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66節
書迷正在閱讀:異次元園藝大師[西幻]、和摯友意外結婚后一起跑路了[西幻]、我的?;ɡ掀?/a>、沉疴、仙尊的道侶是小作精、貴妃娘娘榮華富貴、虧成首富從爛片開始、花樣寵妻:獵戶撞上小作精、姑奶奶下山養崽,卻全民轟動!、替代品
也差不多了吧。 洛安再次掐碎爬上臉的頭顱。 無視了周圍陣陣雷鳴,曾經歷過無數次死亡重現的陰煞暗自估測著時間,以當年那個女人的身體素質,撐到現在,她應該已經咽氣了。 沒想到他也有體驗“分食而死”的一天,甚至還能有閑心拿這種死法的痛苦程度與當年自己的死亡經歷對比…… 非要說的話,其實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疼,因為當年死之前是拖著斷開的雙腿爬了很久,而這群貪婪的人頭三下五除二就把痛覺神經咬了個干干凈凈,下口最愛沖著腦子動脈這些要害,所以反而很快就能結束…… 但是,沒辦法比較吧。 再如何他也是個男人……比起rou身上的痛苦,當年那個懷著身孕的女人是如何清醒地感受著zigong里的孩子被挖出來啃食…… 洛安不愿細想。 重現到此,該結束了。 他抬手,罩下—— 漆黑的煞氣將周圍所有的頭顱盡數吸取、吞噬、化為碎沫的碎沫,再拍進潭底的紅泥。 正如同那朝著崖下輕輕揮起便能驅散白霧的手,潭底這一切的一切被轟碎,卻異常安靜。 四周重歸空曠,寂靜的潭底,洛安飄飄蕩蕩地上浮,又下沉,仿佛是星球里唯一一抹孤魂。 他依舊令自己保持著窒息的狀態,往紅泥被轟開的巨口墜落。 快到了。 他的利器。 藏在紅影那死亡重現里的…… “為什么?” 一只慘白的手,從漆黑的、漆黑的巨口下伸出。 比潭底更深的地方,比頭顱更深的地方,血潭運轉千年也難以清除的、埋葬最底部的…… 那并非無數個魂靈的低語。那只是一抹怨念的質問。 再強盛的法器也抹不去那份怨念,誰讓他的主人本就是癲狂的怪物呢。 “為什么?!?/br> 洛安聽見一個瞎子在最底部發問。 “為什么你還沒死?” 好問題。 洛安揮起手臂,被啃食的無數道傷口在潭水中漫出鬼血,鬼血又凝結出一把漆黑的傘。 傘尖向下,揮擊。 為什么你還沒死…… 萬丈潭水騰起,幽潭深處轟出一圈龐大的真空地帶,慘白的手抓出一把巨大的銅剪刀—— 可洛安搶先揮出的黑傘劈碎了剪刀,一并劈碎了那只胳膊,與紅泥之下所有徘徊不清的怨恨。 “這問題,我也想問你?!?/br> 他冷笑:“一千六百年前的廢物古董,為什么還沒死干凈?” 徘徊的怨念也好,零碎的遺骨也好。 既然還要出來蹦跶……那就正好,化作我的最后一份養料。 第287章 第二百零七十課 特別討厭的隱患就要及時告狀快快抹除 折れた心が君との差だね 受挫的心是你我之間的區別 ——引自歌曲don't stop me lyrics-高瀬統也 盡管洛安搶了先手的時機, 又在第一下就拿出了最大的力道,那東西卻并沒有隨著被“劈碎”而停止攻擊。 畢竟他既沒有真正存在于這里,更沒有一個切實的“實體”, 完整的洛安就立在此處, 他的魂魄是沒有任何一絲缺損的——所以那個真正的主人早就消逝了。 然而, 血潭本身就擁有極特殊的環境,它所藏身的地方又屬于那只紅影的死亡重現。 或許原本只是一片帶著零星怨恨的碎骨, 隨著千年的時光化為粉末沉在這潭底,便徹底與其融為一體, 成了無處不在的…… 一把剪刀被劈碎,數把剪刀又猛地扎出紅泥。 洛安旋身避開,險之又險地沒被前后夾擊的剪刀捅個對穿,但側腹被密集刀片迅速劃爛, 雙腿又—— “瞎子果然就是瞎子?!?/br> 傘尖擋開刀尖,洛安無視自己膝蓋上細碎綻出的血口:“亂扎一氣,你是根本不知道如何瞄準要害?” 這是潭底, 到處都是能借力移動的水流與氣流,扎碎他的膝蓋能起到什么有效的戰術作用? 可對方并沒有理睬他的嘲諷。 那道聲音只是自顧自地重復:“為什么你還沒死?” ——無數把剪刀再次扎出紅泥, 那打開的谷底密密麻麻布滿剪刀,被扎碎了膝蓋的洛安不得不倒進去, 如同墜入地獄里的針山。 但之前隨著擊打高高掀起的潭水又高高落下, 洛安順著水勢向下撐開黑傘, 旋開剪刀的同時, 灌入更深更深的泥底。 被天師驅使的強大水勢依舊未能打破深埋泥底的怨念, 無數刀片被水流卷走, 無數刀片又不依不饒地扎出來——護住天師頭頸的黑傘并未被攻破,但一把傘擋不住膝蓋碎裂后無力垂在外面的雙腿, 數以千計的剪刀們成功剪斷了他的筋脈。 洛安連痛呼都未曾發出。 筋脈破開、雙膝模糊、不得不拖著殘廢的軀體繼續搏斗……啊,這可真是,異常熟悉的經歷了。 “你想逼出我的死亡重現?” 但很可惜,我早就以“泥巴怪”般的形態重現成千上百次了,再沒誰能用我的死亡重現獲取弱點。 那家伙卻依舊沒回應。 