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媳婦吃瓜日常[六零]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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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來得及把熱水壺放下,就被江醫生拉過去了。 “小蕭,你見過于主任之前吃的藥片嗎?”江醫生捧著一個小紙包,里頭是十幾顆白色小藥片,她皺著眉問道。 “沒有啊,怎么啦?你覺得哪里不對嗎?”蕭寶珍問說。 江醫生仔細端詳著小藥片,“不對,我剛來的時候見過他的藥,比起現在的這個,他當時吃的那個藥片明顯要大一些,至少比現在的大一圈?!?/br> 不知道為什么,蕭寶珍一下子又想到了白根強。 第110章 他鄉遇故知 ◎二合一◎ 蕭寶珍心里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但畢竟換藥的事情還只是個猜測,她也就沒說出來。 “你這話是啥意思啊江醫生,我沒聽懂?!?/br> 江醫生咬了咬唇,仿佛想說點什么,終究是沒說出來,她搖搖頭,“我的意思就是,會不會拿錯藥了,這個藥跟我之前見過的明顯不一樣?!?/br> “我沒見過于主任之前的藥,實在不行,我們去問問這里的醫生得了,他應該會知道治療支氣管炎開的是什么藥的?!笔拰氄湔f。 兩人抬頭對視了一眼,又去看了看于國良現在的情況,確定他現在情況穩定后,就按著小藥包找到了剛才的中年男醫生,也是于國良的主治醫生。 到了醫生辦公室,江醫生把自己的懷疑一說,男醫生就把小藥包給接過去了,翻來覆去的看了好長時間,又把藥片碾碎觀察藥粉。 “怎么樣,你覺得有問題嗎?”江醫生迫不及待的問說。 男醫生沉吟了一會,“目前國內治療支氣管炎的藥有好幾種,我也不確定這是什么藥,咱們先去問問病人吧?!?/br> 說著,他率先往前去了病房,蕭寶珍跟江醫生兩個自然也就跟在后頭了。 進了病房,正好于國良現在的狀態還不錯,正在喝熱水呢,男醫生就拿著小藥包問他,“你知道這是什么藥嗎?當時醫生開藥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這藥的名字?” “我知道啊,吃了一兩年了?!庇趪枷胍膊幌氲木驼f,“之前我吃的一直是另外一種藥,但沒什么效果,后來是我一個老戰友托關系從軍區醫院給我開的藥,叫啥頭孢,這藥吃著倒是有效果,但是后來也沒什么作用了?!?/br> “你確定是頭孢?”男醫生的眉毛頓時緊緊的皺了起來。 于國良有點奇怪,“是啊,咋啦?” “目前頭孢在國內還沒有大批量的上市,除了軍醫院,就只有首都的醫院有,等閑是開不到的?!蹦嗅t生又拿起一枚小藥片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終于沉著臉說道:“而我之前去首都學習的時候,恰好參與過關于頭孢的討論會,也見過頭孢,目前國內只引進了一種頭孢,你吃的這個跟我見過的明顯不一樣?!?/br> “什么意思?”于國良好像聽出來點什么了,停下喝水的動作就問說。 男醫生:“我見到的頭孢比這種藥片要大一些,顏色也不一樣,你仔細回想一下,是不是拿回來的時候跟其他藥片弄混了,還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藥被人給掉包了?!?/br> “掉包?” 于國良順著男醫生的話仔細回想了一下,要說把藥片弄混,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啊。 因為一直以來他吃的都是這個藥,大小和顏色都跟這個一模一樣,要說一次是弄混了,那一兩年都弄混了,可能嗎?他不是個傻子。 男醫生看于國良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就怕刺激到他,又連忙說,“這只是我的一種猜測,我覺得還是弄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br> 但是這話說晚了,于國良已經開始往更深處思考了,他思來想去都覺得自己還沒老糊涂,不可能連著一兩年都把自己吃的藥弄混。 更何況醫生也就開了這一種藥,還能跟啥弄混? 既然不是弄混,那還真有可能是被人掉包。 但會是誰呢? 于國良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常年呆在車間的辦公室里頭,辦公室還放了張小行軍床,幾乎就是把辦公室的當家了,自己家就跟旅館似的,所以他的藥也是常年放在辦公室。 