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28節
「如果貓咪喜歡并信任你,它的尾巴會翹起來,但不是崩得很直的那種,會有彎曲,你看,就像這樣......」 回憶里的聲音讓沈屹驍看向貓咪的尾巴。 略有彎曲的翹著,還不時左右輕晃。 這是喜歡他,還是信任他? 沈屹驍勾了勾唇,手再次伸近的時候,一根食指撓在了貓咪的下巴處。 沒朝他“嗤”聲,也沒跑,眼睛還淺淺瞇了瞇。 沈屹驍雙手一伸,不假思索的將貓咪抱了起來。 “去找個籠子來?!?/br> 管家在驚訝里恍然回神,連答應都忘了就踩著三厘米小高跟往外跑。 沈屹驍將貓咪放在了服務臺上,掌心順著它腦袋往后順了幾下毛發。 也不知怎么就對他這個陌生的男人生出了信任感,在他寬大的掌心下,貓咪異常乖巧。 夜濃含著一根棒棒糖走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 她雙腳頓了一下,眼里有明顯的意外和不可置信,以至于雙腳不受控地在服務臺前站住。 “你的貓?” 沈屹驍聞聲扭頭,視線經過她的眉,她的眼,她捏在指尖的紫色棒棒糖,最后又回到她滿含意外的眸底。 竟然因為一只貓,主動跟他說話。 真是稀奇。 掌心安撫的動作停了,沈屹驍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很意外嗎?” 意外當然有。 但不是意外他會養寵物,而是意外這只貓是他的。 夜濃看著在他掌心下異常溫順的貓咪,沒有生疑,視線回到他臉上,她禮貌回以笑意:“沒想到沈總這么有愛心?!闭f完,她頷首都沒有就轉了身。 沈屹驍一邊在心里品著她這話,一邊看著她背影,眼底人影空了的時候,他才垂眸失笑。 沒想到他這么有愛心? 好似在她心里,他這人有多殘暴似的。 沈屹驍等了約莫二十分鐘,管家才提著一個白色金屬籠子回來。 “抱歉沈總,讓您久等了?!蔽飿I那邊也沒有貓籠,她還是自己掏錢去小區對面的寵物店買了一個。 沈屹驍將貓咪放進籠子,“盡快找到主人?!?/br> 管家不住點頭:“好的沈總?!?/br> 夜里貓咪還很乖巧,只斷續叫喚了幾聲,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扒拉籠子,一聲聲的“喵嗚”聲回蕩在寬敞的大堂里,異常尖利。 管家沒辦法,只能求助經理。 經理一聽,立馬吩咐:“趕緊給拿到總服務臺,萬一被業主投訴就不好了?!?/br> 結果管家剛將籠子拎到手里,身后就傳來聲音—— “它怎么在這兒???” 管家回頭,忙禮貌頷首問好,之后將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些。 夜濃又是驚訝,又是好笑。 原來不是他的貓,虧她昨天還真信了。 夜濃問:“你現在是要把它帶哪兒去?” 管家說:“目前只能送到物業中心的服務臺?!?/br> 夜濃看向被關在籠子里的小可憐:“那如果一直沒有人認領呢?” 管家也很無奈:“之前遇到這種情況,一周后如果依舊沒有主人來認領,便會送去救助站?!?/br> “救助站?”夜濃蹙眉,她知道救助站不會虐待小動物,但心里還是莫名排斥這個地方。 “夜女士,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帶它回物業中心?!?/br> “哦,好,你去?!?/br> 夜濃站在原地,看著貓咪在籠子里轉了個身,兩只前肢扒著籠壁在看她。 分不清是錯覺,還是心里有代入,總覺得那雙看著她的大眼睛里滿是求助。 夜濃輕輕嘆氣。 再求助于她又能怎樣呢,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有養一只寵物的能力。 不然當初她早就和沈屹驍養一只—— 莫名其妙又想到那個男人。 夜濃深吸一口氣又閉了閉眼,誰知剛一抬腳準備往外走,就見那人從門口走了過來。 真是冤家路窄。 想起昨天他自詡自己是那只貓的主人,夜濃朝他投去一記白眼。 沈屹驍:“......” 