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三打白素貞
“他怎么能是南白日呢?!”白素貞在房中轉圈。 “哎你說!他怎么能是南白日呢?!” “哎呀!他為啥是南白日???!” 許仙在房中看書,實在被白素貞轉的頭疼,淺笑看她一眼,道:“是你說的,午時休息一個時辰,怎么你看我太閑著,要給我尋些事做?” 白素貞左耳進右耳出,干脆搬凳子做在許仙身邊,直鉤瞪著大眼:“許小仙啊,你那么聰明,你幫我想想,他為啥是南白日???!” 許仙無奈,合上書本:“無論他是誰,你只顧著青兒就好了?!?/br> 白素貞一皺眉:“我怎么顧?那南白日說他要歷劫,但為啥一直圍著青兒轉???” 許仙淡瞧她一眼,再莞爾一笑:“對啊,什么劫非要圍著青兒轉?” 白素貞聞言猛然一怔,拉上許仙的手說:“難道……情劫?” 許仙笑而不語,翻開書繼續看。 白素貞這下慌了,若是情劫,那青兒…… “不行!那南白日歷情劫為啥拉我妹子下水?!”白素貞想了又想,索性跳出窗外,抓下小葫蘆,小葫蘆見風就長,她跨坐其上,對許仙喊道:“我去找觀音!” 許仙在屋中聽聞,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出門來到后廚,對劉全道:“晚上燉個雪梨瘦rou湯,出鍋前一盞茶功夫放一錢夏枯草?!?/br> 劉全抓抓腦袋:“東家,夏枯草是啥?” 許仙想到白素貞氣呼呼跳窗的樣子,無奈笑道:“清熱散結,下火的,你到帳臺跟白大哥要就成?!?/br> 劉全眨巴眼:“下火的?誰上火了?” 許仙笑意更甚,只說:“你照做便是了?!?/br> “成!” 白素貞去找觀音,哪回是帶著好臉兒回來的? …… 紫竹林。 白素貞每次來都開門見山,最心照不宣的就是這位觀音jiejie了,廢話不必多說,白素貞道:“那南白日歷劫跟小青有毛關系?你知不知道啥劫都可歷,那情劫最傷人???他歷他的劫數,能不能別牽扯青兒?!” 觀音淡瞧她一眼:“呦?長能耐了,居然知道南白日歷的情劫?!?/br> 白素貞撇撇嘴:“您別給我戴高帽!只說怎么才能阻止……” “天命如此,誰能阻止?”觀音只接一句,白素貞利馬皺眉:“天命?!到底這天都給了什么命!我告訴你,就算知道天命,也有一種逆天而為的人!我不管!總之青兒不能幫人歷劫!” 觀音對她擺擺手:“過來?!?/br> “就不!” 觀音無奈,只說:“卷簾大將,打破琉璃玉盞,被貶凡間每十日萬箭穿心。天蓬元帥調戲嫦娥,被貶凡間投了豬胎,跟隨唐僧九九八十一難,取得真經。唐僧轉十世經流沙河,留下九個頭顱不沉漂浮水上。這些,難道不比情劫難渡?” 白素貞白她一眼:“我不是佛,也不是神!我沒那么高尚的情cao!我只知道青兒是我妹子!若連最親近的人都無法保護,即便是唐僧豬八戒沙悟凈又怎樣?!九九八十一難也有渡過的時候,情傷人心痛不欲生豈不比取經更難?!” 觀音眉宇一皺:“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白素貞一拍桌子:“你當初抓我上來問過我沒有?現在讓南白日歷情劫問過那大公雞沒有?就算尋找對象你問過青兒沒有?!為什么老天說要怎樣就怎樣?要讓世間平靜安寧的是你們,現在讓人死去活來的又是你們!你們到底要怎么樣?!” 話音一落,觀音就突然出手,小手指一勾便將白素貞吊在空中。 觀音一改常態,望著極力掙扎的白素貞:“不尊不敬,你看你連敬畏神的心都丟了?!?/br> 白素貞不叫不鬧,只瞪觀音:“有本事你打死我!不然我一定不讓青兒受屈!” 觀音冷冷一笑:“沒想到,報恩之后就不會再見的青蛇,你還能如此維護?!?/br> 白素貞咬牙:“萍水相逢還給一碗甜湯,不會再見情誼也在!她現在是我妹子一輩子都是我妹子!我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哪怕是天!我白素貞也不準!” “白素貞?”觀音笑了:“怎么不是禾苗嗎?你別忘了,你只是替白素貞下界報恩,許給你的東西都是白蛇的,就連許仙,都是白蛇的,知道了嗎?” 觀音抬手,手中出現一把神鞭,神鞭帶神力,揚手打在白素貞身上,一鞭見rou,一鞭子見骨,三鞭子下去,白素貞白眼兒一番,不省人事。 觀音將她放下來,看著她血流如注,卻高高在上的道一聲:“天命自是天命,即便天不作為,難道人活在世,就真能順風順水?怨天也好,尤人也罷,命該如此,你好自為之?!?