能進他辦公室的人挺多的,每天都有人進來匯報工作,但都是待一會就走,那點時間也不夠換藥。 要說能長時間呆在他辦公室里的人,那就是…… 于國良心里浮現出了一個猜測,但他又覺得不可能。 想著想著,于國良握著茶杯的手就開始發抖了,同時,他的臉色也開始漲紅,“咳咳咳……” 一開始還只是咳嗽,咳著咳著他捂住了自己的喉嚨,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大夫,一副快要喘不上氣的樣子。 男醫生一看就知道不好,趕緊喊來護士準備急救,而蕭寶珍和江醫生兩個閑人,自然也就從病房里出去了。 出去之后誰都沒說話,就在走廊的椅子上坐著,靜靜的等著。 大概過了半小時,病房的門打開,兩個護士先從里頭出來,緊接著男醫生出來了。 “醫生,里頭怎么樣了?”蕭寶珍問說。 男醫生摘下口罩,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我給他吸上氧氣,掛上藥水,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下來,正睡著呢?!?/br> “我們能進去嗎?”江醫生也在問。 “最好不要,他剛才的情緒非常激動,已經不能再接受任何刺激了,我建議你們現在不要放任何人進去,讓他好好的睡上一段時間,等他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再去他面前提起換藥的事情?!?/br> 既然說到了換藥,蕭寶珍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就說,“你能確定那不是頭孢嗎?” “能啊,我在首都親眼見過,觀察過?!?/br> “小蕭,我也覺得那藥不對勁,跟我之前見過的不一樣?!苯t生臉色沉沉的,也說了一句。 蕭寶珍:“那我覺得,藥被掉包的可能性很大,就是不知道咱們醫院能不能有辦法進行藥物分析,看看究竟是什么藥?” “我們醫院不具備這種資質,要想檢查就得送到省城的大醫院,不過那樣成本很高,而且需要花費的時間特別長,可能等這邊出院了,那邊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贬t生憂心忡忡的說,“我現在擔心的還有一個問題,被調換的不知道是什么藥品,不知道對他的身體有沒有影響,我這邊是建議你們從他身邊的人入手,趕緊查查到底是什么人換了他的藥,換的是什么,這樣對我們的治療特別有幫助?!?/br> 這邊正說著,那邊醫院門口突然響起一陣嗚哩哇啦的聲音,還伴隨著老人的哭嚎聲。 緊接著就有小護士滿臉慌亂的跑過來,說是有個中年男人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喘不上氣,還在不停的往外吐血,場景那叫一個恐怖,急診室的門口都是他吐的血,這會兒正往這邊送呢,讓醫生趕緊過去看看。 男醫生一聽這話,連招呼都來不及打,趕緊朝著門口沖了過去。 至于他說的查找掉包藥品的兇手,以及查出調換的是什么藥,蕭寶珍跟江醫生相互對了個眼神,都默契的沒有提。 她們倆現在都在市里,距離縣城遠著呢,鞭長莫及,還是等于國良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出去找個郵局給廠子里打電話吧。 至于這一通電話打回去,會不會被兇手知道,會不會打草驚蛇,這就沒人能預料了。 于國良在里面輸液睡覺,蕭寶珍跟江醫生倆人就坐在病房門口等著,百無聊賴,從早上等到了下午,期間蕭寶珍去醫院食堂吃了頓飯,回來后又讓江醫生過去吃,吃完了飯,還得繼續在這等著,就得看于國良什么時候能清醒過來。 沒想到等著等著,于國良那邊還沒什么消息,倒是等來了高敬。 高敬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一進來就喊了一聲,“寶珍姐?!?/br> “你怎么來了?你也是坐車來的嗎?”蕭寶珍一抬頭看見是他,直接愣住了。 “小齊早就回去了,我是坐火車來的?!备呔凑f著從兜里掏出個小本子,翻開本子,里面夾著一疊糧票和錢,“在醫院方方面面都要花錢,住宿就算了,在走廊還能對付,但吃飯得要糧票,看病還得交錢。你們走的著急,廠子里也忘了給你們帶錢帶糧票,所以就準備派人給你們送過來,正好最近我那邊的工作不忙,就跟領導主動請纓過來了?!?/br> 至今為止,于國良住院的費用還是江醫生給的,她們倆吃飯也是江醫生出的糧票和錢。 要不怎么說這個時候的國營大廠待遇好,職工看病和吃飯是不需要自己掏錢的,一般情況下也不需要職工墊付,廠子里直接給安排的好好的。 