這人是跟他有天大的仇還是怎樣,至于一大早就沒個好臉色? 沈屹驍站在原地,等到夜濃從他身側經過時,他一把攥住她手腕。 夜濃條件反射就想掙開他手,可又哪里能抗衡過他的力道。 “你干嘛?” 沈屹驍歪頭看她:“說清楚?!?/br> 夜濃皺著眉頭,又掙了一下:“說清楚什么?” 沈屹驍拇指指腹壓著她的腕心脈搏,“我是哪兒得罪你了,一大早就平白落你一個白眼?” 夜濃嘁出一聲氣音:“你自己心里清楚?!?/br> 沈屹驍凝眸看了她幾秒,攥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扯。 夜濃始料不及,雙腳趔趄到他面前時,另只手下意識就抓住了他手臂上的黑色布料。 天生冷白皮的手指,陷在他帶著褶的黑色袖料中,一黑一白。 那么截然不同又對立的色彩,卻因為相互緊貼而有了一種近乎沾染甚至交.融的錯覺。 沈屹驍剛從會所鍛煉回來,滿身汗氣卻被衣服上的香薰交織出一種柔軟的味道。 撲入鼻息,讓夜濃指尖微微收緊。 她抬頭,這才發現自己正被他視線籠罩。 像一張網,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強勢鎖住。 夜濃被他一雙眼攫住到失神,默了幾秒才反應慢半拍地別開臉。 眼睫顫悠的同時,心臟也開始不受控地突突直跳,她從來都不怕他,五年前不怕,現在更是沒什么可怕的,可一開口,聲音卻像被風吹散了似的:“你、你松手......” 沈屹驍背著光站,所有光影都被他擋在身后,他語調波瀾不驚,聽不出喜怒:“我如果不松呢?” 五年前跟他提分手,他也是這樣,扣著她手腕,一字一頓:我如果不接受呢? 如今手腕被他緊緊攥著,腕心的脈搏都快要被他指腹壓得息弱。 夜濃壓下回憶里的苦澀,仰起臉,迎著他目光:“沈總這是想干嘛?” 說完,她雙腳往前邁了一步,腳尖抵住沈屹驍腳尖的時候,沈屹驍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稍許。 然而夜濃卻朝他步步緊逼,“是想大庭廣眾讓我難堪,還是說......” 她嘴角笑著,眼神放肆地從沈屹驍的眉眼流連到他的唇:“沈總當年還沒玩夠,還想再玩玩?” 當年分手,她說的是:玩玩而已,沈大少爺這么拿不起放不下嗎? 五年來,這句話依舊還似一把刀插在他胸膛,讓他拔不下來。 如今從她嘴里再次聽到這一聲「玩」,沈屹驍眼底波瀾驟起。 他不知道她所謂的「玩」究竟從何而來,外人這么想他看他也就算了,她作為當事人,怎么就看不清他的心。 他視線緊緊纏著她的眼,浮影重重里,沈屹驍緊繃的臉部輪廓突然松了,隨之松開的還有他的手,然而只有一秒,轉瞬即逝從她手腕松開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摟住了她的腰。 夜濃心臟來不及緊,就被他指掌及手腕的力量帶入了他懷里。 胸前的松軟抵著他緊實的胸膛,有一種密不透風的窒息感。 距離太近,夜濃抬頭想要看清他表情,甚至需要把腰身連著后頸往后仰。 剛剛還噙著兩三分笑意的男人,眼底突然就沉出了暗色。 夜濃下意識吞咽了一下,“松手!” 她一手抵著沈屹驍的胸膛,一手去掰他的手,但是徒勞,既推不開也掰不掉。 又惱又窘下,夜濃臉色微微紅了,說出口的話更是急出厲色:“我讓你松手!” 沈屹驍卻仿若未聞,充滿力量感的手臂圈著她的腰,帶著不容置喙的禁錮,強勢將她鎖在自己的手臂與胸膛間。 “當初你讓我松手的時候,我是怎么做的?” 夜濃心臟一緊,回憶頓時翻山倒海。 當初他不僅沒松,還將她抵在墻上強吻。 來不及壓下胸腔里的怦怦聲,夜濃用盡眼里所有的兇意瞪著他:“你敢!” 沈屹驍垂眸看她的目光大膽又直白:“為什么不敢?” 聽他這么一說,夜濃在他懷里掙脫的力道更重了:“你今天要是——” 話還沒說完,她下巴就被沈屹驍的指掌鎖在了虎口間。 他吻得很重,暴烈又急切,強勢抵開她緊閉的牙關,掐著她的下巴深吻著她,哪怕被她咬破了舌尖,都沒有因為那鉆心的疼而放開她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