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喪偶式育兒后美麗老婆他氣活了 第1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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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師兄似乎根本不想把他唯一的女兒培養成天師。 ……為什么呢?二師兄肯定比任何人都明白,玄學界的血緣傳承,是無法割斷、無比重要的…… 陳明明還記得,被帶下山前的那個夜晚,師父負手站在庭院里,和大師兄一起望著池子里的蓮花。 偷跑出來找玩具的他縮在墻角,清晰地聽見師父對大師兄嘆息。 “玄學界,你知道只有什么人渴望斷絕子嗣嗎?” 大師兄晃晃頭,答非所問。 “師父,您教過,子嗣,是救命符,是后備方案,是最后一道防線,是玄學界無形的社會保險。雖不能一味強求,但絕不能一味否認?!?/br> “所以,深陷玄學界,卻無論如何也不想要的人……” 師父說:“是一心尋死之人?!?/br> 陳明明聽得似懂非懂。 誰無論如何也不想要子嗣?誰是尋死之人? 他只知道,那晚回頭時,他就對上了靜靜立在身后的二師兄。 二師兄也聽到了師父他們的談話。 但只是靜靜站著,對他豎起手指,放在唇邊,笑著比了一個“噓”的意思。 ……那一幕在陳明明心底藏了很久,不知怎的,就是惴惴不安。 像是得知了黑暗中一個自我謀殺的計劃。 直到知曉安洛洛的存在,才松了一口氣。 他就說嘛,二師兄英年早婚,又那么精通玄學,再怎么也不可能是那個“尋死之人”……這不就順利成家,還是師門里最早有小孩的…… 不明不白的,陳明明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但發現安洛洛根本沒被師兄當成天師培養后,他又重新產生了不安。 他一直看不懂二師兄。越長大,越看不懂。 或許是有他的道理吧……可是,二師兄那樣頂尖的天師,竟然連生魂與結界的知識都沒教給小洛洛…… “小陳叔叔,我們不上樓嗎?” 陳明明對上安洛洛的茶色眼睛,輕咳一聲,又慫慫地收回了那點好奇心。 眼睛太像了,看著就腿軟。 他搖搖頭,悉心解釋了,樓上那個房間雖然聚集了他們要找的同學,但也有一隊有點躁動的施工隊員工困在那里,與其把他們帶回去又丟下給那個女老師添加壓力,還不如他直接帶在手邊。 “那我們是要去哪里?” 王春燕發著抖問:“我想回去上課……” “很快很快了,我之前在樓上搜尋到,破陣點就在那邊,很快就能由我全部解決……” 陳明明推開一扇小門:“往這走,跟我來?!?/br> 那是通往cao場看臺的階梯,往上再走幾步,就能到塑膠跑道的最上方了。 舉辦運動會時,夏天小學總會在cao場外沿那圈高高的看臺最上方貼滿一圈橫幅與氣球,這道小門就曾被用于運動會時搬運橫幅,安洛洛拾階而上,瞥見還有幾張“友誼第一”的宣傳報落在地上。 陳明明已經拿出符紙,興奮地奔出了臺階,踩在cao場看臺最上方的欄桿上,念念有詞。 但安洛洛留在臺階上,沒動。 被牽著手的王春燕“哎呀”了一聲,是沒來得及收住腳步的馬尾辮撞上了她的后背。 馬尾辮:“……小屁孩,你又怎么了?” 或許是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建立了“革命友誼”,她語氣好了許多。 安洛洛指指臺階上掉落的宣傳報。 “字被浸濕了。黑墨糊了好多好多,這張報被打潮了,而且是剛剛被打潮的?!?/br> 王春燕和馬尾辮看過去,然后兩個人都莫名其妙地看回來。 “你在說什么,洛洛?這里干干的,外面的天空也很晴朗?!?/br> “小屁孩,你看哪里啊,那張紙根本沒濕,上面灑滿陽光?!?/br> ……咦? 安洛洛皺了皺眉,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張被打潮、模糊字跡、甚至長出了些霉斑的…… “好!陣破了,陣破了,洛洛你來看啊,小陳叔叔單槍匹馬把這個大陣破了,cao場上那些東西全部消失——” 初次獨自完成委托,陳明明在看臺上歡呼雀躍,還背過身,對著安洛洛招手。 