐疑的看向他。 祝眀奕別開始視線,聲音細細弱弱:“對哥兒升不起欲望那方面?!?/br> 謝瓊暖掏了掏耳朵,她方才沒有聽錯吧。她最近是不是對他太好了,太溫柔了。 他竟然懷疑她不行?不行?她一個女人要什么不行? 媽蛋,這如何能忍? 燭光下,祝眀奕的眉眼明明滅滅,看的并不清楚,燈光在他的臉上一閃一閃,暈出紅艷艷的光來。 紅燭、暖帳、以及一個口口聲聲質疑自己不行的人。 謝瓊暖氣咻咻的上前,把他推倒在桌案上。她的唇猝不及防的壓了下來,堵上了那張鮮艷欲滴,惑人采擷的唇。 她意識清醒下,第一次與他的纏綿悱惻。 這一夜夜很長,于祝眀奕來說卻很短,短的他只能將她溫柔的眉眼記在心里,將那深入淺出的熱情,鐫刻在腦海里。 原來她沒喝醉酒時溫柔的讓他心尖都在發顫,這一晚他跌入了她的萬丈柔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下為省略內容……接頭暗號:餅哥 第50章 昨夜兩人折騰到很晚才睡, 是以第二天早上, 起床的時候, 太陽已經高高懸掛在天上。 年輕人血氣方剛,折騰起來, 便沒個節制。 謝瓊暖從床上爬起來,只覺腰稍稍有些酸,看著在一邊穿衣服的哥兒, 他勁瘦的腰身, 裸露在外結實的臂膀,俱是遒勁有力。 她不由吞了吞口水, 好吧, 雖然昨日她受了累,但總歸把這么個俊美無鑄、身材爆表的男人壓在了身下。想想昨日他羞紅的臉頰、渴求的表情。她心底忽然生出一股陌生的征服欲。 謝瓊暖眼神稍稍低垂,收斂住腦海內浮想聯翩的畫面。 “妻主,早膳我做些稀粥并一些薄餅可好?”祝明奕穿戴整齊,側頭回望她, 墨色的眸子里神采奕奕。 謝瓊暖穿夾襖的手一頓, 以往聽這女尊國男人喚女人“妻主”, 總覺得既別扭又怪異??蛇@兩個字經由眼前男人的薄唇吐出來時, 低低沉沉、清清冷冷,她無端心頭一蕩,這男人的聲音甚是好聽。 謝瓊暖臉上升起一抹淺笑,紅唇微勾,杏眸帶著絲揶揄:“夫郎做什么, 我便吃什么。若是在吃飯前,還能再吃吃你,便更……” 謝瓊暖扣完夾襖上的盤扣,上前走了幾步,素手作勢便要勾下他的脖頸。 祝明奕本帶著笑的神色一僵,他面上雖不顯紅暈,圓潤的耳垂卻紅的幾乎滴出了血。 他克制住自己軟下來的腿,向后退了幾步,躲開謝瓊暖伸過來的手,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的解釋道:“妻主,別……白日做那等子事兒……嗯,會被人取笑?!?/br> 祝明奕說完也不敢看她神色,飛快的朝門口落荒而逃。 關上門之際只來得及留下一句:“你……今日穿厚一些,屋外下雪,天氣寒冷。我……我去做早膳?!?/br> 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出門外。 謝瓊暖:…… 不是,親,你回來。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與你開個玩笑,白日做那等事兒,你太抬舉我了,我體力不行。書上不是說,每七天只能三次,對你、我都健康。 謝瓊暖有些苦逼的抹了把臉,她看著門外欲哭無淚。她……她還是個寶寶。 -- 祝明奕在灶房鼓搗了半個時辰,待做好早膳,謝瓊暖才收拾好自己,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她一向不怎么會束發,在房內鼓搗了好半晌,也沒能把一頭青絲規整起來。 本就沒個有什么耐性的某懶人,想著在自己家里,便披散著頭發走了出來。 今日謝瓊暖換了身新衣,月白色襦裙,外罩著一件夾襖。 她走進灶房時,萬千青絲隨著她緩緩走來,隨風飄揚,儀態綽約。 祝明奕端著碗筷的手,便頓在半空。 他墨色的眸子微暗,眼前的女子,黑發白衣,她立在灶房門口,屋外的雪花飄飄灑灑,肩頭偶爾落上一片,襯得她整個人愈發素雅如玉。 祝明奕忽然想起,年前看到的一首詩: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這樣的美貌的她,讓他忽兒生出一絲愧疚。 