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3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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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為難這位大人,”戴著古怪白帽子的小孩卻插嘴說,“我與她素不相識,這位大人不過是一位好心的陌生人,見到我昏在路邊,便主動把我送往醫館?!?/br> 他的坐姿和同齡男孩對比起來真是乖巧極了,背挺直,腿并攏,小手放在膝蓋上,頭和肩膀水平端直—— 那古怪連著數層厚厚白紗的白帽子,是“斗笠”嗎? 這男孩頂在頭上便仿佛頂一把極薄的尺,斗笠邊緣的弧線比天際線還端正,哪怕看不清他的眉眼,也能感受到他平穩又直接的注視。 這種坐姿很有教養,也很耗費核心力量,如果不是安各切實掂量過他,是不會把這種小孩與“營養不良”聯系在一起的。 兒科醫生剛剛從假期中趕來加班,接診了數個大吵大鬧、亂砸玩具、因為疼痛便臭著一張臉不配合醫生指令的小男孩后,小白斗笠這樣的,簡直是靈魂上的凈化。 他甚至還緊緊攥著兒科診所發放給小朋友的安慰糖果。 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說謊呢。 醫生收回譴責的眼神,安各也松了口氣。 但她這口氣松得太早了:碰瓷絕不會如此輕易結束,這不過是第一段流程。 “好吧,孩子,那如果要正式發放病歷給你開藥,你的戶口本……” “戶口本是什么?沒有?!?/br> “那你父母的聯系方式……” “沒有。他們不會和我主動聯系的?!?/br> “……那你的身份證……” “沒有?!毙“锥敷沂忠恢赴哺鳎骸拔覄偝霈F在這個世界,就被這個女人拎走了?!?/br> “……”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認識這個世界里的任何人,她說什么我就做什么,她讓我去哪我就去哪,因為大人答應我說會給我飯吃?!?/br> “……” “果然,大人是個好人,把我塞進奇怪的封閉的小包廂里后,她嗖一下就把我帶來這里領了免費糖果。糖果很好吃,補充的熱量也很多,謝謝你們?!?/br> “……” “至于我的腿傷,我的……哦,你們說那是低血糖,那就是吧。我的腿傷和低血糖與這位大人完全無關,我是在遇見她之前出事的——至于衣領下這道印子,大人只是揪我逼問我時太過緊張了,她完全沒注意到我被勒出了這道印子,所以大人絕沒有故意對我造成任何傷痕,她是個好人?!?/br> “……” “雖然她逼問我時喊了什么‘差點就撞死你’?但老實說,我不懂她說什么意思,既然大人已經同意給我點飯吃了,大人就不會做任何錯事?!?/br> “……” 安各目光呆滯,表情空白,在白斗笠小朋友娓娓道來時曾數次想要插嘴,又數次被那微妙的措辭堵了回去—— 因為,嚴格意義上說,那小孩表達的全是事實。 她沒有任何可反駁的地方。 醫生的目光也是呆滯的,表情也是空白的,但隨著白斗笠小朋友話中的信息量越來越多,醫生空白的神情逐漸轉化為凝重。 醫生凝重地轉頭看向安各。 “所以你還有什么要反駁的地方嗎,這位女士?” 安各幾乎成了結巴。 “我……他……我真的沒碰他??!” 醫生便默默放下聽診器。 然后抬手撥打報警電話。 ——于是,二十分鐘后。 安各坐在派出所的訊問室里,對上警察同志滿是懷疑的目光,悲從心起。 “你確定你沒有參與兒童拐賣案嗎,安女士?” “我沒有!我沒有!那個小鬼——雖然他沒撒謊但他真的在撒謊——” 究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是的,你們誤會這位大人了?!?/br> 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白斗笠小朋友乖乖舉手強調:“她給了我糖吃,所以不管她對我做什么都是好人?!?/br> 安各急得一拍桌子:“你別解釋,你趕緊住嘴??!” 對面的警察同志也一拍桌子:“嫌疑人不準威脅受害兒童??!” 安各:“……” 他豹豹的。 于是,她陽光明媚、能夠提前下班回家、或許還有兩人世界后續發展的美好下午,就這么“啪”一聲碎了。 安各不得不在派出所里耗了幾小時,最后電話叫來自己的律師、又調了行車記錄儀解釋“這一切真的真的只是個誤會,我真的真的不認識那個蒙著臉的孩子”—— 終于洗清嫌疑后,她抖著手指,指向靜坐在外面走廊上的白斗笠小朋友。 “你,你,你——” 你這孩子是故意的,還是被人教來碰瓷的,還是故意來碰瓷的?! 后者的坐姿依舊那么乖巧端莊,腦袋上平平整整的斗笠,聽見高跟鞋動靜后小小揚出曲線—— “謝謝大人給我糖吃。大人是好人?!?/br> 他攤開幼嫩的手心,兒科診所發放的免費糖果還握在那里——只缺了小小的一角,它的主人似乎不舍得吃完,便只磕了一小塊糖,剩下的用完整的糖紙將它裹回原樣。 可他沒想到,半透明的玻璃糖紙并非傳統包糕點的油紙,即使完美復原之前的折法,也是遮不住那塊小口子的。 派出所走廊銀白的燈管下,安各把那塊只悄悄吃了一點點的糖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蛇用牙偷偷撬走了一口。 安各抖著手。 即便低血糖也只舍得啃一角角糖的熊孩子仰頭看她,不用看臉也能感應到他乖乖的視線。 安各抖了半天手,最終還是沒忍住,一把扯過—— “你……你……跟我走!區區一顆糖怎么夠??!” ——小孩子就該零食飲料炸雞漢堡管夠??! 誰能看著這樣的小孩不心疼呢,尤其是一位同樣有這個年齡的孩子的母親。 如果不是被碰瓷的感覺太微妙,早在診所聽見低血糖診斷時,安各就要忍不住了。 她并非“做了母親后便母愛泛濫所有小孩”的和藹女人,但不知怎的,看著小斗笠,她就覺得這小孩特別特別可愛,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安各一把抱住小朋友,奮力揉搓揉搓:“乖乖跟著jiejie走!姐帶你吃香的喝辣的,零食管夠??!” 白斗笠聽不懂“零食”是什么,但他能聽懂這個陌生人自稱“jiejie” ,便有些抵觸地掙扎了一下。 “大人,別……” 別自稱jiejie,我有jiejie,我jiejie才不會用能掀掉我帽子的架勢亂搓我臉。 很尷尬的。 安各嘿嘿發笑:“你就讓我摸摸怎么了,話說你怎么到現在還蒙著面呢,帽子摘了讓我康康——” 得意,開心,仗著身高和體力欺負小孩就很快樂。 可安各忘了,這里……是派出所。 “站?。?!嫌疑人停止欺負受害兒童!你想把他拐騙去哪,又想拐騙他干什么——手放下,趴地上,不許動!” “……” 于是,十分鐘后。 在家里喝茶的洛安接到一通電話。 “……內部消息,師兄,你妻子涉及兒童拐賣案,已經被派出所扣押了幾小時……你趕緊來保釋一下?!?/br> 洛安:“……” 洛安:“她什么?” 第179章 第一百零七十五課 如果你問我要個解釋那我也想問你 與安各一樣, 洛安的今天原本很幸運,是近日來難得的輕松。 紅衣被他撕得只能在地下老實待著恢復元氣,綠山那幫人因為他的舉報自顧不暇, 圍繞紫海項目發生的連環兇殺案依舊遲遲沒出結果、在安各介入的情況下, 那幫老東西再想有動作也要花費好一番心力—— 而他呢, 這幾天死亡重現也已經反復訓練了幾千遍,那些本能畏懼已經克服完全, 目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等待祭日完成復活,在此之前, 調整狀態,養精蓄銳。 這和做重大手術的病人要在前幾天吃點好的、早睡早起不能熬夜是一個道理。 要把身體各方面的狀況調至最小,以迎接接下來的手術……或復活。 前幾日被紅衣弄出的傷勢已經很小了,但也不能說完全復原, 最近也沒什么委托,師兄一心戀愛無心賺錢……洛安算算日子,決定今天在家里休息一天。 仔細想想, 他上一次放松休息,還真是“上輩子”的事。 這個時間, 女兒去上學了,妻子在上班, 他獨自一人在家。 和安各所想的“老婆沒人陪老婆真可憐我要早點回去陪老婆”不同, 妻女不在家, 洛安非常、非?!鞓?。 甚至快樂得不斷發十幾個“好耶”表情包給家主, 然后把洛梓琪煩得不斷回復“你有病吧”“你吃藥嗎”。 安安靜靜獨自在家, 就是破爛最質樸的快樂。 小時候沒有玩具也沒有玩伴, 清理任務做完了,縮在小屋的爐火旁, 安安靜靜地發發呆,多好啊。 ……如果不是他如今一天到晚被吵吵嚷嚷的一大一小圍著,上一秒處理女兒亂嗷下一秒要處理妻子亂嗷……她們倆好像每天不給他找點事做就不痛快……哪怕人走了噪音沒了也要遺留一堆待收拾的衣服被子餐具地毯……關照一下魚缸里的羅羅有沒有被妻子喂死……或被女兒戳翻肚皮……時不時還能從床底/桌下/樓梯間/拖出被弄臟的/弄壞的/摔碎的零零碎碎…… 打住,不能想,再想又要忍不住去收拾東西了。 如無意外,他能幸運地度過極其清靜、完全安寧的一天。 煮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