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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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成鬼就算了,怎么還殺回來想要破壞那對夫妻重圓舊夢呢? 作為替代工具,有點自知之明啊。 ……哈哈。哈。 洛安光是想一想,就忍不住笑出聲。 本以為已經摘下了那頂白斗笠,離開了最厭惡的白色。 結果到頭來,還是擺不開“工具”的命運,是不是? 可這也就算了。 前緣與今生……天道籌備千年開始推動的計劃,他逃不開,也沒辦法,接受糟糕的事實再盡力反抗,他這些年也跌跌撞撞活過來了。 然而……然而……隨著洛安越來越了解前世的真相……那個瞎子真實的模樣與個性……他就越來越不敢去想…… 【今世名為“安各”的我的妻子,她究竟是喜歡誰才與我共結連理呢?】 從遇到安各的第一眼起,他便惴惴不安,懷疑不斷。 這樣的女孩,為什么會這樣熾烈地喜愛著我呢? 一眼就鐘情,一面就淪陷,不到三個月就把他拖進婚姻的漩渦里,仿佛他是什么無比寶貴不可放過的奢侈品。 母親低低的絮語明明從未在腦子里清除干凈,“你是個不懂愛也不可能被幸運珍愛的垃圾”,可過去他憑借眼睛所看到的心聲,總是輕易相信她的心意。 【喜歡】。 不管那是喜歡臉蛋,喜歡身材,喜歡嗓音,也不管那是膚淺的見色起意還是含了一絲絲單純的心動,總歸,都是【喜歡】吧? 只要是她的【喜歡】,他都可以,不會挑剔的。 ……就連死后見到那份響著【喜歡】的心聲變化出【不重要】【無所謂】,也自己說服了自己很久很久,努力學著接受了。 沒關系,因為我已經死了,缺席了,被拋下當然沒問題。 沒關系,因為我曾經還是做得不夠好,那就多多改進自己的缺點。 沒關系,因為她就是這樣比起感情更專注事業的人,她與我完全不同,內心強大到不需要對逝者抱有任何留戀…… 沒關系,沒關系。 默默重復告訴自己一千遍,微笑快笑不出來也不能失去體面。 因為安各實在太暖和了。就算只能遠遠旁觀,也不想失去那份溫度。 就算化成陰煞了,在她身邊,也會產生心臟跳動的錯覺。 太過陰暗的總被太過明亮吸引…… 季應落敗時對他發出的無能嘲諷,卻一語成讖。 是這樣沒錯。 洛安清晰地感受著自己如何一步步深陷,到如今再也離不開名為“安各”的這輪太陽——他深知這份喜愛有多深多重,又是具體源自何處、如何從細流匯成大?!?/br> 他確認,自己喜歡上【安各】這個人,絕對發自內心,今生自愿。 不存在任何“似曾相識”?!景哺鳌拷^對不是千年前那個女奴。 也不存在“暗含愧疚”“瘋狂彌補”—— 今生的洛安喜歡上今生的妻子,全部出自于他自己的意志、他自己的心。 ——非要說的話,只有他在感情里搖擺不定的這份“不安”,才可能受了一點前世的影響?因為前世的瞎子認定了不被妻子所愛。 可是……她呢? 究竟是如何喜歡上我的? 洛安控制不住地核對那些曾經沒注意的細節。 她特別喜愛他穿白色的衣衫,可他自摘下那頂白斗笠就厭棄了白色,真正喜歡白色的是那個瞎子。 她總是形容他“太容易受欺負”,仿佛他是某種涉世未深的小動物,想把他籠罩在某個安穩無害的領地——而那正是女奴對家主所做的事,名為洛安的天師卻根本不需要這種保護。 她喜歡他展露柔弱無助的一面,經??滟澦百t惠體貼”,卻很少很少認為他“帥氣”“強大”,反而拼了命地在他面前展現這些特點。 她…… 有那么一個確切的理想型,洛安很多很多年前就總結出來了。 全然的弱勢地位,完全讓出所有主動權,仿佛離開她的手心就無法存活。 那個人是溫柔的,單純的,無害的,靦腆的,宛如一盞從未被染臟的白蓮花, 為了得到妻子更多更多的喜歡,他便研習著這個理想型,也為自己塑造出了那盞蓮花型的面具,越來越像,越來越貼近。 想變成心儀之人的理想型,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吧? ——除非那不是“理想型”。那是一個確切的形象,一個來自前世的幻覺,另外一個人的剪影。 