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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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曾經的懷疑沒錯,姜長安怎么會隨隨便便信任一個人? 但這個人是玉嬌娘,他們曾經相知相愛,立場不同,對對方性情的了解卻并不會減少。 姜長安相信她會壓制廂族。 此后,玉嬌娘重諾,死死壓制廂族,為此,可以放任阿染他們滅傀儡軍一半。 可她內心煎熬,她的愛人七罪定下,被人害死,滿門被滅,她鮮少再回廂族,她在公開身份與不公開之間,反復痛苦。 一邊是可以兌現承諾的身份,是她身為圣女的責任,一邊是深愛的人…… 她就像是被劈成兩半,拉扯著她。 所以,很矛盾,她在姜玉樓先說自己有不義罪證據,在玉家,她是圣女,又說自己在說謊,只是為了逼迫他們重審姜家案…… 可哪怕告誡自己身份,哪怕守著圣女的責任,她還是放任他們進神廟,沒有提前收走“玉寬”的牌位。 或許,她內心深處一直盼望他們發現什么,才有贖罪的機會。 如今,姜家翻案,阿染單槍匹馬入廂族搶走族譜與牌位,真相已經被人知曉,她再也不想隱瞞。 她要為姜長安正名,也要贖罪,從此以后,她終于可以大大方方提起姜長安這個名字。 玉嬌娘深吸一口氣,睜開眼睛:“大戰之后,朝廷官員皆要害姜長安,何丞相卻想救他,所以邀我前來京都,以軒轅九山和拓跋延指控姜長安,之后,再讓他假死脫身?!?/br> 她還是柳嬌娘的時候,姜長安帶她見過何丞相,何丞相知曉他們之間的感情,他相信,在姜長安絕路之時,玉嬌娘一定會救他。 所以,廂族有很多人能陷害姜長安,他只叫來玉嬌娘,目的并非害人,而是救人。 玉嬌娘的話眾人只是半信半疑,而這時,她手指勾動,原本躺著的軒轅九山和拓跋延,就像是活人一般站了起來。 她說的竟是真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往事?” “這才是不義罪真相,大將軍分明殺得好?!?/br> “這女人真是過分,姜長安放過她,她卻反過來害他?!?/br> “你沒聽到她其實是想救人嗎?” “那也是害了人?!?/br> …… 玉嬌娘看向段元立,咬牙切除:“但有人棋高一招,所以,我們失敗了,姜長安被害?!?/br> 所有人下意識看向段元立,然而他安靜垂手,一言不發,始終平靜。 還有什么比玉嬌娘,當年的“柳嬌娘”親到現場更好的證據? 不義罪真相,已經全部展開。 姜長安七罪,自此便全部翻了案。 姜十一看著臺上,為當年的真相震驚,為樓主竟然是“柳嬌娘”震驚。 她還有很多的疑惑,阿染與蕭和青到底什么時候懷疑柳寬可能是廂族jian細的?又是什么時候制定計劃,讓阿染假死,直奔廂族取證據?又為什么要假死? 但現在,還沒人給她解釋。 在眾人嘩然的震驚當中,蕭遂緩緩放下族譜,喃喃:“原來不義罪全部真相,竟是如此,姜長安……冤枉啊?!?/br> 張向彥靠著高臺跌坐在地上,雙目呆滯,手腳劇烈顫抖,蒼白的華發都在跟著顫動,看著委實可憐。 阿染走到高臺旁邊,在他斜上方蹲下,看著他,眼神無波無瀾,此刻,面對過去張向彥一次又一次質問,她終于可以問他—— “張大人,現在,你還敢說你了解柳寬嗎? “那些年你們書信往來,那一句句問候,那‘不知兄長近日如何’的每一個字,那對兄長在朝遇到煩心事的一份份關懷書信里面…… “張大人,你到底告訴了玉寬多少朝中隱秘?那些被他送來為官的文人,又到底給他送了多少情報?” 阿染拾起“柳寬”與張向彥的書信,拋上天,被珍藏的每一頁紛紛揚揚,落在地上。 她在紛紛揚揚的書信中站起來,垂下眼眸:“張向彥,自詡清流、不與世人同流合污的你,為官一生,究竟做了多少年的賣國之賊呢?” 第90章 翻案(四)加更 一封封書信,多少年的來往,互相傾訴煩憂,張向彥以為是惺惺相惜的知己,結果……是一個帶他做賣國賊人的廂族細作! 十三年來,他一直為柳寬痛惜。 十三年來,他罵了多少次姜長安不仁不義。 十三年來,他自詡站在公道之上,剛正不阿,清清白白。 到頭來,大夢一場,全都是錯! 