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59節
「那就加微信?!?/br> 夜濃一邊撇著嘴角,一邊快速打字:「你命令誰呢?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鄰居的關系?!?/br> 這次,夜濃沒有在心里倒數了,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沈屹驍消息回過來:「要不要加微信?」 就在夜濃看著那行字猶豫的時候,沈屹驍又發來一條:「我手機號?!?/br> 周六的時候,沈屹驍就想借微信為由,試探自己在她心里是公還是私,此時此刻,他退出短信界面,點開微信,視線盯著通訊錄。 等待的時間尤為漫長,就在他眉心漸蹙,耐心所剩無幾時,終于看見了一個小紅點。 然而,他眼里的光影卻在看見原始的灰色頭像時,暗了下去。 是她現在在用的這個號碼。 他最不想看見的,對公的微信號。 可他還是加了,毫無選擇的余地。 然而,他心底的灰暗又隨著那個灰色頭像發來的一條微信消息而一瞬豁亮。 夜濃:「這個微信號是對公的,以前那個手機號沒有注冊微信?!?/br> 隔著手機,夜濃看不見他笑意漸濃的嘴角,只看見他發來一行很欠揍的文字。 「解釋這個做什么,我又沒說什么?!?/br> 拜托,她不過是把事實隨口一說罷了。 夜濃撇了撇嘴角:「您不是沈總嗎,不解釋清楚,誰知道你又會給我扣什么帽子?!?/br> 此時的「沈總」和過去的「沈總」,似乎變了味道。 沈屹驍正在心里想象著她念這兩個字用的語調時,又看見她發來—— 「好困,我睡一會兒?!?/br> 這會兒困了,昨晚就不能早點回來? 以前沒發現她晚上這么喜歡往外跑,還是說 ,在香港養成了夜生活的習慣? 好不容易抽出來的一點時間,原本還想和她多聊一會兒,眼前卻又浮現出她打哈欠的慘兮兮。 眉眼里不自覺就浮出幾星溫柔笑意,就這么泄露在了指尖。 沈屹驍:「記得蓋條毯子?!?/br> 消息發過去,他又覺得不夠,緊接著又發過去一條:「好夢?!?/br> 第30章 看著沈屹驍發來的最后兩個字, 夜濃不自覺地彎了彎唇,她沒有回,以為真就可以好夢了, 結果眼睛閉上沒一分鐘的功夫, 方銘寒的電話又打來。 看來來電名字, 夜濃幾乎是一秒皺眉, 她撐著沙發坐起來, 大腦快速運轉著拒絕的理由,或許是對方沒了耐心,夜濃剛準備接通就被對方主動斷掉了。 斷了也好,若是事后再打來,她就說自己在睡覺, 沒聽到。 誰知剛一躺下去,手機又震了。 這次是阮瑜。 該不會是方銘寒見她不接又去找阮瑜了? 雖說在香港的時候, 方銘寒就時常找阮瑜作中間人來約她,但夜濃一直都覺得他是一個溫和且知趣的男人, 如今這般纏人,讓夜濃對他的那點好印象大打折扣。 “干嘛?” 聽出她聲音隱約透出的不耐煩, 阮瑜以為她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都過去一夜了,還沒消氣呀?” “沒有,”夜濃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便沒跟她繞圈子:“他又找你了?” “他?”阮瑜慢了兩秒反應過來:“你說方銘寒???” “嗯?!?/br> “沒有啊?!?/br> 夜濃皺眉:“那你給我打電話?” “給你打電話就一定是因為他啊,”阮瑜笑了聲:“你現在對他是不是都有應激反應了?” 夜濃也不想,但她是真的不喜歡被人纏著的感覺,“剛剛他給我打電話, 我沒接?!?/br> “看來你昨晚給的甜頭不夠?!?/br> 的確是不夠。 都快走到車邊了,夜濃才突然想起來自己開的是沈屹驍的車, 用他的車帶別的男人兜風,光是想想就覺得別扭,萬一再被沈屹驍知道,就他那性子,不把她吃了才怪。 所以風沒兜成,改成去了酒店的咖啡廳。 阮瑜原本是跟著的,但是經不住方銘寒意味深長的一句:阮總,時間不早了,需要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阮瑜自然不可能再跟著。 走之前,朝夜濃投去無辜又無奈的一眼。 阮瑜這會兒給她打電話,問的就是昨晚她走后發生的事:“所以你們在咖啡廳里待了多久?” “沒多久,”夜濃回想了一下:“半小時吧?!?/br> “才半小時,”阮瑜不免嘆氣:“難怪今天會找你嘍?!?/br> 昨晚夜濃沒多想,這會兒開始反思了:“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答應和他吃了頓飯,讓他覺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如果像你說的這樣......”