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39節
夜濃瞥了眼他身上的西裝馬甲,“脫衣服用手又不用腰?!?/br> 沈屹驍嘴角一勾,一步步走過來,眼看他就要越過半臂的距離,夜濃條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你、你干嘛?” 視線從她幾分怯的臉落到她懷里的一團白,沈屹驍無聲提了提唇角:“你在怕我?” 激將簡直就是夜濃的軟肋。 她下巴一抬,仰頭和他直視:“好端端的,我怕你做什么?” “那你躲什么?”沈屹驍幾乎攆著她的尾音問。 頭頂燈頭透亮,他身量高,這么低頭看下來,明明光照不進他眼底,可那漆黑的一雙眸里,卻好似有光影跳躍,像一顆顆灼人眼的火星,又像一張綿密的網。 夜濃雙腳止不住往后退著,可視線卻被他一雙眼牢牢纏住。 避不開,躲不掉。 就在她后背即將抵到一只半人高的花架,沈屹驍垂在身側的手臂一摟。 綿軟的一聲“喵嗚”聲從兩人之間傳來。 夜濃忙低頭,視線剛被一團白填滿,頭頂傳來聲音—— “味道怎么樣?” 夜濃蹙著眉抬頭,看他的眼里滿是疑惑:“什么味道怎么樣?” “白開水,”他問得漫不經心:“好喝嗎?” 夜濃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懂他的暗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逗他,還是氣他,淺淺一笑,“挺甜的?!?/br> 三個字,讓沈屹驍摟著她腰的手臂不由得圈緊幾分。 夜濃眉心頓時一跳。 沈屹驍目光攫住她眼:“比花茶還好喝?” “那是當然?!?/br> “和酒比呢?”他目光逼人,音色偏冷,四個字,像是從喉嚨里摩擦出來。 夜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骨子里就是不甘在他面前落于下風,她眼神往旁邊一偏,是不愿再看他的表情:“壓根就沒有可比——” 不等她說完,沈屹驍頭一低,精準咬在了她唇上。 原本只是想懲戒她一下,然而記憶里的渴望在碰到她柔軟的唇,瞬間就被喚醒了。 guntang的唇順著氣息將她覆蓋。 像那天在樓下一樣,不顧她的掙扎,扣著她的腰,舌尖抵開她咬緊的齒關,不留余地的,將她的“唔”聲,她的呼吸聲,她口中的津液,全部吞入腹中。 擠近她胸口的胸膛,驚到了夜濃懷里的布偶,柔軟的身子骨從夜濃腋下一縮。 它的逃竄,更給了沈屹驍討伐的機會。 濕滑香津在她的口中招搖又放肆。 夜濃用手去推他,卻被沈屹驍反手握住扣在了她身后。 強勁有力地將她往懷里貼緊之余,沈屹驍又用另只手扣在她后頸,將她偏開臉的機會都給堵死了。 這種情況下,用牙齒反擊也是一個選擇。 沈屹驍像是預判到似的,在她雙唇主動張開的下一秒,掌在她后頸的手卡住了她兩腮。 夜濃雙齒根本就抵不到一塊兒。 呼吸交纏,灼熱又焦躁。 夜濃被他吻得呼吸越來越急促,貼著他膝蓋的腿越來越車欠,若不是被沈屹驍抱得緊,她簡直就要滑下去。 雖然夜濃一雙眼緊緊閉著,但沈屹驍卻一直在看她,像是要從她表情里探究出他想要的東西。 可是除了她眼角因排斥而氤出的濕潤,再也尋不到其他。 心像是被她鑿出了一個洞,深不見底。 他是真的想把她吃進身體里,那樣,他就不會這么患得患失。 難言的情緒交錯,讓他的吻越來越深入,但還是在她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松開了她。 身體失去束縛,夜濃雙腳一個趔趄,好不容易站穩,她揚手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響在安靜的,能聽見彼此深沉的喘息聲里。 沈屹驍偏著臉,那樣用力的一巴掌,他卻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像是早已預料到這一后果。 夜濃抿著被他吻到發麻腫脹的唇,怒目瞪了他兩眼后才轉身。 “砰”的一聲關門聲,震得趴在沙發里的布偶都支起了腦袋。 沈屹驍站在原地,久久地,失神看著門口的方向。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幾聲“喵嗚”聲里,沈屹驍雙眼這才凝回幾分神識。 領帶被他扯松后抽出來丟到沙發,接著是西裝馬甲,脫下后也被他隨手一扔,從沙發背滑下去時,肩口不偏不倚的套在了布偶的腦袋上。 又一聲“喵嗚~”聲,沈屹驍看過去。 冷黑色的西裝馬甲,和它身上的白是那么不相容,卻又矛盾的讓人心都能化開似的。 沈屹驍走過去,坐下,隔著一臂長的距離,看著它,無論是白色,還是黑色,都是讓他黯然失色的眼底無法獲得色彩的灰暗。 但是它有一雙漂亮的,杏仁狀的藍眼睛。 