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上古兇獸總想吃我怎么辦、炮灰只想養花[種田]、[水滸傳+金瓶梅同人] 西門大官人在北宋末年、[HP詹姆波特] 翹著下巴的青梅、將軍他成了世界冠軍[競技]
潑灑的墨痕墨點,讓他們看起來如同喪家的雜毛狗。 . 撫子已經很久不去回想這件事了。 大概一年……兩年?這些過往像是在生活中消失地一干二凈,可惜不是所有課題都能夠無限后置,也許這就是她要再次面對的契機。 一切的開端是—— 因為巖瀨佑二窮人硬裝富的天龍人作風,導致撫子轉學后被同齡人若有若無的排擠。 小學時比較常見的是言語上的八卦。 大小姐、公主、古代人之類的。 假如撫子在活動被落單,老師會直接讓她空降某一個小組,那些組員就會被問:“要做好成為大小姐奴隸的準備哦?你這次想成為左衛門還是右衛門?” 這些同齡壓力比起巖瀨佑二親自給撫子的來說……只能算一部分吧? 能引起某些不妙的情緒,但不會到無法承受的地步。 可到了中學就不一樣了,青春叛逆期、主觀能動性,以及膽量的大大提升,什么不良全都冒出來,孤立、言語取笑會進一步升級,同時也會有新的“無傷大雅”的實際行動。 然而那些人錯估的一點是: 溫柔端莊講禮貌,大概是最容易裝腔的了。 于是在某一天的下午,正實施不知道第多少個惡作劇的同學們第一次——正面領會到何為“真實的巖瀨撫子?!?/br> 那時已經放學,值日生開始做清潔。 也許是腦子突然搭錯一根經,總之值日生是這樣做的: 故意把墨水倒在拖把上,然后裝作沒看見似的推著拖把從撫子的腳上碾過。 白色室內鞋被染成了黑色。 “哎呀,真是對不起,”值日生松木毫無誠意地道歉,“沒看見你?!?/br> “……沒關系?!?/br> 恰恰那天撫子心情很不好。 前一個周末的比賽滑鐵盧拿到第三名,導致被巖瀨佑二狠狠打了手心,只要攤開手掌就能看到腫起來的rou和紅痕,手上很痛,但沒有比“你這樣松懈怎么嫁到好人家”來的程度之深。 而早上歷史課講到日本古代貴族結婚風俗時,恰恰有好事者大聲喊了“撫子公主!”,所有人都在笑成一團。 撫子壓抑著情緒說:“麻煩松木同學你幫我洗干凈就好?!?/br> “誒?”松木挖苦道,“洗干凈?你這樣的大小姐不是隨隨便便換一雙嗎?” “還是說因為錢都被你老爸拿去充面子,所以買一雙室內鞋的錢都沒有啦?” “搞不好還真是,”湊熱鬧的同學說,“我爸上周看見她老爸在打小鋼珠,全部都輸了吧?!?/br> 是假的就好了。 但他們說的是真的。 拜師研習弓道的學費很貴,而巖瀨佑二花錢也很費。 花的多賺的少,撫子的消費水平本來就要比同齡人低一些,碰上這樣打小鋼珠全輸完的情況,就還要再艱難一點。 “喂,大小姐,公主,為什么不回話?!?/br> 松木挑釁道:“低著頭干什么呢?我都道過歉了哦,饒了我這個平民吧?!?/br> 他用手扇扇撫子的劉海:“有點反應……哇??!” 劉海被吹開的一瞬間,露出撫子瞪視他的雙眼。 撫子的眼睛是略微吊梢的狐貍眼,但眼瞳很大,迎著光時晶瑩溫潤的眼眸就像是鮮嫩的紫葡萄。 而在光線不足的地方,暗紫色很容易就和黑色混合一起,按捺不住的怒氣翻涌著,一股子陌生的陰鷙——嚇呆了松木一瞬。 旁邊的人還在起哄:“哎呀!公主殿下發威了——!” 好。 撫子想,既然你們亂起哄…… 那我就發威給你們看。 她搶過拖把,找到松木的位置,從他的包里翻出剩下的大半瓶墨水。 拔開瓶蓋,墨水傾瀉而出,大部分被拖把頭吸收,小部分落在地板上,飛濺的墨痕弄臟了紺色的制服裙、白色的小腿襪,還有一點兩點出現在她臉頰的一側,撫子無所謂地用袖子擦掉,臉上多了幾道模糊的墨痕。 她掄起拖把,幾步沖刺過去—— 從松木的臉,到他的鞋,由上至下筆直地劃了一個“1”字。 當然旁邊拱火起哄的也不放過,由豎劈改為橫斬,方圓半徑的一個也沒放過。 “啊啊啊!!” 教室里此起彼伏的驚叫。 班級里熱鬧起來了。 撫子喘著氣,瞧著那些人慌亂的身姿痛快地笑出幾聲氣音。 原來不裝了是這樣的感覺啊。 連肩頸都覺得輕松了很多呢。 沒有人能靠近她,都拿驚恐的眼神看著她,原來身高長到近一米八的男同學,也會抱著肩膀瑟瑟發抖。 ……真沒意思的嘴臉。 做壞事也是這么無聊啊。這么想著,心臟跳動減緩,撫子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 眨眼間,“痛快”變成了“煩躁”,好麻煩,鬧成這樣子—— “砰!” 一聲悶響,后腦勺猛地一痛,撫子毫無防備,踉蹌幾步。 她下意識看向后方,出陰招的人嚇得手一松,沒蓋緊瓶蓋的大麥茶玻璃杯滾落在地,以清脆的聲音碎開。 “你、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吧!巖瀨同學!” 緊接著——就是夢里開頭的那一幕了。 本來想就此打住的。 撫子這么想著,帶著崩潰的痛意破罐子破摔,一個也沒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