阮瑜想了想:“那的確是怪我,但我覺得,他對你從來就沒斷過念頭,雖然你之前拒絕過他,但誰又能保證,他不會覺得你是故意釣著他呢,男人啊,條件稍微好一點,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自信?!?/br> 阮瑜給她支招:“實在不行,你就找個擋箭牌把他糊弄過去?!?/br> 這個想法,夜濃以前不是沒有過,但這種事情總要找個關系好的男性朋友,偏偏她沒有那種關系的異性。 夜濃嘆了口氣:“就這樣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br> 阮瑜失笑:“我看你是想擺爛?!?/br> 感情擺爛,工作還是要認真對待。 下午,夜濃把劉蘊叫到了辦公室:“上周五報給霧色的方案,那邊有反饋嗎?” 劉蘊搖頭:“還沒有,今天不是才周一嗎,我準備明天下午跟進的。 這時,助手曲姚敲門進來:“夜總監,設計一組的人都到會議室了?!?/br> 夜濃點了點頭,拿起桌上電腦:“你先去忙吧,有任何進展隨時和我說?!?/br> 會議中途,沈屹驍發來一條短信:「下班早點回去,醫生七點到?!?/br> 他若不提,夜濃差點就忘了這事,直到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 夜濃才給他回:「只是看看,我不喝藥?!?/br> 沈屹驍知道她怕苦,但回復的卻沒有轉圜的余地:「如果需要,必須喝?!?/br> 說的好像她喝不喝,他會在旁邊看著似的。 夜濃回他一個看似答應,實則不情愿的:「哦?!?/br> 略有忙碌的一下午,讓夜濃暫時把方銘寒這人忘到了腦后,誰知下班剛出門,就見他站在電梯口。 以前覺得成熟雋雅的一張臉,如今卻讓夜濃有一種被繩索纏繞的煩躁。 夜濃朝他投去敷衍又不失禮貌的笑:“中午那通電話,我都要接了,你又掛了,想著你應該有事,我就沒給你回過去?!?/br> 方銘寒說一聲無妨:“晚上有約嗎,請你吃個飯?!?/br> 夜濃故作為難地說一聲抱歉:“真不巧,晚上我約了中醫?!?/br> “中醫?”方銘寒臉上意外和緊張難掩:“是哪里不舒服嗎?” 說體寒似乎是小題大做,但夜濃也編不出其他,索性避重就輕:“我也說不上來,還是得醫生怎么說?!?/br> 說到這里,夜濃突然想到「擋箭牌」,似乎當下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主要是我那個朋友實在不放心,非要帶我去看看?!?/br> 方銘寒聽出她話里的重點,他笑笑,不露聲色的,像是開玩笑:“是昨天把車借給你的那位朋友?” 昨天夜濃開的那輛跑車,不止阮瑜注意到,方銘寒更是多看了幾眼。 四百多萬的跑車,方銘寒知道她沒這個實力,可在咖啡廳的時候,還是玩笑般問了她,什么時候換的新車,當時夜濃也說是朋友。 今天又在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不聯想在一起都難。 而站她面前的女人,臉上雖閃過一剎的意外,但又隨之垂下了眉眼,似嬌似羞。 像是默認。 方銘寒面色無異,很隨口地岔開話題:“那你先檢查,若是這邊的中醫不行,我那邊也認識不少知名度很高的西醫?!?/br> 沒有在他臉上看見絲毫的情緒波動,說不失望是假的,但話說到這份上,夜濃也只能笑著點了點頭:“謝謝方總?!?/br> 把這尊大佛送到一樓出口后,夜濃又折回地下車庫。 回去的路上,夜濃頻頻走神。 她沒想過用沈屹驍來做擋箭牌,可當時那種情況,她又不能否認。但愿方銘寒能見好就收知難而退。 一陣自我安慰后,夜濃又突然想起沈屹驍那輛跑車的車牌,0606,實在太好記。所以昨晚,方銘寒有沒有去看那車牌號?如果記住了,又會不會讓人去查? 就這么忐忑了一路,回到家,夜濃看了眼時間,離七點還有二十分鐘。 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跟醫生說的。 夜濃撥了電話過去,等待音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怎么了?” “我到家了,”夜濃問:“我是在家里等,還是去樓下接?” “在家等著?!?/br> 言簡意賅,好像多說一個字廢他多大的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