一張信飄到面前,張向彥撿起來,是柳寬關心他的近況,吏部向來是六部之首,但在這兩朝,兵部尚書段元立與戶部尚書管永志,還有上面的何丞相,都很強勢。 他當時回了什么? 好像是大罵段元立和管永志,一個jian一個貪,難免就還說到了邊軍要糧和兵部那邊的得意…… 他顫抖著手放下,又撿起一張。 這張是什么時候來著? 哦,是明昭十一年后,柳寬在涼州壩決堤一事上立了功,他想要調他回京都。 柳寬拒絕了他,他想,這人鎮守苦寒涼州,不肯回京,真是一個難得的好官啊。 還有這張…… “哈哈哈哈哈!”張向彥突然大笑,又笑又哭,不斷磕頭,“為官數十載,到頭來,我才是對不起大雁,我才是不忠不仁不義之輩!” 他涕泗橫流,捶打自己的胸口,揚天哭嚎:“玉寬!你害我好苦!” 下一刻,這個七旬老人迸發出一股驚人的力量,朝著高臺之角,狠狠沖撞過去。 “砰!” 巨響使得周圍一靜。 “大將軍……吾來謝罪……”張向彥滿臉血,身體軟軟癱下去,沒了呼吸。 攙扶他來的人淚流滿臉,卻不敢上前去收尸,什么叫晚節不保?這便是。 自此以后,他是史書記載的罪人。 姜阿染沒說錯,他們所有為柳寬說過好話的人,都將被世人痛罵,唾棄! 即便死了,也無顏面見祖宗。 柳寬不管是什么問題,都不至于這么嚴重,他們都可以說是被蒙蔽。 可他是細作??! 所有人為他說話之人,都成了不忠不義之輩。 蕭遂皺眉,抬手揮了揮。 大內的人立刻將尸體抬下去,沒給任何體面,幾十年相處,其他人沒察覺不對,張向彥作為吏部尚書,統管官員調度,也沒察覺“柳寬”問題,已是失察。 這么多年,他定了姜長安不義罪,還要積極為柳家正名,糊涂至極! 阿染盯著那攤血,久久沒有說話。 她沒覺得愧疚,也不覺得解氣,反而格外平靜,張向彥不是壞人,甚至還算是一個好官,有自己的堅持,但是,他糊涂。 將一個賊人當成知己,釀成大錯。 她又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管永志、蔣毅,還是玉寬、玉嬌娘,他們都有錯,可是,重來一次,他們還是會這么做。 玉寬是大雁罪人,卻是廂族忠臣。 人,真是奇怪的存在。 蕭和青察覺她的走神,伸出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腕,阿染回過神,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皇帝—— “陛下,我二叔七罪,已經全部澄清?!币苍摻o公道了。 禮部的官員立刻皺眉,不行禮、不客氣,這也太不恭敬了! 然而,他們看到阿染背著的刀,又想想此刻所處位置,到底沒說什么。 姜阿染,終究不同。 蕭和青抬手行禮,恭敬道:“父皇,這些就是兒臣查出的姜長安叛國案全部真相,還請父皇嚴懲所有涉案人員!” 涉案人員高達四百人,名冊就放在旁邊,還有抄錄的一份,被侍衛們打開給眾人看。 頓時,滿朝文武全都變了臉。 名冊上的官員,個個都跪下來,滿頭大汗,開始求情。 有人說:“陛下,臣也是被人蒙蔽,只想著姜長安大將軍通敵、滅門,實在非好人,所以才會參與構陷貪污,臣并非主謀,大將軍最終定罪,也與臣無關??!” 有人喊道:“陛下,殿下,姜姑娘!臣當年只是一個小官,不敢違抗上官,所以才知情不報,臣有錯,但臣也是沒辦法!” 還有人哭訴:“陛下,當年有三大主審,臣只是被人誤導,以為大將軍真是不忠不義不道之輩,所以才會犯下錯誤,還請陛下寬恕?!?/br> …… 頓時,現場一片混亂。 段丞相就在旁邊,但是,姜長安七罪還是格外順利翻案了,沒有絲毫意外,也沒一點阻攔,這是很多朝臣沒想到的。 更沒想到,太子查得那么清楚,將四百個人全都羅列上。 他到底還要不要官員支持了?! 在之前,他們很多人都覺得自己不會受到什么懲罰,但現在,他們隱隱害怕。 “夠了!”蕭遂呵斥,“吵什么吵!” 百官全都閉嘴。 蕭遂盯著名冊皺眉,似乎是在想到底怎么懲罰他們,人太多了,而且罪責不一…… 蕭和青微垂眼眸,長身而立,聲音淡淡:“父皇,那就讓刑部、大理寺,按照官員律法,對應錯處進行懲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