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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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鷹是突然覺醒了什么洗澡異能嗎? 金溟忍不住往前挪了兩步,那嚴肅而探究的眼神盯得白鷹莫名產生一陣要被發現了的心慌。 白鷹一時連躲避都忘了,僵在原地任由金溟打量。 “哦?!苯痄榉路鸹腥淮笪?,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切,誰稀罕?!?/br> 不就是梳毛洗澡嘛,白鷹還當什么不傳之秘似的,竟然怕他偷師。他在時假裝得笨手笨腳,等他一走,立刻就利索地洗干凈了。 不洗澡又不會死,他還不學了呢。 白鷹偷偷松了口氣,對金溟前言不搭后語的話見怪不怪,反正它也不是第一句聽不懂金溟的話了。 它只想知道金溟磨磨唧唧地到底打算什么時候幫它治傷,莫非是誆騙它玩呢。但它又不肯先開口,跟它求他似的。 要不是那斷枝卡在背上,位置難以觸碰到,再加之它又斷了一條胳膊行動不便,它才不要金溟幫忙。 所幸金溟很快便在白鷹一次又一次想看又不看,瞟過來瞟過去的小眼神中領悟到其中意思。 “那開始吧?!?/br> 天再黑下去就真看不清了。 金溟站起來再次抖了抖羽毛,可他剛才落水時嚇得渾身炸毛,沒控制好覆羽的防水功能,渾身吸飽了水,怎么甩也甩不干。 白鷹倒是洗干凈了自己,他卻成了個落湯雞。 金溟干脆不管了,任由腳底下稀稀拉拉地淌著水,把大薊碎葉叼到一旁備用,又跪在水潭邊把頭扎進去漱口,權當給手術工具消毒。 漫長的準備工作終于就緒,金溟深吸著氣咬合上下喙,拿捏穩咬合的力度,太輕拔不出來,太重萬一直接咬碎了,木屑散落,只怕傷口更難恢復。 “不用緊張,金溟。沒什么好緊張的,金溟,你可以的!” 鳥的嘴巴都是當手用的,他剛才采摘漿果時已練習了很多遍,一定能掌握好力度的。 白鷹扭過頭,打量半天,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叫金溟。 “……” 白鷹本來感覺挺穩的,不就是取個斷枝嘛,尖喙一勾,薅出來就完事。 現在忽然覺得有點慌是怎么回事? ** 也許是提前吃了大薊的緣故,并未發生金溟想象中的飆血場面,尖喙咬合有力,那截新鮮的斷枝很是柔韌,十分順利便取了出來。 沒有麻藥,白鷹一聲不吭地硬抗著,而金溟更是一反常態,一句廢話也不多說,力求速戰速決。 月光從水里反射進山洞,沒有火種,洞里僅有一些微亮。 除了夜鷹,大部分鷹科都不是夜行動物,夜間視力不算太好。金溟努力分辨著,直到確定白鷹傷口里沒有殘留的木屑,才把已經嚼成糊的大薊葉蓋在傷口上。 這一切全部做完,前一刻還穩如泰山的金溟,顧不上多說一句,立刻偏過身一頭扎進水里,把滿是鮮血的喙泡了又泡,才脫力似的爬起來。 金溟本來是不怕血的,他處理過很多小動物的傷口,有些因為救治太晚潰爛發膿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剜除腐rou仔細包扎,但帶著口罩用手和直接用嘴完全是兩碼事嘛。 尤其如今嗅覺異常靈敏,他簡直像一頭扎進了血缸里,滿眼滿鼻子都是血,還要在血缸里找木屑,鐵膽也得嚇破了。 “你就是傳說中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吧?!苯痄榕吭谒哆?,甩著濕漉漉的頭對依舊無動于衷的白鷹調侃道。 白鷹轉著眼珠瞟了金溟一眼,看見金溟頂著一身濕答答的羽毛,狼狽得好笑,咬牙憋在胸口的那股勁兒忽然松泛下來。 洞里凝滯而沉重的氣氛在金溟東拉西扯的叭叭中重新流動起來。 “別亂動,”金溟小心翼翼把白鷹抱到忙了一下午才鋪好的茅草床上,“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別著急?!?/br> 金溟拿喙叼起白鷹耷拉著那只斷翅,展開鋪平,滿臉愁苦。 骨折他是真沒辦法。 “你這幾天就趴這兒休養,翅膀千萬不能動,如果骨頭沒有長好……” 金溟沒再說下去,如果一只鳥不能再飛行,那它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它是鷹,不是普通鳥類,高強度的飛行以及碩大的體型,都需要絕對強壯的翅膀。 “誒,”金溟的目光忽然被白鷹的翅羽吸引住,“你怎么渾身都是傷?!?/br> 翅骨折斷是金溟的鍋,這確定無疑。 可白鷹除了跟鬣狗大戰時背上的傷外,滿身都是小傷口,翅膀下的翅羽更是七零八落,有些像是尖喙啄出來的,還有些像犬牙的痕跡,總之絕不是他撞出來的傷痕。 就說嘛,鷹這么敏銳的飛行動物,飛過來的炮彈也能躲開,怎么會直接被他從天上砸下來,原來是已經受了傷。 這是挨了多少欺負啊。 金溟鼻子一酸,滿眼淚汪汪的。 難怪白鷹還喘著氣,那專吃腐rou的鬣狗都敢湊過來,合著誰都敢欺負他們家小白花。 金溟簡直無法想象白鷹以前過得是什么非鳥的生活,也太可憐了點。 “不用害怕,以后我罩著你,咱們不和它們玩?!苯痄槿滩蛔∩斐龀岚蚣?,摸了摸白鷹的頭,“以后誰敢再欺負你,我幫你打它們?!?/br> “……”白鷹眨了眨眼。 它抬起脖子就想把金溟那不安分的翅膀啄開,但看到那副快哭了的表情,忽然有點懵。 誰挨欺負了?他挨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