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40節
“笑什么?” 夜濃目光從他漆黑的眼底往下落,經過他挺括的鼻,最后鎖住他微薄的唇,報復回去的意念瞬間從她腳底纏上來。 她腳上還穿著沈屹驍脫給她的拖鞋,松軟的腳底隨著腳尖用力而懸空,她捧著他的臉,精準找到了讓她今晚失魂落魄的目標,一口咬上去。 第22章 夜濃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凝在了雙齒間。 沈屹驍瞬間吃痛一聲。 然而那種痛感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消失了。 腳后跟落回實處, 夜濃睨他唇上的血跡,微瞇的眼睛里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沈屹驍心里瞬間了然,他胸腔起伏著, 光影灼灼的眼底, 倒映著她的臉。 “來找我, 就是為了這個?”他眼底有情-欲, 盡管不清明, 心底卻透徹。 夜濃慢眨著眼看他,懶懶笑意里,卻不說話。 分不清是故意不答他,還是被酒精麻痹了意識。 沈屹驍眼底滿是晦色,哪管她醉意到底有幾分, 騰出一只手,扣住她下巴, 不給她腦袋下點的機會。 “說話?!?/br> 夜濃頓時皺眉,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沒什么力氣地去掰他的手指, 掰不開,她氣惱的聲音里帶著委屈:“你弄疼我了?!?/br> 沈屹驍頓時松了力道。 依舊不管她到底清不清醒:“那個男的到底和你什么關系?” 被酒精熏染的一雙眼, 聽到他這句話,頓時明亮:“你說南禹呀?” 南禹? 叫得倒是親熱。 “你喜歡他?”沈屹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著牙關問出口的。 他喉嚨澀得厲害,卻聽懷里的人笑出聲, 還不知死活地說—— “對呀,多可愛呀!” 沈屹驍氣笑一聲:“可愛?” “比你可愛,”夜濃一根食指點在他唇上,沾到了一縷紅血色, 她“呀”出一聲驚訝:“流血了,怎么流血了呀?” 沈屹驍哼出一聲氣音:“被狗咬的?!?/br> 夜濃頓時在他懷里站直了:“那你去咬回來呀!” 沈屹驍:“......” 若不是見過她以前醉酒比這更離譜的醉態, 說她是裝的都不為過。 沈屹驍懶得和她這個醉鬼一般見識,摟著她邁出門,往走廊那頭看了眼,見門敞著,他又低頭看懷里的人。 不等他開口,夜濃就把眼睛一瞇,拿手指他:“收起你那骯臟的想法?!?/br> 他骯臟? 沈屹驍冷笑一聲,“那好走不送?!?/br> 他話雖這么說,摟在她腰上的手卻松得緩慢,感覺到她身子虛浮,沈屹驍抓著她手貼到墻上:“扶好了,跌倒了我可不負責?!?/br> 夜濃哪里站得穩,順著墻往下滑,一邊在身上摸著:“手機呢......我手機呢?” 沈屹驍抓住她胳膊,把她往上一提:“找什么手機,你家在那,往前走——” “你走開!”夜濃掙開他手,“我男朋友會來接我的!” 沈屹驍赤腳邁到她身前,雙手扣住她肩,將她壓在墻上:“你男朋友叫什么?” “要你管,”肩膀被他扣著,不舒服,夜濃一腳踢他腿上:“松開!” 沈屹驍仿若未聞,腰身一彎,將她打橫抱起。 身體突然懸空,夜濃條件反射的摟住他脖子,然而雙腿卻在他胳膊上方來回踢騰。 “放我下來——” “我男朋友馬上就來了——” “被他看見,要你好看——” ...... 在她的掙扎和喋喋不休里,沈屹驍抱著她,穿過走廊,進了大門,兩個轉彎,最后將她半丟半扔到床上。 他并沒有其他的想法,所以在看見夜濃退到床里側并將枕頭立在身前以作防備時,他只想笑。 “放心,我對酒鬼沒興趣?!?/br> 夜濃霧蒙蒙的一雙眼瞪著他:“你才是酒鬼,你等著吧,我男朋友馬上就來了,你就等著他找你算賬吧!” 沈屹驍站在床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姓沈,是嗎?” 