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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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咽了咽口水,“好吧……但是你只能睡在沙發上……” 面前的小姑娘沉默的點了點頭,面色平靜,仿佛一切都事不關己。 怎么會有這么不像小孩的小孩呢。阿爾法一邊收拾沙發一邊想?!昂昧?,”他拍了拍拼起來的沙發,“你個子矮,應該睡的下?!?/br> . . 我蜷縮在沙發上,睜著眼看著黑暗中酒吧油膩的天花板。里屋傳來老板震耳欲聾的鼾聲,吧臺上的玻璃杯都仿佛被震得嗡嗡直響。 人類的貨幣是格林德沃給我的,他替我考慮到了種種因素,準備了大小面額的很多紙幣,還有很多巫師貨幣。我本來以為沒有機會用到它們的,沒想到這里正好派上用場。 在十分有節奏感的鼾聲中,我完全無法入睡。而來到這里的急切感更是讓我無法安心。 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會從別人的口中,來打聽里德爾的消息。 無論是他不想告訴我,還是他沒有來得及告訴我,都已經成為了過去。死亡從來都不留機會,嚴苛而冷酷。 我半瞇著眼睛,黑色的天花板漸漸模糊了。我的鼻尖又縈繞起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 就像是夢境。 . . 第二天天沒亮,我就爬了起來。老板還沒醒,里屋的床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應該是他半醒半睡翻了個身。 我有點等不及了,伸出手,手心里一團電光扭曲纏繞,越來越大,最后轟然散開,一瞬間屋里的所有金屬都發出了過電的刺啦聲,噼啪作響。里屋傳來燈泡啪的炸裂的聲音。 “誒喲!”我聽到老板大喊起來,“我的屁股——” 我悠閑地拍了拍手。 十分鐘后,老板一邊抱怨著該死的電路又短路了,一邊揉著被碎玻璃炸到的屁股——幸好他的睡褲夠厚,他的屁股才幸免于難。 “該死的——”他咒罵著打開店門,“我告訴過洛特不要把他的電線接在我的閥門上——我要殺了他——” 我敲了敲桌子,老板一臉茫然的轉過頭看著我,似乎在確定我到底是不是他昨天一個莫名其妙的夢。半晌,他一拍大腿,嚷嚷起來,“誒喲,居然是真的——一個小丫頭來酒吧打聽——” 我點了點頭。 . 爐子上的咖啡滾的剛好,老板阿爾法給我倒了一杯,然后端上一盤涂著厚厚黃油的面包片——付了錢后的老板總是如此通情達理樂于助人。 他開始給我講那個離奇的、從四十年前就成為附近村鎮茶余飯后談資的故事。 關于四十年前那個故事,村子里流傳著無數版本,事實到底如何,已經沒有人說得準了。不過,故事的每一個版本都是以同樣的方式開頭的:四十年前,里德爾是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家,他們的府邸還是管理有方、氣派非凡的時候,在一個晴朗夏日的黎明,一個女仆走進客廳,發現里德爾一家三口都氣絕身亡了。女仆一路尖叫著奔下山坡,叫來了警察。整個小漢格頓村都沉浸在驚訝好奇之中,沒有人感到悲傷,因為里德爾一家三口他們在村子里人緣很壞。 “我聽那些老頭子們說,”阿爾法咂咂嘴,“那個湯姆里德爾——就是里德爾家的兒子,每次騎著馬都要踩壞別人的花園。脾氣壞透了,花花公子,花天酒地——老夫婦倆也很壞,但是他們的兒子,說起來你也許不信,竟比父母還要壞上幾分?!?/br> “所以他們死了你們很開心嗎?”我寫到。 老板尷尬的撓撓頭,“這倒不是——我也是聽說,畢竟那時候我還是個嬰兒——但是他們真的很壞,萊卡的父親因為欠了他們一筆錢還不上,就被打斷了腿——”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他喝了一口黑咖啡,繼續講了下去。 事情發生后,村民們關心的是兇手究竟是何許人——顯然,三個看上去十分健康的人,是不可能在同一個晚上同時自然死亡的。那天夜里,這間酒館生意格外興隆,似乎是全村的人都跑來談論這樁謀殺案了。 “那時候這間酒館還是我爸爸在打理,”老板發出感嘆聲,“他去世后我繼承了這里,已經十多年了?!?/br> 我點了點頭,催促他繼續說。 那一天,人們議論紛紛,里德爾家的廚娘戲劇性地來到他們中間,并對突然安靜下來的酒館顧客們說,一個名叫弗蘭克.布萊斯的男人剛剛被逮捕了。弗蘭克是里德爾家的園丁,他一個人住在里德爾府庭園上的一間破破爛爛的小木屋里,從不和別人交流。 被抓后,弗蘭克固執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復他是無辜的。他說,在里德爾一家死去的那天,他在宅子附近見到的惟一的人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十多歲男孩,那男孩頭發漆黑,臉色蒼白。 “嗨,我從來沒聽說過那時候村子里有這么一號人,”老板啜飲了一口咖啡,感嘆到,“為了脫罪,這老頭兒還真是什么都編的出來——” 我的手指微微的顫抖起來。阿爾法繼續說了下去。 當時的警察從沒見過比這更古怪的報告了。一組醫生對尸體作了檢查,得出的結論是:里德爾一家誰也沒有遭到毒·藥、利·器、手·槍的傷害,也不是被悶死或勒死的。他們就那么帶著驚恐的表情,莫名其妙斷了氣。 “就好像死神突發興致想要干掉他們似的,”阿爾法說,“真是未解之謎——抱歉,跟你一個小孩子說這個,沒有嚇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