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77節
阮瑜:“......” 她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人把手機貼到耳邊,從鼻尖潮紅到兩腮的一張臉,笑成了面若桃花狀。 “沈屹驍!” 甜膩的聲音,拖著幾分嬌軟的尾調。 從未聽過她用這種語調喊人,阮瑜嘴角一僵。 但沈屹驍卻笑了。 “生日快樂?!?/br> 第38章 夜濃把胳膊當枕頭似的枕在臉下, 另只手將手機貼在耳邊,像是臨睡前和男朋友打電話般。 “原來你真的會做生日蛋糕,我還以為你騙我呢?!?/br> “而且還是雙層?!?/br> “你怎么這么厲害呀!” 阮瑜看向她頭頂那個被她用手指勾出狼藉的雙層生日蛋糕。 她聽得一頭霧水, 電話那頭, 沈屹驍也不比她好哪里去。 “你在哪?” “你猜?!?/br> 她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醉音, 也只有喝醉的時候, 她才會展露出黏膩的, 嬌軟的小女人的一面。 沈屹驍聽得心軟,聲更軟,“餐廳嗎?” “對呀,那你再猜,我在餐廳的哪里?” 這次, 不等沈屹驍猜,她就自己說出了謎底:“我在你給我建的城堡里, 就是這個,我說它像餐蓋, 你說它像城堡的城堡里?!?/br> 聲音落地的那一瞬,雙開門其中一扇猛地從里面打開。 “等我?!?/br> 短短兩個字的時間, 他指尖已經在電梯摁鈕上摁了不知多少下。 電梯里信號弱,沈屹驍怕她掛電話,一連喊了她好幾聲。 但是話筒那邊卻沒有聲音應他。 “夜濃?” “能聽見嗎?” “夜濃?” 終于等來一聲“唔”音, 沈屹驍狠狠松了一口氣:“別掛電話,嗯?” 夜濃眼皮已經慢慢往一塊闔,但還是下意識“嗯”了他一聲。 終于等到電梯門停落車庫,沈屹驍一陣風似的跑到車邊。 “夜濃?” 但是回答他的聲音卻變了。 “沈總, ”阮瑜將滑到夜濃頸子里的手機拿到了手里:“她睡著了?!?/br> 沈屹驍坐進車里:“我大概二十分鐘到,你別把她帶走?!?/br> 后半句聽似命令, 但又能聽出幾分央求的語調,阮瑜不自覺地跟著心軟:“你別急,路上注意安全?!?/br> “謝謝?!?/br> 沈屹驍趕到的時候,夜濃已經躺在了雙人位的軟座里。 阮瑜站起身:“沈總?!?/br> 沈屹驍朝她頷了頷首:“今晚麻煩你了?!?/br> 話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地低頭看向夜濃。 知道自己不該多嘴兩人之間的感情,但阮瑜還是沒忍住。 “如果沈總還放不下這段感情,那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不然,”她臉上掛著商業式的微笑:“把人逼回了香港,那我就愛莫能助了?!?/br> 聞言,沈屹驍微垂的眼底閃過一瞬的暗色,他抬眼看向阮瑜。 他以自信篤定的眼神回以阮瑜的猶疑和試探:“阮總放心,你說的那種可能性,不會發生?!?/br> 不疾不徐的音速,卻透著一股讓人心安的沉穩。 若不是聽了夜濃口中有關于他的“玩玩而已”,阮瑜真要覺得他是一個很靠譜的男人,畢竟瞿奕口中的這位沈總,從未傳出過任何的花邊新聞。 等他來的這段時間,阮瑜一直糾結,是放任他把夜濃帶走,還是說自己也跟著。 雖說兩人有舊情,但沈屹驍還遠不到讓她把人放心交到他手里的程度。 可若跟著,阮瑜又實在覺得別扭。 眼看沈屹驍彎腰準備將人抱起來,阮瑜來不及多想:“沈總?!?/br> 沈屹驍停住動作,抬頭看她:“阮總還有什么要說的?” 阮瑜繞過桌子,走到夜濃的另一邊:“她醉成這樣,我還是幫你搭把手吧?!?/br> 沈屹驍原本是想直接將人打橫抱起的,聽她這樣說,笑了笑:“那就麻煩阮瑜把她的包和手機拿著?!?