雖說夜濃從始至終沒說自己的男朋友姓甚名誰,但沈屹驍心里早有默認。 然而卻聽夜濃“嘁”出一聲。 顯然是否認的意思。 就在沈屹驍眉心漸漸蹙起時,夜濃已經坐不住,她抱著抱枕,身子一點一點往旁邊歪,沒等人躺下去,眼睛就先閉上了,接著手機震動聲傳來。 那一瞬,沈屹驍心里竟真生出一個「她男朋友打電話來了」的想法。 目光幾度搜尋后,他走到床尾,拿起手機。 來電是一串號碼,沒有名字。 沈屹驍想都沒想,直接接通,甚至都不給對方率先開口的機會:“哪位?” 話筒里傳來毫不掩飾的詫異聲:“你、你哪位,夜濃呢?” 原來是他。 沈屹驍從聲音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嘴角一提:“她剛睡著,你有事嗎?” 他猜對了。 電話那頭的確是南禹,一連很多條短信,夜濃都沒有回他,他這才打電話過來。 但是和沈屹驍不同的是,沈屹驍是聽聲識人,南禹是猜的,用他男人的直覺猜的。 “睡著了?”南禹聲音里有nongnong的不可置信:“你在她家還是她在你家?” 沈屹驍很輕地笑了聲:“有什么區別嗎?” 南禹被他話噎了幾秒:“...所以你們到底是什么關系?” 盡管沈屹驍對他和夜濃的關系同樣好奇,但他并不想從對方口中去得知,過去什么關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就是你現在心里想的那種關系?!闭f完,沈屹驍問:“還有什么疑問嗎?” 到這里,沈屹驍是占了上風的,他也以為剛剛那句話會讓對方斷了念想,然而,耳邊卻傳來一聲笑音,帶著嘲諷。 “你是她前男友吧?” 這話聽著格外刺耳。 沈屹驍眉梢微揚:“所以呢?” “所以,”南禹說話絲毫不客氣:“還請你這位前男友不要再糾纏她?!?/br> 聽完這句,沈屹驍眉眼微垂,潑墨般的一雙眼盛著閑散的笑意,但是握緊手機的手背,能見明顯鼓起的血管青筋。 “如果我偏要糾纏呢?” 不似他慢條斯理的話語聲,電話那頭,南禹絲語氣滿是囂張:“那我們就來比一比?!?/br> 沈屹驍覺得他很有意思:“比一比?” 冷白色的燈光從他頭頂打下來,在他眼底落了一層陰影,他在笑,冷到骨子里的那種笑。 “你拿什么和我比?你的年輕氣盛嗎?” 夜濃骨子里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沈屹驍太清楚了。 看著清冷又高傲,實則依賴心很強,看似有主見,可真若什么都讓她拿主意,她又懶得費心思。她喜歡生活井井有條,但卻更希望被安排得妥當,偏偏還得正中她所想。 總而言之,是個難侍候的主。 這樣的女人,你不花十二分的心思,用滿滿當當的細節和行動力,根本很難打動她。 所以沈屹驍壓根就沒把這個一臉青澀氣的小男人放在眼里,二十歲的年紀,能有什么,花言巧語地提供一些最表面的情緒價值? 可人都會變的。 誰知道過去的不喜歡會不會正中她現在的喜好? 通話不知是對方掛斷還是被他掛斷的,手機被扔到一邊后,沈屹驍在床邊坐下。 一聲“嗚”聲,斷了他的失神。 聽著有些委屈,像嗚咽,沈屹驍腰身后折,還沒看清她的臉,就聽一聲“混蛋”。 夢里都在罵他,沈屹驍氣出一聲笑,手越過她身側,抽走她懷里的枕頭往旁邊一扔,兩手再一撈。 像抱嬰兒的姿勢,將人給撈抱在了懷里。 不知是他 抱著她的姿勢不舒服,還是被他剛剛的動作捏疼了,夜濃皺起眉頭,搭在身前的手胡亂揮了一把:“走開?!?/br> “我走開?”想起電話里的挑釁,沈屹驍不太溫柔地攥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那換誰來,那個小男人?” 和一個醉鬼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可他心里燥郁得厲害,不吐不快似的:“你可真是好本事?!?/br> 大學那會兒,那么多人追她,她從來都不搭腔,現在可好,隨便出現一個男人,就‘順桿子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