/br> 語畢,觀音纖指一轉,將白素貞放上小葫蘆,叮囑道:“看著她,不許她鬧?!?/br> 小葫蘆輕晃兩下,馱著血流不止的白素貞回了“保安堂”。 …… 許仙本以為一鍋雪梨瘦rou湯能將下火氣,不曾想白素貞回來竟丟了半條姓名。 她不醒,許仙不知要如何發問,可那見骨的傷口怎么也不能愈合!即便白福來看,也只能搖頭:“神鞭所傷,無法治愈,該愈合的時候自己就愈合了,天庭的懲罰,凡人如何能解?” 許仙握上白素貞的手,顫抖的無以復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盼著神鞭真有神力,能把這傷口轉到自己身上,讓他來背了這些苦楚。 白福站在床邊,輕輕感知白素貞的怨氣,隨后轉臉看著小青:“你怎么了?” 小青豆大的淚珠擲地有聲,只睜大眼睛看著白素貞觸目驚心的傷口,半晌抬起臉,看向白福:“我……什么我怎么了?” 白福盯緊小青雙眸,走直她眼前:“那丫頭今日的傷,與你有關?!?/br> 小青大眼兒一怔:“我?” “白大哥?!痹S仙竟在此時輕喚一聲:“與青兒無關?!闭f完再看小青,只道:“你去預備新的床單吧,等她傷口愈合來換上?!?/br> 小青抹了把眼淚,閃身出門。 白福淡問許仙:“你知道?” 許仙忍不住落淚,卻沒有哭泣的聲音:“南白日歷情劫?!?/br> 白福想了想,隨后蹙眉:“情劫……” 許仙聞言,微微側顏看了看白福,再轉回頭看著白素貞,半晌才說:“白大哥深知情劫滋味,娘子不愿小青與張公子重蹈覆轍,所以……” “哼?!卑赘]p哼一聲:“蠢?!?/br> 評價完畢,白福轉身出門,只留許仙看著不省人事的白素貞,一顆心比她傷痕更痛。 …… 白?;氐椒恐?,閉目運氣,吐出那顆護他心脈的大回金丹,放在手心轉了三轉,等金丹重回口中,他竟拿過一只小瓷瓶,用指尖劃破手腕,將鮮血滴進瓶中,輕嘆了口氣。 想了想,又覺不妥,便手指一轉,將瓶中血變成藥丸,出了自己房門。 小青守在白素貞門外,蹲坐門邊,掩面哭泣。 白福側目瞧她一眼:“哭有何用?有這功夫,不如看清楚你那情郎,值不值得那丫頭為你賣命?!?/br> 一語話畢,白福推門而入,捏上白素貞牙口,將藥丸塞進她嘴里。 傷口漸漸愈合,她臉上也有了血色。 許仙驚嘆之余,擔憂的看了一眼白福:“白大哥,你說神鞭所傷無法治愈,那你這樣……” 白福沒有任何表情,只說:“看好她,不許她鬧?!?/br> 說了這么一句,不料桌上的小葫蘆竟抖了一抖,白福撇了小葫蘆一眼:“告訴你主子,逆天而為的是我白福,她要怎樣沖我來,欺負一個丫頭算什么神!還有,觀音讓你看著她,你能有那個本事?你若真想輔佐白素貞,就認清楚現在誰是你主子,別等的她諸事不順,你也沒好日子過?!?/br> 小葫蘆都傻了,呆呆看著白福出門,隨后一瞧許仙,干脆轉過身去自己生悶氣。 它招誰惹誰了?它也沒順著觀音為難白素貞???它就是盡心盡力的幫著白素貞???!它知道原來的主子是觀音,但自從它看到白素貞為許仙所做的一切,又看到她為了青蛇敢違抗天命的時候,它就已經把白素貞當成……當成…… 怎么到頭來還被萬骨之魔給罵了?! 還有沒有給神器說理的地方了?! 哎呀憋屈! 可現在最憋屈的,當屬小青。 怎么白素貞上天受傷回來是因為她呢?怎么人人都說張玉堂不可靠呢?白素貞和許仙說就罷了,連白大哥也這么說? 張玉堂到底怎么了?! 小青哭的快沒了力氣,最終還是咬了牙站起身來,抹了把眼角淚痕,翻身上了屋檐,一路飛檐走壁,來到了張府門外。 夕陽西下,秋夜確實涼,小青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繞去了張玉堂的書房。 張玉堂在屋中作畫,那畫上是“保安堂”后門,畫中人坐在臺階上,看著月亮,思芳情長。 “保安堂”的后門開著,門邊站著一個女字,女子穿著青衣,她望著男子的背影,滿面憂愁,思君情長。 小青在房上看著他的畫,她想笑,卻不知道嘴角要如何抽動,才能彎出美妙的弧度。 這個人一心都是自己,為什么jiejie姐夫和白大哥都說他有問題?! 張玉堂,他到底怎么了?! 心念至此,豈料書房的門開了,一個女人纖瘦曼妙,托著一碗熱湯,兩人相視一笑,極其默契,女人將托盤放上桌,曼聲道:“相公,入夜了,方才你進的不香,給你送些甜羹來,你嘗嘗?!?/br> 小青整個人愣在原地,她叫他什么?相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