弱小的,無助的,依托著妻子而生,被她的勢力重重包裹,對外界全然懵懂無知的家伙…… 是那瞎子。 名為【洛安】的天師從無歸境一路爬出絕境,“弱小無助”早就丟棄在嬰孩時期,想要裝出她喜愛的白蓮花,不得不特地拔掉毒牙,又剝掉森冷的鱗片。 哪怕最討厭白色,被妻子夸贊“安安真是太適合穿白色了”,依舊會靦腆微笑,露出單純的雀躍。 演的。 只是演的。 盡力裝出來,想騙到她更多更多的【喜歡】而已。 如今是她已經被他騙到手了,說好“坦誠溝通”后看他一點點露出真實的內里,才會擰著眉點頭接受吧。 因為是安各。那么明亮的人肯定會把全部的他好好接受,不管他有多少缺點。 可越了解那個“前世”,洛安就越忍不住去設想——如果在一開始——一開始—— 一開始安各所遇到的是那位藏書閣內高貴潔白的世家公子,會被他這個贗品的外表迷惑,多看他一眼嗎?。 【理想型】。 妻子是單純有那么一個理想型,還是模糊地想在我身上找到前世的另一個人? 可我不是那個人。 我的名字是洛安。我以前是個沒受過寵愛的孩子。我現在是個滿手血腥的天師。我滿腦子都是陰暗曲折的設想。我睡不著時會幻聽到瘋女人的低語。我總會控制不住地去腦補最糟糕的結果。我自出生起眼睛與思維就被染得很臟很臟了。既不是無歸境的家主,也不是天上明月般的貴人。 我……不是他。 我無法成為他。 連瘋癲的紅影都明白這一點。我與那個“美好”的夫君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只有殺掉我才能讓那個人回來。 所以……萬一……妻子她…… 知曉了這瞎子的存在后,更喜歡他,更心疼他,我該怎么辦呢? ——洛安自己也知道這聽上去很荒誕,和小時候的自己吃醋就算了,憎恨前世的自己,就因為懷疑對方更貼合妻子的【理想型】,開始懷疑妻子心動的原因……又是多陰暗的想法??? 和前世那個愚蠢的瞎子不同,他如今很明白了,安各是真心喜歡他的,非常非常真心,再去懷疑揣測她的這份愛意,實在是太扭曲了。 可是……可是…… 根本控制不住。 想著“不能這樣”“不是這樣”,心情卻控制不住,就像此時揮出去的傘無法停止,扎進體內的剪刀也不會減緩—— 他控制不住地嫉妒……憎恨……慌亂……恐懼…… 所謂的前世。 取自己而代之。 父母就算了,出身就算了,童年也好這一路的成長也無所謂,唯獨我的妻子我的家庭——他不想成為可替代可更換的工具——妻子會不會更喜歡那個明亮的理想型洛洛會不會更喜歡那個溫柔的好爸爸—— 絕對、絕對、絕對不行。 一個他就夠了。 就算今世我只是前世我的贗品,大家都會更加青睞正品的美好……我在這里完完全全殺掉正品,取而代之就可以了吧? 不會再有人知道的。 【前世的我】,那個存在我會像吞剪刀那樣吞到肚子里。 只要那瞎子死、死、死—— “喂,死了沒?” ——不知多久后,血潭的一切重歸寂靜。 被捅開的紅泥合攏,被掀起的潭水也平復,暴風眼內一片寧靜,再無怨念鬼魂。 但血還是存在的。新鮮的比潭水更鮮艷的血,大片大片鋪展開來,如同被剖開的蛇尾,一路延伸至岸邊。 “回話啊。你死了沒?” 一雙運動鞋在眼前停下,伏在岸邊的洛安遲緩地動了動。 “沒死……”他慢吞吞地撐起手臂,一點點抬起頭,“復活成功。隱患也全部祓除。休息五分鐘,可以進行下一步?!?/br> 裴岑今在他面前蹲下,面無表情地掃過這人淹在潭水里碎了大半的雙腿,與扎滿剪刀刀片的后背。 “你跟我扯的計劃成功,就是這種成功?成功變成一團血rou模糊的刺球?” 洛安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我不會心疼你的。你把自己搞成這樣絕對是咎由自取。就算你用這種眼神看我?!?/br> “……” “別以為跟師兄提前說一聲‘準備好傷藥與器材來找我’就可以肆意作死了,我只是醫術好,我不是能再把你復活的佛祖。你再這樣我罷工了。我認真的?!?/br> “……” “聽見沒???話說你鎮靜藥吃完了嗎?精神狀態需要我再加大劑量吧?接下來怎么瞞著你老婆吃止疼片的計劃呢?也提前想好了?” “……” 洛安始終沒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