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1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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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他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臟東西。 洛安踏進門內,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擺在客廳的靈堂。 靈堂上,男人的遺照在燭光下忽閃忽現,面容扭曲,黑暗的眼睛冷冷地瞪著走進門的洛安,深處仿佛有兩塊能把人吸進去的洞。 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正中間還擺著一尊開了蓋的棺材。 ……哦,原來如此。 不需要再探頭看,那張遺照上掛著的,溢滿血腥氣的姻緣線就說明了許多事情。 那就是出車禍死去的張姨女婿吧。所以,正因為那個男人,張姨才迫切地想給女兒結陰親…… 真可憐。 但與他無關。 洛安漠然地收回視線,看向彎腰在鞋柜上摸索的張姨。 后者自從給他開了門就沒再說話——大概也說不了話,客廳內主要的腐臭氣味基本都是從“張姨”的大花披肩下傳來的,洛安猜,她已經被做成其他東西手中的傀儡了。 普通的新鬼,怎么可能有能力撥通他的手機,又拿出他妻子作威脅,勒索他到這里。 “阿姨,”但他沒表現什么,仿佛腐臭的氣息和枯槁的面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讓我在這里迎親,有些不合適吧。小姐的前夫還看著呢?!?/br> 靈堂內寒風乍起,窗外的冷雨“轟隆”拍擊樓面,就像有誰暴怒地扇了這棟樓一耳光。 遺照里的男人似乎動了動,死死地瞪向洛安,仿佛對于“前夫”這個稱呼萬般不滿。 洛安無視了,只看著張姨,后者佝僂的背影哆嗦了一下。 哦,還沒完全變成傀儡,她大抵還是保留了一些自我意識。 “你別管……” 張姨開口了,嗓音比電話里還要刺耳、沙啞,仿佛喉嚨里有蟲子在石頭上挪動—— “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很快? 洛安掃了一眼貼附在手腕上的表,很不耐煩地發現,連機械齒輪都停轉了。 說好的八分鐘……踏進門后他就意識到,自己是不可能在幾分鐘內解決這件破事了。 門后自是一個世界,時間已經凍結在清明午夜十一點五十九分。 他進來前就勘測過情況,這整棟小居民樓都被罩在某個極強力的怨氣罩子里,也正巧扎在這場暴雨的正中心,可以說是響應天時地利,變成了比尋常鬼域還難搞的東西…… ……從另一個角度看,也算幸運。 幸虧他沒戴妻子送的電子手表進來,幸虧這時間停滯的影響一視同仁,他進樓前離約定好的回家時間還差八分鐘,他出去后,依舊還差八分鐘。 “張姨。張小姐在哪里?” 張姨沒回答,室內極其昏暗,她在搖曳的燭光中擺著頭,擺著頭,慢慢走過來,指了一個房間。 “迎親……迎親……” 她低聲說:“新郎不要心急……要先候著……” 誰是新郎。 哪怕此地已經凝固了外界的時間,洛安依舊很不耐煩。 他大步向搖擺的張姨走去,手上直接凝出比整棟樓外罩著的陰影還要黑暗的—— “嘭?。?!” 洛安頓住了。 是活人制造出的撞擊聲——從張姨指著的那間房里傳來。 阿姨沖那方向抖著枯槁的指甲:“迎親……迎親……” “嘭——嘭——嘭嘭??!” 嘖。 這棟居民樓已經被玄學界發布了委托任務,之前在外有數個同行幫忙疏散了所有人群,他進樓前和那幾位天師說好了,布下牢固的結界,不會再有活人擅闖這里的,哪怕是深夜加班回來的居民…… 洛安有時候真討厭,自己是個要保護活人的天師。 