/br> 阮瑜:“......” 不過一個怔愣,躺在軟座里的人已經被沈屹驍輕巧抱了起來。 阮瑜來不及想,抓起一旁的手包和外套就跟了上去。 眼看她走到自己身側,沈屹驍扭頭往她臉上掃了眼,“阮總今晚喝酒了嗎?” 阮瑜余光往他懷里瞥了眼:“...喝了點,不多?!?/br> 沈屹驍就朝右手邊的服務生遞了個眼色:“給這位女士找個代駕?!?/br> 還真會想著法地要把她支走。 阮瑜在心里冷笑一聲,她倒要看看,她跟他上車,他又能怎樣。 誰曾想,沈屹驍開的是兩座跑車。 沈屹驍抱著夜濃站在副駕駛旁:“麻煩阮總幫我開下車門?!?/br> 阮瑜不算友好的眼神落到他臉上,默了兩秒才將車門打開。 就這么看著他彎下腰,把人放到車里,系上安全帶,又將座椅下調,最后將夜濃沾在臉上的兩縷頭發拂到一邊。 不可否認,他每一個奉若珍寶般的動作,都小心翼翼的讓人觸動。 但一想到夜濃為他黯然神傷的模樣,阮瑜頓時又覺得這是他該受的。 “既然沈總這里沒有多余的位置,那夜濃的包和手機,我就先幫她拿著了?!?/br> 她臉上掛著不容他拒絕的笑:“沈總路上慢點,我一會兒就到?!?/br> 看著她利落轉身的背影,沈屹驍搖了搖頭,無奈笑出一息后,他轉身繞過車頭上了主駕駛。 脫掉身上的大衣蓋到夜濃身上后,沈屹驍一手放在空調出風口,一手探進大衣下握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一向都是寬厚的或帶有薄繭,沈屹驍的不是,他手指細長,纖薄,但卻絲毫不減力量感。 手指錯開她五指,細膩又溫熱的掌心與她掌心相貼。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手并不冰,但沈屹驍沒有松開。 徐徐暖風從空調出風口散出來,靜等一會后,沈屹驍又將溫度調高了一些。 然而車卻依舊停在原地。 沈屹驍凝眸看了她許久,最后俯身把唇印在她被酒染紅的額頭。 唇離開時,他將來之前在電話里對她說的那句話又說了一遍。 “生日快樂?!?/br> 四個字,時隔五年,終于又一次親口對她說。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這個機會。 第一次跟她說「生日快樂」的時候,沈屹驍也說過很俗氣的一句承諾: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會陪你。 沒能做到。 盡管非他所愿,但此時此刻,他還是將這句承諾撿了起來。 “以后每年的生日,我都會陪你?!?/br> 哪怕她現在手的溫度和過去不一樣了,但他說這句話時的虔誠卻不減當初。 暖風愜人,夜濃壓在大衣下的另只手冒了出來,抱住了他的手,無意識地往自己的臉上蹭了蹭,之后又連拽帶拖的,抱到了懷里。 就著她的姿勢,沈屹驍半個身子都傾了過去,右臂越過中控臺,像是成了哄她入睡的安心抱枕。 在車庫里待了半個小時之久,直到夜濃抱著他手的力度松了,沈屹驍才將其抽了回來。 回去的路,沈屹驍開得不快,時不時看一眼副駕駛的人。 靜謐的空間里,能清楚聽見她因酒醉而略沉的呼吸,看似睡得很沉,卻因為安全帶的束縛讓她很不舒服,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唔”出一聲想翻身。 每到這個時候,沈屹驍都會把車停在路上,按出安全帶讓她身體松懈,等她安生了,他再輕著力道把卡扣按回去,重新上路。 這么耽擱幾個來回,回到鉑悅府已經快十二點。 因為過了晚十點,謝絕一切非本小區的車輛駛入,阮瑜在大門口等了快五十分鐘。 正后悔不該把夜濃的手機帶在身邊時,兩束車燈從對面一連閃了兩下。 看清車牌,阮瑜忙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