祝蓮那封信里有一句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榮華富貴、珍饈百味,才應該是她應有的生活。 然而他卻給不起…… 他看了眼周圍簡陋的小木桌上,稀粥、薄餅。墨眸生出一抹難堪。 他的贅妻,他卻給不起配得上她的朱門綠墻、仆侍成群,他愧對她。她那樣的人物。本該鮮衣怒馬,卻跟著他過上了這等常油鹽醬醋茶的生活。 謝瓊暖并沒有注意到祝明奕的失神,她的目光定在桌上的早膳上,吞了吞口水。 方桌上的早餐雖然單調,卻極合謝瓊暖的胃口。 一碗稀粥,一碟前些時日她教祝明奕腌制的酸蘿卜。蘿卜酸脆可口。搭配稀粥,最是爽口。 另一個盤內盛著幾張薄餅,薄餅上淋有雞蛋,用豬油在鍋里煎,成形的雞蛋薄餅,極脆噴香,若覺得膩口,再喝上一碗稀粥,堪稱完美。 謝瓊暖拿起桌邊的小碗,給他二人分別盛上一碗稀粥,這才發覺祝明奕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明奕,快過來吃飯。天氣冷,再不吃,一會兒這些吃食兒放涼可就不好了?!?/br> 祝明奕低頭收斂住臉上晦澀的神情,低低的嗯了一聲,從墻角搬來一個木凳,坐在她的正對面。 兩人吃飯俱都不喜歡說話,祝明奕坐在她的對面,看了她好一會兒。眼前的女子垂著頭,兩頰鼓鼓囊囊,雖用著粗茶淡飯,臉上卻露出一副饗足的表情來,仿佛她手里的吃食兒是這世界珍饈百味一般。 祝明奕被她貓一般琉璃靈動的杏眸,給驅散了心底無端生出來的自責。 她不嫌棄……從沒有嫌棄過他貧窮。 得此妻主,他該高興才是。 --- 由于天冷,兩人在灶房里吃完早飯,洗完碗,便回到正堂。 正堂內,今早謝瓊暖起床升起來的炭火,已經燃燒的很旺。 謝瓊暖牽著祝明奕的手,走了進去,兩人剛剛站定。 院門外卻突然傳來敲門聲。敲門的聲音有些急促,一下一下,仿佛要把門敲破一般。 兩人對視一眼,俱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兩分疑惑。 天寒地凍,外面又下著小雪,鄉間小道打滑,誰會無事兒這個時候,到嶗山腳下上門叨擾。 祝明奕剛要走出去開門,卻被謝瓊暖一把按在杌子上。 她沖他搖搖頭,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喙:“明奕,我去?!?/br> 祝明奕墨色的眸子滑過一抹擔憂,卻看見小妻主已經松開他的手,徑直跨出門檻。 他笑了笑,看著炭火崩裂發出霹靂啪的火光,運起內力,偷偷的聽著屋外的響動。 屋外的天兒極冷,三九寒天說的便是最近幾日的天氣。謝瓊暖搓著手打開門,鼻頭泛紅,呵出的氣凝成團團白霧。 門外站著位中年女人,瞧著甚是眼生。她身上披著一件墨綠色大氅,腳下是一雙極其精致的長靴。 她長相并不出挑,身量卻是與謝瓊暖一般高,眼睛鼻子俱是普通,臉頰上有一刀傷,刀傷長約3寸,從她濃眉處一直延伸至下頜,乍一眼看來很是嚇人。 謝瓊暖倚在門上,抬眸看她:“閣下找誰?” 范寒苑有些發愣,格老娘的,她似乎看見一個仙子。 眼前的人膚如凝脂,眸若秋水,眉若彎月,唇似點櫻。她一身粗布白裳,站在這冰天雪地里,飄飄若仙。 范寒苑的眼睛看的有些發直,正暗自思量著,這大鳳朝何時有了這等人物,頭頂卻傳來她慵懶的詢問。 范寒苑渾身一震,她自問征戰沙場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即便是美哥兒,美女,三年前她那尚未抄沒的宅院里,也是數不勝數。 可是眼前的女人卻不同,她的容貌之勝,萬物在她面前似乎都得失了顏色。 是以方才她獨自看的失了儀態。 范寒苑抿了抿唇,眼神落在她青絲垂落的肩頭,她有些挑刺的撇撇嘴,眸中滑過一抹惋惜。 美人美則美矣,可也是位莊戶人家??纯催@披頭散發的模樣,很是沒有規矩。這若是放到世家里,指不定被勛貴世族傳成紈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