他皺皺眉,還是放下手,順著張姨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房門拉開—— “師弟?!” 被捆在墻角處的裴岑今甩了甩之前錘墻時錘出血的拳頭,萬分感動:“你接到我的支援請求了?還愿意在清明午夜冒著生命危險出來救我?” 洛安:“……” 張姨指著門,搖擺著湊近:“新郎進……和伴郎一起……候場……” 裴岑今:“師弟,這里有個特別可怕的陰煞要結陰親,我來做委托時就被困住了,你快來幫我,我們一起逃出這里——” 洛安:“……” 洛安:“師兄,你有本事,自救吧?!?/br> 然后他直接握住門把手,重新關上了門。 門后的裴岑今:“……師弟?!師弟??!” 見他一把關上房門,開始反抗結陰親的流程,張姨的搖擺幅度變大了:“求求你……行行好……和我女兒……” 洛安瞥了一眼愈發猙獰的遺照。 他說:“我要先和你女兒見一面,看看她是否能讓我滿意。讓你的女兒出來見我?!?/br> 聽見他要求見面,張姨尖叫一聲,開始劇烈地晃動起來。 那已經不是正常的晃動了——她的頭在披肩里左右搖擺,仿佛被人摘下來串在了撥浪鼓上—— “我女兒——我女兒——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放過我女兒——求求你——行行好——行行好啊——” 死前重現嗎。 洛安頗為冷靜地看著張姨在昏暗的燭光里搖頭晃腦,真·搖頭晃腦,四肢咯咯作響,脖子咔咔亂扭—— 直到她的腦袋“噗通”搖到墻上,與冷雨隔著窗戶一同“嘭嘭嘭”碎在地上,他的表情也沒有波動。 洛安見得多了,被怨鬼殺死的人死法都挺有創意的。 這個死法……怪不得張姨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擁有怨鬼的雛形。 半碎的腦袋在地上沉默了一會兒。 洛安低頭看了看停死的表:“阿姨,你的女兒在哪里?” 披著大花披肩的無頭尸繼續咯咯搖擺了一會兒,半晌,她舉起手臂,指向了另一間房。 掛著鐵鏈,還有一把厚厚的大銅鎖。 洛安走過去,沒有直接握把手,而是用手指點了點門板,看著上面顯現出一堆亂七八糟的符紙。 毫無作用,假冒偽劣,甚至還對招魂起了作用的假符紙。 ……嘖。 又是垃圾同行害人…… 洛安正打算打開門,想了想,又折回去,開了裴岑今被捆的房間。 裴岑今:“師弟??!師弟你就算現在折回來給我松綁,我也不會原諒——” 洛安:“哦,那不給你松綁?!?/br> 然后他直接扯著被青麻繩捆住的師兄,把他扯到那扇緊鎖的門前,手起刀落—— 符紙燒飛,鐵鏈碎開,門板敞開,洛安一把將裴岑今推了進去。 裴岑今:“……你拿師兄我當什么了??!師兄我不是探路石??!” 哦,進去后還有中氣吼人,看來房間里沒有大埋伏。 洛安敷衍地拍拍師兄的肩膀:“沒把你當探路石,探路石也不會愚蠢到被低級怨鬼捆起來做誘餌,一身功力仿佛喂了狗……讓路,我進去看看情況,張姨那個女兒大抵是存活的?!?/br> 裴岑今:“你先幫我把這繩子解開??!你先幫我——不準無視我——” 洛安順暢地無視了大吼大叫的師兄,越過他跨進門里。 這是間屬于女人的臥室。 洛安沒有細看周圍的擺設,因為他一眼就看清,床上正躺著一個套著喜服、披著喜帕,身上綁著麻繩的人。 她下半身裹著一條極厚極臃腫的大花披肩,也透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但,是個活人。 洛安走過去,直接開口:“你還好嗎,張小姐,如果你還有站起來的力氣……” 床上人抖了抖,似乎是極其害怕,不敢發出聲音。 窗外突然再次響起暴烈的雨聲,靈堂內似乎也拍來一股潮濕的風,拍下了床上人頭上的喜帕。 洛安凝固在那里。 因為他妻子的臉正趴在下面,哆哆嗦嗦地抬頭看他。 “……安安?你來救我了……” 洛安想,這是要干什么呢。 提了名字,竟然還用的是這張臉…… 陰風乍起。 并非來自靈堂,而來自陰煞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