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3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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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安急喘一口氣。 他隨手揩了揩臉上的血,跌跌撞撞地奔向師兄——裴岑今的身影正站在甬道盡頭,他身邊是一尊巨大的棺材,身后則是一池漆黑的水。 “師弟,師弟,快過來,這里是安全的,站在這里就不會被那些鬼影襲擊,師弟,快快快!” 迎著那位師兄急切遞來的手,洛安毫不猶豫地躍上石板。 “哎,你怎么受傷這么重,要不要緊,要不要我給你拿點藥——” 紙扇也毫不猶豫地揮出,一道弧線劃過這位“師兄”的咽喉。 頸動脈的血噴入漆黑的池水,后者沸騰起來,池水下咔咔作響,一道由青石板構成的棧道浮出水面,似乎通往更深處,又似乎通往更上方。 “真老的套路,一條人命才能開啟出口?!?/br> 洛安甩去紙扇上的鮮血,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頂著裴岑今的臉倒在地上的尸體,又踢開了尸體背在身后、用手心緊攥著的利器。 他剛才,是打算趁自己拉過“師兄”手臂時,一刀捅下來吧。 做足了準備,披上了偽裝,好不容易用那幾秒鐘的時差瞞過了他的陰陽眼,趁著師兄被鬼手拖遠時代替他假裝被拉進地宮…… 洛安俯身,掀開了那具尸體的衣袍。 一只雙魚佩落出來,連同一枚即將發出的傳訊令,和一道寫著“戚”的手牌。 本陽會戚家,掌握玄學界最大的門派,號召力驚人,與古家等世族來往密切,一旦出手,便會拉上正道大旗,群起而攻之。 ……那幫渴求長生不老的玄學世家,的確用心良苦。 洛安已經遍體鱗傷,毒氣隨著急速的奔跑滲入骨髓,眼睛耳朵嘴巴等任何一個能出血的器官都在往外淌血,不遠處一路追擊他的鬼影們蜂擁而來,仿佛烏壓壓的蝗蟲。 但他依舊腰背筆直地站定了,把那尸體踹進黑池,又撿起那枚滾落在旁邊的傳訊令。 閃動的世族傳訊令,是已開啟狀態,但地宮屬于那只女鬼的鬼域,傳訊令無效,他發不出信息。 【地宮已開,位置xxx,長生不老,鑰匙,安家嫡系小輩,安世敏之孫安各,純陽之體,心頭血】 【羅氏二弟子洛安,意外知情,抹殺中】 應當是發給這代戚家家主的吧……又或者,是發給那幫等在外面、焦灼仰著脖子的世家家主們? 誰不想得道升仙,長生不老。 整個玄學界,也就那個邪門歪道會想毀掉這座地宮,毀掉他們無數代人渴求一輩子的傳承吧。 洛安想到了自己來之前遭遇的那場圍剿,又想到了那些老頭慫恿自己去紫海除蛟,和那些世家看自己時異樣的眼光…… 是嗎。 原來他早就礙了他們的正道。 洛安冷笑一聲,捏碎了這枚傳訊令,將粉末也撒入黑池。 他只是重傷瀕死,他還沒死呢。 況且,就算他真的死了…… 也沒人能動他妻子的心臟。 洛安一步步挪過青石板組成的棧道,每挪一步,鮮血淅瀝而下,像一顆顆蹣跚的腳印。 他已經猜到地宮外面會有什么等著自己。 但他必須繼續前行。 第192章 第一百零八十七課 煙花聲能夠遮蓋住的不僅僅是視角問題 逼仄的, 逼仄的小巷,與小巷上方,那一角狹窄的天空。 那是夏夜的天空, 晴朗無云, 近乎能瞥見透亮的星星, 與星星背后暫時睡下的太陽。 不遠處就是慶賀這美麗季節的祭典,晶亮亮的蘋果裹著糖稀, 冰塊上澆著草莓醬和牛奶,布縫的圓形小扇子上繡著金魚或燈籠, 套圈與飛鏢扎氣球的游戲迎來一陣陣歡呼…… 可是,為什么呢。 安各茫然地仰著頭。 小巷上方那樣晴朗的天空,即使綻放著漂亮的煙花,也顯得那么…… 難受。 