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夜難渡[破鏡重圓] 第17節
他說的是夢蝶山。 沈屹驍步子不停,“找你哥去?!?/br> “他這段時間忙的我都見不著他人?!闭f完,齊冀兩個大步邁到他身前,雙臂一伸,攔住他路:“你就給句痛快話,到底教不教,不教的話,我發誓,以后再也不煩你?!?/br> 居然還拿種話來威脅他。 沈屹驍好笑一聲,“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br> 雖說齊冀就比他小兩三歲,但心就跟個小孩子似的,特別是在沈屹驍面前,扮可憐扮柔弱對他來說,手拿把掐。 “我就知道,你從來都沒把我當弟弟?!彼p手放下來,臉埋低不說,聲音也焉了:“當初為了你,我學都不上——” “行了?!鄙蛞衮敶驍嗨?,一個無奈吐息:“上午有事,下午過去?!?/br> 上一秒的懨懨無力頓時就消失殆盡,齊冀把臉一抬,兩眼放光:“真的?” 沈屹驍懶得把話說第二遍:“回去等著?!?/br> 本來還想說在這等他一塊走,現在目的達到,齊冀也不敢再得寸進尺。 “行,那你去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沈屹驍朝他揮了揮手,見他一溜煙地跑了,沈屹驍站在原地,一直目送他跑沒影才轉身往六棟去。 * 昨晚夜濃睡得遲,今天早上七點她醒來一次,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又睡了一個回籠覺,叫醒她的是阮瑜打來的電話。 “干嘛呢?” 回籠覺睡得人腦袋昏昏沉沉,夜濃唔了聲:“還沒起?!?/br> “都快十一點了,還沒起,你昨晚不是老早就回去了嗎,怎嘛,是背著我還有別的約會?” 夜濃輕笑一聲:“我在這邊連個朋友都沒有,和誰約會?” 阮瑜“咦”了聲:“那上次你說的那個朋友,是香港那邊的?” 經她這么一提,夜濃眼里的困意頓時就消了大半,“不是——” 阮瑜可不想聽她的解釋,“行啦,大周末的,你就準備這么睡過去呀?” 夜濃抓了抓被她睡得蓬亂的頭發,坐起身:“又沒其他的事,就當休息了?!?/br> “昨天不是說今天來我這的嗎?正好這都中午了,過來吃飯?!?/br> 夜濃說了聲行:“ 那你把位置發我?!?/br> 電話掛斷,還沒來及下床,阮瑜就把位置發來了。 上面顯示著小區名字:夢蝶山。 夢蝶山環濕地公園而建,容積率僅0.3,人均享700棵植物。整個小區以別墅為主,另有六棟單套面積超六百平的平墅,是東沈集團花重金打造出來的一處高端豪宅,這種以絕對的土地占領稀缺的景觀環境的奢華住宅,即便是放眼全國,也是鳳毛麟角。 夜濃到夢蝶山的時候已經一點。 阮瑜跟物業打過招呼,所以夜濃報出樓棟號的時候,物業沒有讓她登記直接放行。 隔著車窗,目光所及皆是綠色,讓略有蕭條的深秋都染上了春的翠滴。 阮瑜就等在別墅門口,看見夜濃那輛從香港托運過來的白色越野順著蜿蜒車道緩緩開近,她抬手招了招。 第一次登門,夜濃自然沒有空手,禮物是來的途中從紅酒行里精挑細選的一瓶紅酒。 瞧一眼包裝就看出是自己鐘意的牌子,阮瑜挽住她胳膊:“破費啦?!?/br> “跟我還客氣什么?!?/br> “怎么樣,”阮瑜挽住她:“這里環境還不錯吧?” 何止是不錯。 夜濃伸出一根手指頭:“有沒有這個數?” 阮瑜抿唇笑:“具體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給老瞿的那張卡肯定不夠?!?/br> 夜濃“哦”出一聲尾音:“原來是瞿總的手筆啊~” 阮瑜也不反駁:“是他一直慫恿我來京市的,沒點誠意像話嗎?”說到這兒,她又唏噓一聲:“本來以為他在這兒混的有多風生水起呢,誰知買個房子左右不知托了多少關系?!?/br> 夜濃卻輕笑一聲:“瞿氏可是京市媒體界的半壁江山??!” 阮瑜卻撇嘴:“比得上人家沈氏嗎?” “沈氏?”夜濃皺了皺眉:“哪個沈氏?” “東沈集團啊,這個房子就是東沈開發的,哦對了,和你現在住的那個鉑悅府是一個開發商?!?/br> 夜濃雙腳一頓,愣在原地。 阮瑜歪頭看她,拿手在她面前虛晃一下:“怎么了?” 夜濃眼睫一顫,忙搖了搖頭:“沒什么?!?/br>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她復雜的心情了。 只能說他沈家家大業大,讓她這種明明不是同圈層的人也能頻繁地聽見、撞見。 