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4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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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遠點?!贝笕说谋砬槔涞直梢?,“很惡心?!?/br> 真的很喜歡、很崇拜、經過剛才的事就更加敬仰未來自己的小斗笠:“……” 再早熟的小孩,想黏人時被最信賴的大人推開,也是有點傷心的。 他抿抿嘴。 洛安:“……我警告你,不準用我的臉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br> 小斗笠眨了眨有些水潤的陰陽眼:“為什么?長大了之后就不可以扮委屈了嗎?” 洛·專職扮委屈白蓮十年·安:“……可以是可以,但情況不同場合也不對……站好?!?/br> 最后一聲“站好”有些變化,聽起來更像是之前那句“準備好”。 小斗笠收斂了表情,回頭望去—— 電梯轎廂頂端,突然發出一聲悶響,然后是極其刺耳的摩擦聲。 “滋啦——滋啦——滋啦——” 所有按鍵滅下亮光,再亮起,滅下,再亮起。 而頭頂那塊天花板抓出一道,二道,三道長長的凹陷。 就像是有東西踏在了上空,又彎腰,伸出指甲,一下下地撓著壁壘,想要破開進來。 五層以下,是安各的財產,也是洛安動手前特意加持過的安全領域。 五層以上…… “滋啦——滋啦——滋啦——” 小斗笠并不慌亂,就像突然被扎了一針藥又被扭曲身軀再塑形,遭了一通與縮骨功相反的“擴骨功”后反而更加雀躍興奮,他再次信賴地看向自己。 洛安無聲地點點頭,沖他豎起手指“噓”了一聲,便迅速融化、散開、宛如被陽光悄悄蒸出晨霧的水面—— 陰煞直接化作一團漆黑又虛幻的流體,從電梯門悄無聲息地滑出去了。 小斗笠:“……” 好吧。 能把成人變小,能把小孩變大,未來的自己在奇怪的領域修煉出的本領堪稱登峰造極,那化作一灘奇奇怪怪的東西陰暗滑走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 說不定還會變成藏書閣里提及的巨大妖魔呢。 他正猜測著“搞不好我真的會七十二變”,就聽到頭頂的“滋啦”尖至極限,擋板終于破開,尖銳鋒利的長指甲直插他腦后,血紅色的裙擺袖袍將他完全裹住—— 紅影猛撲而下,像頭出籠的兇獸。 “洛·安——” 哦,是這樣啊。 小斗笠歪歪頭,避開了第一道襲擊。 戰斗本能既刻在這具軀體里,也刻在他靈魂的深處,因為是自小唯一熟悉、也自認唯一做得最好的東西。 有個難纏的大鬼盯上了他,我作為轉移它目標的誘餌站在這里,另一個自己趁此機會脫身去做什么——看他脫身的時候那么無聲無息,大概率是想在不驚動大鬼的前提下偷走什么東西—— 赤紅色的煞氣翻卷而來,帶著騰騰火焰,走神的小斗笠迅速后撤轉身,抓住上空的電纜反手就想剪回—— 嗯,等等? 如果希望他在這里幫忙做清理并吸引對方的火力,那應該把那把被沒收的剪刀還給我吧?我可不會掐訣施法變出武器來—— 小斗笠還沒想清楚,揮出去的手刀就切向了紅影攻擊時露出的側腹。 “噗——轟轟轟??!” ……哎? 小斗笠看向被打穿的電梯井,和摔在七樓天花板上的紅影。 我明明是赤手,沒用剪刀…… 哎? 將手舉到面前,小孩眼神閃亮地張合了一下自己修長有力的五指。 是天師常年煉體的效果嗎,還是某種已經內化在軀殼里的深厚道行,用起來時不再需要念咒作法,只需要心隨所動……哇這個做清理絕對是最方便的??!比我的剪刀方便多了??! 一個笨拙的手刀并沒有將紅影徹底擊潰,無視周圍損毀的建筑物,它很快就站起,收攏煞氣復原傷口,再次俯沖撲向小斗笠。 “洛安,你得死——” 小斗笠沒有多話。 他興致勃勃地沖向對方,瞄準它的右腿。 我能不能用手刀再剪——哇啊啊我竟然真的能用手刀剪破陰煞的大腿??! 趁著他低頭攻擊,紅影的指甲伸長,它反手就捅破了【洛安】的肩膀,帶著滾滾烈火將他抵在墻上—— 可沒有輕嘶,沒有鄙夷,對方連句嗤笑都沒發出。 