看著高敬遞過來的錢,蕭寶珍直接沒接,“我出來的著急,壓根沒帶錢,你把這個給江醫生吧?!?/br> 江醫生也不推辭,從里頭數出來自己花的錢塞回兜里,又數了一部分過去交住院費,剩下的,又夾回了小本子。 “小蕭這是你愛人嗎?”她的眼神在蕭寶珍跟高敬之間來回移動,終于問說。 蕭寶珍點點頭,“從我到醫務室還沒見過吧,我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愛人高敬,也在咱們廠子工作,高敬,這是江姐,也是醫務室的大夫?!?/br> 倆人互相打了個招呼,蕭寶珍又問,“除了送錢和糧票,你這次來還有啥事嗎?” 高敬就說,“晚上氣溫還有點低,你出門的時候沒穿什么厚衣服,我還給你帶了一件厚外套,晚上可以裹著睡覺?!?/br> 這話一出,蕭寶珍還沒說啥,江醫生的眼神就有點羨慕了。 她倒不是羨慕蕭寶珍結了婚有人疼,而是羨慕有個人這么惦記著她,惦記她出門沒穿厚衣服,特地大老遠的送來了。 而她呢,因為出來的著急,現在還穿著醫務室的白大褂呢,走廊風又很大,一陣風吹過來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再想到趙醫生跟葉紅纓那些事情,江醫生心里頓時就不痛快了。 蕭寶珍身上其實穿的挺暖和,接過大棉襖就朝著江醫生遞過去,“江姐,我看你一直在哆嗦,你穿吧?!?/br> 江醫生也沒推辭,說了聲謝謝,就把衣服披在身上了。 蕭寶珍:“除了送錢送衣服,廠子里還有啥事兒交代不?” 這個時候,高敬才說起他今天來的最大目的,“領導讓我過來帶信,說昨天晚上的那場火影響挺大,廠子里受傷的人還不少,醫務室的人手不夠忙不過來,你們這邊在市醫院肯定不缺醫生,留下一個觀察的就行了,另一個人回廠子里幫忙,你們看誰回去幫忙?” “小蕭,要不你回去?”江醫生首先說道。 蕭寶珍想了想,“還是你回去吧,你沒帶多少衣服,繼續留在這說不定得凍感冒了,再一個就是,我的身份畢竟還是臨時工,也不是醫生,回去以后不過就是發發藥品收收錢,你回去能幫趙醫生分擔工作,你說呢?” “好,那就我回去?!苯t生說著就起身,準備立刻就走,但走了兩步又回頭了,“我等于主任醒了再說,回去給領導也有個說法?!?/br> “好?!?/br> 高敬說自己也不急著回去,因為最近的工作不忙,該干的活兒都干完了,出來之前他特地跟領導說明情況,領導特批,可以讓他在市里多呆兩天陪著媳婦。 蕭寶珍把高敬一拉,夫妻倆坐在病房門口左邊的椅子上,江醫生一個人坐在右邊的椅子上,三個人又等上了。 從下午等到傍晚,還是沒等到于國良醒過來,倒是又等來一個人。 醫院墻上的時鐘,時針指向數字6,隨著鐘聲咚咚的想起來,一個年輕小伙子急匆匆的外面沖了進來,一進來就在喊,“我叔在哪個病房?他怎么樣了?” “哎哎同志,我們這是醫院你不能亂闖?!笨煜掳嗟男∽o士正在收拾東西,一看有人沖進來就過來攔著,“你叔誰???叫什么名字?!?/br> 小伙子也是急昏頭了,被護士拉住才冷靜下來,“于國良,他住在這嗎?” 蕭寶珍聽見于國良的名字,抬起頭說,“在這,你是于主任的家屬嗎?” “我是他侄子,我叫于衛海,同志你是?”小伙子被蕭寶珍叫過來,頭上的汗還沒干。 蕭寶珍直接伸手,“蕭寶珍,我是鋼廠醫務室的職工,這次陪著于主任過來看病的,這位是江醫生,這個是我愛人?!?/br> 于衛海一聽是陪著叔叔過來看病的,連忙伸出手跟蕭寶珍握了握,又說了一通感謝地話。 相互介紹認識了以后,于衛海又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我叔叔一輩子沒成家,當然也沒孩子,不過我是我叔從小帶到大的,小時候就跟他一起在鋼廠長大的,這次他生病,我就來照顧了,現在我得問問,我叔他的情況咋樣啦?” “慢性支氣管炎一直沒好,昨晚廠子里起火他在里頭嗆到了濃煙,引發哮喘,送到醫院之后情況倒是穩定下來了,這會還在里頭輸液呢,一切都得等他醒了以后再看?!笔拰氄浜喍痰慕忉屃艘幌卢F在的情況。 于衛海聽完,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干點啥,就一屁股坐在對面的長椅上了。 不過他坐下以后一直在盯著高敬看,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一邊看一邊撓頭,好像在尋思點什么。 高敬呢,竟然也在盯著于衛???,倆個人大眼瞪小眼,愣是沒人說話。 蕭寶珍就覺得奇怪了,“你倆看啥呢?” “同志,你是姓高不?”于衛海有點猶豫,試探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