和它不諳世事的一雙眼對視許久后,沈屹驍笑出一聲自嘲:“她現在應該恨透我了吧?” 布偶支著兩只前爪,懵懂地看著他,許是蓋在身上的布料弄得它不舒服,它低著腦袋,嗅了嗅,舔了舔,最后提起一只爪子,撥了撥。 沈屹驍伸手過去一掀,一丟,后頸再貼回沙發椅背時,腹前多了股重量。 抬頭一看,布偶正用一只rou墊壓在他側腹,謹慎里帶著小心翼翼,像是在試探這個新主人是否可以靠近。 沉甸甸的心底突然被抽空了幾縷,讓他嘴角彎了彎。 沈屹驍掌心朝上,把手伸到它面前。 白色的胡須尖觸到他指尖,癢癢的,像過去許多個早晨,她鬧他起床時,用她的頭發絲撓在他鼻尖。 懸著的手無力的垂在了沙發上,沈屹驍閉上眼,仰回沙發里。 感受到一踩又一踩的重量,從小腹到胸膛,最后漸漸沉下,沈屹驍依舊閉著眼,只是抬起手,掌心壓在那團毛茸茸的腦袋上。 不知過去多久,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在靜謐的耳邊,讓趴在他身上睡著的布偶瞬間抬頭。 沈屹驍掀開眼,原本只有一道褶皺的眼皮因倦意未消,又多了一道。 拍門聲沒有停,混著依稀的,很是憤懣的聲音—— “沈屹驍,你給我出來......滾出來......” 沈屹驍愣了幾秒鐘,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直到壓在他胸口的重量騰空輕了幾許,沈屹驍才確認自己不是幻聽。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十一點。 近乎砸門的動靜,讓他迅速起身大步走到門后,沒有從顯示屏里去辨認門外的人,門把往右邊一旋。 門開,不等他看清門口人的臉,自己的襯衫領口就被一雙手緊緊揪住了。 撲鼻的酒氣讓沈屹驍下意識皺起了眉,低垂的視線鎖在她臉上。額頭紅著,眼角也紅著,鼻頭和臉頰更是一片潮紅。 “喝酒了?”他脫口而出,不是明知故問,而是下意識。 夜濃雙腳虛浮,全靠一雙手抓緊他的襯衫領口才得以站穩。 她冷哼一聲:“你管我?” 沈屹驍目光像是湖水,深不見底地盛滿她的臉,在她似怨似惱又似嗔的眼神里,許久才問出一聲:“為什么喝酒?” 話音一落,他就感覺抓在他領口的手一緊,下一秒,他像是被她嫌棄到似的,又被她往后一推。 實在沒什么力道,以至于他紋絲不動地站著,而面前的人卻往后一個趔趄。 沈屹驍眼疾手快地摟住她腰。 夜濃身上原本是針織三件套,脫去了外面一件,只剩半領針織背心和過膝半裙,貼膚軟糯,只是不夠厚,guntang的熱度沁出來,不僅纏滿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更躥到與她相貼的身腹。 幾近烘烤著他,讓他喉結輕滾,讓他眸光發燙,讓他心臟跳躍出紊亂,還有他的聲音,帶著試探:“是因為我嗎?” 當然是因為他。 他知道。 但是他更想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一絲其他的,能證明她沒有放下她的情愫在。 夜濃腰肢后折,在他懷里仰著頭,醉醺醺的一雙眼,像是蒙了一層薄霧,朦朧地瞇著,朝他一笑,“你以為你是誰???” 她語氣帶著幾分嘲,但卻很軟,露出的耳骨也被酒精染紅了,讓她嬌憨的眼神里透著幾分媚。 沈屹驍倒是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落出失望,“繼續嘴硬?!彼曇艉茌p,帶著幾分無奈和縱容。 喝了大半瓶的紅酒,夜濃此時醉態明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過這一長廊,走到他家門口的。 但是僅存的一點理智告訴她,今晚在他這受的委屈,她一定要討回來。 可惜喝酒時在心里盤算好的那些話,被酒精鬧的,此刻已經所剩無幾。 垂在身側的手,剛剛揪過他領口,又將他甩開,這會兒,她又抬起手來,但是映在她眼底的那張臉,有重影,眼皮一闔一睜,她逮住了那兩秒的清晰,guntang的掌心不偏不倚地捧住了他臉。 沈屹驍本就將她摟得緊,她呼出的氣息,從他的下巴躥進沈屹驍的鼻息,惹得他呼吸再度發緊。 視線從她的眼,到她的唇,在他的幾近克制里,沈屹驍聽見她說—— “沈屹驍啊沈屹驍,”她媚眼如絲地盯著他看,一邊看一邊笑:“你跟我說實話,你今晚親我,是不是因為你吃醋?” 沈屹驍知道她醉酒斷片,所以絲毫不藏著自己眼底的情緒,一開口,nongnong的醋意幾乎將她的酒氣蓋住。 “知道還說那些話來刺激我,還把人帶我面前?” 誰知,夜濃聽了卻笑起來,本就泛潮的一雙眼,笑著笑著,眼尾竟浸出濕潤。 覺察出她笑意的不對勁,沈屹驍雙臂箍著她的力道漸漸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