他的臉紅紅的,開心極了。 他的血也是紅紅的,鮮艷極了。 安洛洛僵硬地站在原地,渾身上下仿佛被釘死,茶色眼睛清晰看見,一只青白的手打開小陳叔叔的胸腔,又拽出—— “砰砰砰砰——轟?。?!” 是雷電。 一道道炸響cao場,迅猛逼近,比安洛洛眨眼的速度還快。 高熱的雷電彈開了那只鬼爪,一張符貼在被開了洞的胸口上,電閃雷鳴中,陳明明迷茫地被一個力道揮退,倒回來時的臺階。 安洛洛立刻大喊:“大家站穩,他要摔倒了!” 王春燕和馬尾辮不明所以,兩個孩子都被嚇懵了,但見到安洛洛拼命舉起雙手,立刻也舉起雙手—— 三個小朋友一齊努力,把倒下的陳明明成功接住,沒讓他磕到腦袋。 安洛洛立刻就去翻看小陳叔叔的胸口,發現那些紅紅的血只流出來一點點,傷口已經被符咒全部封住,僵硬的身體才能夠活動。 她也嚇得不清,剛剛完全動不了,只能拼命舉起雙手,害怕小陳叔叔磕出更多更多的紅色。 安洛洛見過許多鮮紅的馬賽克,但她不知道,這原來還會在自己認識的、關心的親人朋友身上出現。 她喘了好大一口氣,和另外兩個小朋友一起合力把陳明明靠在墻邊,又噗通一聲倒在旁邊。 王春燕哭出了聲:“怎、怎么回事……流血了,我、我們要打110……” 安洛洛趴在臺階上喘氣,但很堅定地對著她搖搖頭。 “沒事了?,F在真的沒事了。我們現在特別特別安全。因為——” 她伸手一指:“那是我爸爸?!?/br> 狂風大作,雷電嘶吼,晴朗的天空被撕開一個大口,陽光也不復存在——一個人影卻站在那兒,擋開了異常滾動的氣息,像是能鎮住所有危險。 他轉過身,同樣背對cao場,卻能立刻揮開再次撲殺上前的水鬼,不需要投注目光。 爸爸轉身,只說了一句話。 “洛洛,背對cao場坐好,捂住你的眼睛與耳朵,等待五分鐘?!?/br> 安洛洛點點頭,又大力幫哭泣的王春燕轉過身,牽過慘白愣在旁邊的馬尾辮。 她顧不上別的,示意同學和自己縮在一起坐好,再捂住眼睛與耳朵。 ——洛安見那幾個孩子捂好了,便轉回去,手臂高高舉起。 其實不是讓她們躲避危險,只是避免她們產生心理陰影。 畢竟……洛安冷漠地撕開了剛才那只埋伏已久的青白色水鬼,又挨個敲斷了沾了師弟血的細長指甲。 他做委托,是少兒不宜的。 把慘叫的頭顱拔斷,扔向繼續沿著看臺爬上的水鬼群們,洛安看了一眼天色。 陽光燦爛,天空晴朗? ——不,在他眼中,只有傾盆大雨。 被小師弟撕破的那個大型陣法,只是以夏天小學體育館為中心,掩蓋全市天氣的東西。 有了陽光,清明就沒問題? ……根本沒有陽光,一直是大雨,只不過被這個地方擋住。 cao場早已淹沒,看臺泡在水中,跑道上活動的并非游蕩的人臉,而是漂浮的尸體、冤魂,任何妖鬼只需要游出水面,就能剖開站在這個位置施法的天師心臟—— 洛安放眼望去,一整座cao場被淹沒,水下青白色交纏舞動,水鬼猖獗,都擠成了一團團水草。 是啊,很開心吧。 清明終于碰上大雨,又擁有了這么寬敞的池子。 人類毫無所覺地困在水底,只有一位資歷過輕的小天師跑動,體育館內散發著鮮嫩的味道……真是一座水鬼游樂園。 一只殺完還有一只,兩只撕開還有兩只,三只碎裂還有三只……洛安冷冷地看著更多水鬼涌上高臺。 他沒有密集恐懼癥,但這一幕實在惡心。 洛安把從師弟那里搶來的法器隨便扔到一邊——一把銅錢匕首,但用它殺了幾十只水鬼,生氣散光也卷了刃,沒什么大用了。 他也不是很想用自己的手去觸碰這些滑溜溜的東西。 “……唔,很久沒這樣認真畫符了。你的確還算有本事……” 洛安伸出手指,豎在唇邊,咬了一口。 純陰的血液逸散開,他罩住一只水鬼的獠牙,在它面上飛快勾動—— 然后,開傘,點破。 “嘭嘭嘭嘭——轟轟轟??!” 安洛洛縮了縮肩膀,又把耳朵捂得更緊了些。 哪怕拼命捂住耳朵,震動聲、爆炸聲、天空與不知名生物聚在一起咆哮的聲音,還有剪刀般破開血rou的撕裂聲—— 但爸爸讓她捂住耳朵坐好,就必須認真照做。 ……過去,當爸爸讓她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安洛洛從未想過,爸爸會遭遇什么。 因為在安洛洛心里,爸爸是無敵的。 再鮮紅的馬賽克,也只會是爸爸制造出來的,而不是其他壞蛋添加在爸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