想到昨晚自己說的那句:你跟蹤我? 夜濃突然理解他當時嘴角的荒誕了。 是挺荒誕的,她夜濃何來那種本事,讓他一個沈家繼承人跟蹤她! 哦,不對,早兩年他父親去世,他現在已經是掌權人了。 阮瑜一邊帶她穿過別墅院子里蒼翠欲滴的花間小徑,一邊同她說。 “知道我為什么執意要買這里的房子嗎?” 夜濃扭頭看她。 “房子從來都不僅僅只是一處居所,它更是你的名片,代表你的圈層,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你所在的圈層會決定你擁有什么樣的人脈,以及你在這個社會中所對應的資源分配?!?/br> 阮瑜停住腳:“你漂亮又聰明,應該利用自己的優勢獲取更優質的圈層?!?/br> 的確,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不用努力就可以獲得更好的生活。 但她不愿意。 夜濃垂眸笑了笑:“可能是自己越來越安于現狀了,感覺自己現階段這種生活挺好的?!?/br> “你這么說,”阮瑜伸手點在她鼻尖:“是因為你沒機會接觸更好的?!?/br> 她怎能沒接觸過。 正是因為接觸了,才知道用自己雙手獲得的物質更踏實。 如果現在還有人像當初那樣對她,她一定不會忍著眼淚,問一句:這是他的意思? “這邊有高爾夫練習場,都是按照球場模式設計,環境很不錯,等會兒吃完飯咱們去玩一會兒?!?/br> 夜濃回過神來,皺起眉頭:“我都好久沒玩了?!?/br> 阮瑜挽她進了客廳:“就是好久沒玩了才要去練練??!” / 兩點多鐘,阮瑜接了通電話,聽了她簡短幾句,夜濃等她電話掛斷問:“瞿總也來了?” 阮瑜點頭:“他今天約了喜雨傳媒的汪總打球?!?/br> 夜濃很識趣:“那一會兒我就先回去了?!?/br> “回哪去?”阮瑜抓住她手:“他們又不是來我們這兒打,我就是給個東西給老瞿,完了他們就走了?!?/br> 說完,阮瑜拉著她手:“咱們先上樓把衣服換了,等下就不用回來了?!?/br> 阮瑜喜運動,因此各種運動裝她都有。 “要不要試試這套?”阮瑜從衣柜里拿出一套淺藍菱格毛衣加白色百褶裙。 學院風可從來都不是阮瑜的風格,夜濃驚訝了幾秒:“你該不會特意給我準備的吧?” 阮瑜抿唇笑著,指著衣柜里的另外幾套:“還有這套、這套,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就給你準備好了?!?/br> 阮瑜購物欲非常強,給自己買的同時也會給夜濃帶上幾件。習慣了,夜濃也就不跟她見外。她指著阮瑜手里的那套學院風,搖頭:“這個太嫩了?!?/br> 就知道她不喜歡這種裝嫩的,阮瑜掛回去,拿出另一套:“那就試試這身?!?/br> 是一套暗粉色的迪桑特,價格不算貴,夜濃鍛煉一貫穿的牌子。 她伸手接過:“就這套吧?!?/br> 兩人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一輛黑色轎車剛好在門口停下。 夜濃在香港見過瞿奕幾次,相貌堂堂,一身的儒雅氣質,再加上身材管理得當,看著要比他實際年齡年輕不少。 夜濃禮貌朝他頷了頷首:“瞿總?!?/br> “你好?!宾霓纫渤α诵?。 阮瑜將手里的文件袋給他后,車后座下來一個一身休閑便裝的男人。 “阮總?!?/br> 阮瑜抬頭,朝對方彎了彎唇:“汪總,好久不見啊?!币宦曊泻艉?,見對方走到自己面前,阮瑜便給夜濃介紹:“這是喜雨傳媒的汪雨苼汪總?!?/br> 在對方看過來的視線里,夜濃伸出手:“汪總,你好?!?/br> 似乎是夜濃的長相出乎了他意料里的美,他伸手淺淺交握時,眉梢都沾了愉悅,“剛剛就聽瞿總說,阮總今天家里有位美女做客?!?/br> 聽罷,阮瑜看了眼瞿奕,盈盈笑意里,她話里有話:“夜濃可不單單只是美女,她還是我們公司的設計總監,也是我的好朋友?!?/br> 汪雨苼眉梢一挑,“夜總監,是我失敬?!?/br> 夜濃唇角牽出淡淡的弧度,不卑不亢地朝他莞爾:“哪里?!?/br> 汪雨苼一雙眼似乎融不進其他,只有面前的美人:“夜總監以前可有打過高爾夫?” 夜濃點了點頭:“以前玩過,但是很久沒碰了?!?/br> 聞言,汪雨苼眼底笑意漸深:“正好一會兒我要和瞿總去玩一會兒,夜總監要不要一起?” 在夜濃看過來的視線里,阮瑜笑著圓場:“汪總,我們這球技,還是不要在你面前獻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