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大白,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夜寂靜,管輕寒睡在床外側,內里躺著顧玲瓏,她此刻已然睡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外頭響起輕微的響動聲,隨即聽見隔壁敲擊墻壁的聲音,管輕寒從床上下來,輕手輕腳出了房門。 “怎么樣?”管輕寒問道。 屋子里還沒點燈,一片漆黑。 皺了皺眉鼻子,管輕寒問道:“你受傷了?” 干將道:“出了點小意外?!?/br> 說話間的功夫,干將已經摸出火折子燃起一盞油燈。 火光中,干將的手臂上有一道傷口,外頭的衣裳都被鮮血侵染濕了。 “怎么回事兒!”管輕寒看著他的眼睛道。 “是我大意了?!备蓪⒌?,“不過也讓我找到了些線索,爺,這鎮上的杜大人那里果然有門道。我趁夜潛到杜府,在密室里發現了賬目和書信往來。這杜大人和京城魯侍郎有些親戚關系,書信之中,提及右相,爺,您說此事兒是不是太子……” 當朝右相張大人之孫女乃當今太子妃,在朝中是太子絕對的擁護者。 管輕寒嗯了一聲,又道:“你可暴露了身份?” 干將搖頭,“交手了幾招,我便立刻返回。應該沒暴露身份!” 管輕寒瞇了瞇眼睛,“恐怕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東西你可都帶著了?” 干將點頭,“都被我拿走了!” 這么重要的東西,關鍵時刻可是會讓太子黨栽個大跟頭! “城門已閉,我等也只能先等著。明日一早,咱們即刻出城!”管輕寒吩咐道,“你先休息,處理下傷口?!?/br> —— 回到房間,黑暗中顧玲瓏大睜著眼睛看著他。 管輕寒微微愣神,看著她道:“還沒睡著?” 顧玲瓏不答,問道:“你去哪兒了?” 她睡眠向來淺,除非是太累,平常一點風吹草動她便會醒來。隔壁是兩名暗衛的房間,在聽見隔壁傳來敲擊聲時她便已經醒了,隨即知道身邊這人出了門。 管輕寒笑了笑,勾了勾嘴角,“什么都瞞不過你。玲瓏,你這么聰明,有時候真的是讓我有些頭疼?!?/br> 說話間,他已上了床。 一手攬著她的腰肢,一邊道:“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兒,我只是讓干將晚上去探了探杜府?!?/br> “哦……可查出什么了?”顧玲瓏問道。 “確實查出來些東西。倒是讓我有些出乎意外,我離京一年多,想來很多事情估計也發生了變化?!?/br> 顧玲瓏皺了皺眉,道:“大白,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聽你說話的意思,并沒那么單純!” 她只當他是一個貴公子,可沒想跟著他去體驗所謂的驚濤駭浪! 摸了摸她的頭,管輕寒輕嘆一聲,“并非我有意瞞著你,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等咱們到了京城,我所有的事情,一定詳細告訴你?!?/br> 這一年多的相處,以他對她的了解,若是知道自己出生皇家那種是非之地,恐怕這女人一定得跑得遠遠的。非是對他沒情,可她卻是一個喜歡自由的人,不喜歡束縛。權利,地位,名譽,她并不在乎,看她行事,該果斷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他若是一早就告訴她實情,只怕他二人根本走不到現在。 顧玲瓏抿了抿嘴,“大白,你不說,我也不逼你。只要你不騙我,我可以原諒你!” 可千萬別騙她! 她這輩子,最討厭背叛! 原以為這里的人都和她沒有關系,她這一輩子過著閑云野鶴般的悠然日子,獲得前世求而不得的自由,這一切,原本該是多么美好??烧l讓她遇見了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她的冤家。 “嗯,我永遠都不會騙你。我保證!睡吧,過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管輕寒將她往懷里帶了帶,讓她整個人都貼近自己的胸膛。 —— 杜府上是一團亂麻,杜鴻鳴正在最寵愛的第九房小妾屋子里歇息,晚上折騰了大半宿,才剛睡下沒多久,就聽見了府里說抓刺客的聲音。 杜鴻鳴嚇得赤條條地從床上下來,在聽見有人闖入了自己的書房時,頓時白了臉! 他幾乎是不顧形象的跑去了書房,可密室中,哪里還有那些東西! 所有的書信,所有的賬目,都被人洗劫而空! 杜鴻鳴幾乎是立刻就癱軟倒地,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閃過,完了,一切都完了! 