只是一直在那里,呆呆的,茫然的,自顧自嘟噥—— “你怎么還沒死?” ……也是,根本就不是完整的魂魄,連“殘魂”都算不上,也沒有能與人正常對話的智能…… 洛安放棄了繼續交談的打算,黑傘一開一合,機器絞rou般絞過刀片。 如果這時有人能闖進無歸境深處的暴風眼,從最高最高的地方俯瞰下去,他不會見到人影,更不會發現驅逐惡念的天師,只會覺得那深得嚇人的猩紅泥底里—— 傘與刀的陰影正相互纏斗、撕咬,如同兩條不死不休的惡獸。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樣趁手的兩種武器。 即便是今世……小斗笠尚未識字時、唯獨熟練的武器,也是一把巨大的銅剪刀。 就像有種本能刻在他魂魄深處,所以剛開蒙時便知道如何剪穿人的肚腸——熟練得不像是剛剛驅使剪刀,像是曾驅使過成千上萬遍——學習機關術也是,稍微翻找了幾本典籍自然而然就能通讀—— 但洛安絕不承認。 那只是某種玄之又玄的渺小天賦,不管是在無歸境作為清理工具的小斗笠,還是在山下的世界驅鬼捉妖的天師,明明他的每一步每一步都是依靠自己的修行與磨練——十死無生的委托也好,冰冷入骨的冬夜也好,寒意難耐的純陰之體,時時刻刻保持理智的竭盡全力——當年那個夜晚的每一步每一步更是用自己的手掌抓著泥土爬出來的—— 憑什么? 憑什么突然就拋出一個“前世的你”,然后一抹純潔無辜的幻影輕飄飄地跑出來,一下就否定了他這個人的所有今生? 那瞎子的遭遇很可憐……可關他什么事?! 洛安恨他、恨他、自看見紅影那具停在戚家密室的尸骸后意識到“前世今生”后就開始恨他,恨得快要雙眼噴血險些墮入瘋狂—— 不僅僅是因為那個瞎子沒保護好曾經的妻女。 ……何況那是瞎子曾經的妻女,又關他什么事。 洛安既不認識那個女奴,也不認識那女奴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他會對她們保有基本的敬意與惋惜,但也僅止于此了——他不去心疼自己那被卷入天道陰謀中心的妻子、被無數次窺視著雙眼與性命的女兒,跑去心疼一千六百年的不知名鬼影干嘛? 他甚至不會對那抹紅影抱有半點的憐惜。恰恰相反,他厭惡它污染、霸占著妻子最后一角缺失的魂魄,還拿著那點魂魄和一堆惡臭的墮落之物東拼西湊,犯下無數的殺孽令局勢愈發不可控制…… 他的心臟都曾被紅影掏出來絞碎,他絕不會再投去心神了。 可紅影殺他是瘋癲的陰煞本能,又長著那么一張他無法憎恨的臉,所以他最恨、最恨的還是…… 那瞎子。 憑什么? 他姓洛,名安,全無歸境最敷衍的姓名,因為父親要拿他去綁定安各這個能成為鼎爐法器的關鍵魂魄,就是“洛家給安家的契約品”。 而上代家主這樣對待他,肯定也是一開始就從天道那里得知了,他是“洛家叛徒”的魂魄吧? 因為千年前那個無歸境家主背離家族,又一手制造玄滅,背離天道…… 整個洛家,便遭受了天道詛咒,香火微弱無比,代代嫡系早夭。 父親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就是千年前被逐出家譜的罪人】,所以他才把他當作了徹頭徹尾的工具使用,而母親……女瘋子不在乎前塵往事,只在乎能不能靠著大肚子踏入無歸境。 父親,母親,從一開始就將他看作工具,覺得有“利用價值”才默許他真正誕生的。 天道估計也是這么想的吧?“那瞎子的魂魄一直徘徊不定也不好解決,不如就等他完全轉世為人后再把他趕盡殺絕”…… 可憑什么? 那瞎子有兩個字的名,有兩個名的字,有一個正當唯一的“父母愛子”身份,被疼愛著保護著度過了前二十余年的人生。 他待在暖香徐徐的藏書閣里雕刻價值千金的沉香木時,他只能縮在偏僻山峰的草屋里搓著凍瘡取暖,別說閣里那些帶著香味的典籍了,能搜羅jiejie不要的禿筆頭在泥巴地上比劃幾下就是萬幸——誰讓他是工具呢,上代家主的心里,讓他“作為工具發揮價值”就是特別開恩了,否則誰要容忍禍害整個家族的罪人活著啊—— 就因為是那瞎子的轉世。 父母將他看作工具,家族將他看作罪人,丟過去的那個名字都沒有他們丟給看門狗的獸rou有誠意,天道也把那法器四散的陰之力捏成純陰之體與陰沉的八字一并丟過來,催他快快去死這樣就能將材料早日回收…… 而他卻那么、那么努力地活到二十多歲,掙扎著擁有了自己的朋友與愛人。 結果呢?突然跳出一團瘋瘋癲癲的紅影,嘟噥著“夫君夫君夫君”,就伸出指甲將他絞碎釘穿再殺死,把他這個作為“雜質”的魂魄踢出去,又搶走他的身體,要他給千年前的人騰位置。 因為一千六百年前有對夫妻死得很慘,很可憐,很能令人吧嗒吧嗒掉眼淚,所以為了讓他們團圓重聚再續前緣,這個名為【洛安】的這個替代工具就在此報廢吧? 喂,識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