窒息。 喘不過氣。 好奇怪、好奇怪、手指……喉嚨……干澀又疼痛……眼睛火辣辣的…… 明明是清新的空氣, 淌進自己的口鼻時,卻更像是毒氣。 難受。 又喝多了嗎? 是哪場酒局……哪個人做東……我在哪里?這是什么時候? 這難道又是某個莫名其妙的夢? 或許我應該摸一摸口袋,高中的校服口袋對吧, 里面應該有餐巾紙……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蓻]有拉鏈、字典、餐巾紙,她只是摸到濕漉漉的涼意。 衣服上黏著什么……腥臭……難聞…… 安各緩緩舉起自己的手掌。 尖銳而長的指甲。 遍布猩紅。 ……這是什么? 這不是我的手。 “喂、你、別愣在這了——” 有人高喊著從她身邊跑過, 步履匆匆,身上手上戴著一堆丁零當啷的雜物。 安各大略認識那些雜物。 佛珠、符紙、拂塵、八卦圖……誰讓她有一個愛好偏門又迷信的丈夫, 他總在地下室瞞著她堆滿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還動不動往提袋、背包、或手提箱里塞。 說真的, 哪個正經人出差在外要帶這些工作?? 看不見時可以裝作不存在, 看見了就總忍不住摔摔砸砸, 跟他發火。 對丈夫已經算是優待, 對待陌生人,她往往直接舉報傳播邪|教然后扭送派出所……出于數十年來積累的厭惡, 安各皺了皺眉。 ——可一股赤紅色的煞氣伴隨著她心里浮出的厭惡一同沖出,那個原本沖她喊叫的陌生人突然尖叫一聲,被那股奇怪的氣體包裹,再然后…… 安各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雜物丁零當啷掉在地上。 繼而“嘭”“咚”兩下。 仿佛門鈴被摁響后悶悶的開鎖聲。 煞氣退開,空地散落一具被腐蝕得一干二凈的骸骨。 沒有大喊大叫的人,也沒有她討厭的任何東西。 那抹赤紅色隨著她的思緒舞動,如臂使指。 那是……這一攤……是她干的? 安各再次愣愣舉起自己的手。 鮮紅的袖袍,鮮紅的長指甲,指甲里積著腥臭的污垢。 她無意識地發起抖。 因為這絕不是她自己的手。 她自己的手,白皙,光滑,定期保養,無名指上戴著樸素的銀戒指,從未碰過掃帚、抹布,洗潔精,也從未做過美甲。 她總愛把指甲剪得短短的,方便長跑、游泳、攀巖等各種運動,又會用矬子刻意打磨出圓圓的毫無棱角的弧度,因為她不想在一時興起時傷害自己的丈夫…… 這樣猩紅尖利的指甲。 絕不是我自己的手。 那股赤紅色的詭異氣體…… 也不是我身上的東西! 站在內心最畏懼的血腥馬賽克前,安各奮力告誡自己、提醒自己: 現在你必須冷靜下來,弄清狀況。 那絕對不是你殺死的家伙,你不能驚恐發瘋。 “……離那東西遠點……誰讓他把這東西放出來的!我們不需要這種怪物幫助??!” 隨著一個人的消失,又有人在喊叫。 又有人化作一堆骸骨。 于是好多人都開始喊叫……匆匆跑過……是人,還是隆隆的馬蹄聲,他們盲目地往前沖,表情滿是狂熱,似乎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被某種巨大的誘惑所驅使……但同時又有許許多多的眼神轉回來偷偷看著我……就好像我……是比那誘惑還要可怕的怪物。 安各茫然地環顧四周。 她注意到許許多多人都背著那些討厭的東西、掠過她沖向這條小巷的深處; 她注意到那些沖向前方的人們穿著或白或藍或青的怪異制服、像是分派系的許多撥人聚在了一起; 她注意到…… 馬群般盲目前奔的這些怪人,他們沒人回來。 就像最前方、黑黢黢的小巷里,也存在著一個怪物。 和她一樣的怪物。 “該死、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