最早發現刺客的,竟然是自己圈養在院子里的幾條惡犬,密室藏在他書房內,此地乃是重地,平日里便戒備森嚴,每到晚上為了以防萬一,還會將幾條惡犬放在院中。 杜鴻鳴狠狠發落了府上當夜執勤的守衛,當務之急,是絕對不能讓賊人給跑了! 心里一發狠,也顧不得天還未亮,便接連頒布了兩項命令,其一,全鎮子挨家挨戶搜查,尤其是新入城的生面孔。其二,城門緊閉,只準進,不準出! 不多時,街道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吵鬧聲,哭喊聲,管輕寒睜開雙眼,眉頭一挑,知道是杜府發難了! “全鎮的人聽著,有賊人入城,偷了衙門里的重要資料,凡是知情不報者,全部實行連坐!全鎮人聽著……” 顧玲瓏睜開眼,沒動,側耳傾聽外頭的動靜。 皺了皺眉,她道:“大白,咱們是不是有麻煩了!” 管輕寒拍了拍她,“你不用擔心!” 外頭吵鬧得這么厲害,這間客棧遲早也會被查到,顧玲瓏也沒了睡意,起身穿好衣裳。 店里昨夜只有他們一行人入住,不多時,老板娘咚咚地跑上樓,一面拍打著大門,一邊道:“幾位客官醒一醒,官府來人了!” 莫邪打開房門,臉上還是一臉睡意的模樣,道:“叫什么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真是對不住。聽說衙門遭了賊,如今全城戒嚴,正在挨家挨戶搜查。馬山就要查到咱們這兒了,奴家也是想提前通知各位,讓幾位客官準備準備,要不然,待會兒官府的人來,嚇著你們?!?/br> 管輕寒適時地打開門,看了一眼莫邪,“莫邪,就聽老板娘的,收拾好?!?/br> 果然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伙衙差便趾高氣昂,氣勢洶洶地進了客棧,對老板娘一陣盤問。 衙差們每人舉著把大刀,一臉兇狠的樣子,老板娘被嚇得臉都白了。 “官……官爺。小店昨日是有幾名客官住店,但也是吃了晚飯早早便歇息了,自奴家打烊之后,沒有任何人出入?!?/br> 為首的瘦高個衙差哼了一聲,抬腳就要往樓上去,一邊走一邊道:“衙門失竊,可不是小事兒。這些外來客嫌疑最大!” 老板娘心里發苦,看著衙差連走帶踢的,將桌椅板凳踢得翻了一轉,這群土匪!心里強壓著怒火,老板娘手里拽著一把銅錢,咬了咬牙走上去,“這位官爺,還請官爺可憐可憐奴家一介女流,相公早逝,獨自撐著這家客棧也不容易!” 為首的衙差在掂了掂重量,一邊道:“掌柜的,我等也實屬無奈。杜大人你們都是知道的,今夜若是抓不住賊人,咱們這些人明日恐怕是小命都沒了!” 拿了錢財,他態度稍微客氣了些,“杜大人說了,外來人等,全部得拉去衙門審問!這樣吧,掌柜的,既是你的客人,我等也給你個面子,還是你去給幾位客人說道說道,省得兄弟們動起手來不太好看!” 外頭的街道上哭聲震天,老板娘知道這是沒辦法了,硬著頭皮上去挨個敲門,一臉愧疚的將事情說了。 管輕寒走出房門,看著堂下的差人,皺了皺眉。 顧玲瓏道:“掌柜的,你無須道歉。這事兒不關你的事。我們不會怪你!” 莫邪看著這些人囂張跋扈的樣子是一肚子火,怒道:“爾等可知我們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還敢來招惹你爺爺我?” 攔住了沖動的莫邪,干將走下樓,摸出一塊牌子朝幾位差人眼前晃了晃,“幾位回去告訴你們大人,是不是真要將我們押入牢房審問!” 金燦燦的王府腰牌,上面書寫著大大的一個寧字!試問著天下間,還有誰敢用這個字! 幾個差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回衙門! 杜鴻鳴正在衙門里等候消息,正不耐煩著,便聽見出去抓賊的一隊人馬回來了。 “大……大人……” 杜鴻鳴怒目而視,“有話快說,有屁就快放!可是抓到人了!” 搖頭…… “沒抓到人你還有臉回來?”杜鴻鳴怒極,抬手啪的一聲扇了他一巴掌。 “大……大人,不是小的不抓人。而是,而是那人小的抓不得!”衙差白白挨了巴掌,心里是郁悶得不行。 當下將在客棧里碰見的幾人說了,“大人,那人真是寧王?” 大燕國上下誰不知道,寧王已經失蹤一年多,外頭生生死死傳了不知多少版本,可誰也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杜鴻鳴一瞪眼,“當真?你可是看清楚了?”tqr1 “小的看清楚了,御制的王府令牌……” 杜鴻鳴心里一緊,他來這里做什么!心里百轉千回,杜鴻鳴心里已然有了計較,此事兒事關重大,他得馬上飛鴿傳書出去! 寧王?想來應該不會有人膽敢冒充皇子,他雖沒見過寧王,但既然已經知道他們到了此地,他這當父母官的,總得出面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