它隔著蓋頭看見了一雙特別閃亮,宛如小孩在超市特價區里淘到最心儀玩具的眼睛。 紅影:“……洛安?” 小斗笠沖它揚起純真又快樂的微笑。 然后他伸手,直接撕開了紅影的腿骨。 “轟轟轟——哧——嘭——” ——從慧大廈,17層,一團攀附在墻上爬到露臺旁的黑色流體頓了頓。 他確信自己拿到“趁手的武器”后絕對會開始大搞拆遷辦,而紅影也不是個打起來會顧及環境的家伙……所以整棟大廈離“被完全摧毀”的結果也很近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 流體忍住騰出“手”來捂耳朵的沖動,飛快漫過露臺欄桿,穿過宴會廳、后方的長廊與更深處的本陽會會長辦公室—— 最終,這團黑色流體從標有“天道定命”的牌匾后的墻縫悄悄滲入。 繞過符紙、陣法、與無數開啟著張開結界的法器。 漆黑的陰煞睜開雙眼,洛安在戚家的暗室中再次聚攏、現形。 ……其實活著的時候他遠沒有修煉到能把自身化作流體的程度,玄學界多的是化作仙鶴化作銀狐的術法,但洛安當初修行時就心想,要么就不學,要么就學個透徹發明出一種分外實用的新術法…… 譬如大蛇,能扛傷,能引雷,再變大點還能抗洪澇,多實用。 譬如流體,能潛入,能隱匿,再變碎點還能滲透過所有大型陣法,多實用。 可惜他只會變幻前者,后者他一個活人要想掌握透徹,少不得把身體拆成七八百塊碎碎研究一番…… 洛安學化蛇時還是單身狗,無所顧忌,想變成流體時卻已經英年早婚,他再破爛也不得不顧慮妻子的眼神。 “如果把自己在地下室拆成七八百塊,意外進來豹豹也許會被我的碎尸嚇暈”——出于這樣的顧慮,洛安不得不放棄了這個研究方向。 然而,死后。 作為陰煞,他再順利不過地研究了出來。 這里還要額外感謝安洛洛小朋友去上幼兒園。 全職帶娃的家長第一次歡送孩子被丟進教育系統后什么事都能干出來。 如果不是安各中途出差回來找保姆阿姨做飯,洛安少不得要在地下室里開瓶葡萄汁慶賀再乘著興碎個千八百塊。 ……總之,言歸正傳。 洛安順利潛入了戚家位于從慧大廈的暗室,遠在數月前戚家躊躇滿志地召開那場玄門集會,他就在默默打聽這間暗室的位置,與相應機關。 之前幾次對本陽會的洗劫、襲擊,不過是小打小鬧,都是為了遮掩今晚的行動。 ——他必須摸清楚戚家嫡系最擅長的陣法軌跡、法器種類、在一次次交鋒中推斷出他們用來困住紅影的位置是—— 洛安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平平無奇,與戚家在外的無數寶庫一樣,放著一盞人形魚首銅立燈,魚嘴里一滴滴吐著可以無風自燃的油脂。 這間暗室空空蕩蕩,且八方四角都立著這樣的燈。 但…… 洛安再次伸出手,那只手掌緩緩消散,化作一滴滴浮在空中的漆黑細點。 是“點”。形成流體的“點”,并非粉塵。 因為它們沒有無序飄散,而是依照主人的控制,再次巧妙地游動、滑行、繞過空氣中那絲絲縷縷幾不可見的—— “就是這?!?/br> 成千上萬條傀儡線顯了形,它們密密麻麻地交織在一起,將這處墻角裹成一顆巨大的蠶繭。 而那盞立燈,不過是許多道傀儡線暗暗折射的幻影。 洛安收回手,緩緩打開了自己的陰陽眼,直視前方。 觸碰立燈會驚動戚家人,觸碰傀儡線會瞬間召來紅影,就算有人僥幸中的僥幸看見了這里卻沒伸手碰,這處角落也會…… 洛安輕輕牽起蠶繭旁那角赤紅色的袖擺,慢慢往上。 面對面,紅影的真身——那個他異常熟悉的女人正躺在傀儡線所組成的蠶繭里,她面色白里透紅,氣血十足,一雙眼睜得大大的,嘴和眉毛兇神惡煞地擰著,整張臉幾乎可以拿去做鎮宅驅邪的面具——但她的瞳孔,她的瞳孔卻渙散無神。 徒有兇相,沒有靈魂。 這是當然的。 因為她死很久了,她只是那個赤色陰煞留在這里的尸身。 洛安靜靜地看著這具遺體。 他無數次期盼過自己的眼睛能看錯一些東西,可每一次,都這么清晰。 這具尸骨不是“頂著妻子樣貌弄虛作假”的什么東西。 也不是“為了恐嚇我逼退我再殺我一次”弄出來的陷阱。 更不是某種陰謀、某種算計、某種由本陽會或別的什么勢力刻意制造出來的…… 洛安看著死去的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