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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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隱舟:“……”孤懷疑太子在端水。 第27章 細作 喻隱舟冷笑一聲,十足不給面子,道:“孤不愛食雞子,又干又噎,你來討好孤前,都不做些功課么?” 葉攸寧聽了一點子也不生氣,只是有些遺憾的看了看小豆中精心剝去殼子,光滑細嫩的茶葉蛋,道:“的確是有人不喜雞子的口感與滋味兒,攸寧沒有提前詢問君上,的確是攸寧的疏忽?!?/br> 有些人連雞子的味道都聞不得,覺得是一股臭雞蛋的味道,葉攸寧很是善解人意的點點頭,道:“那攸寧這就把雞子端下去?!?/br> 他說罷,自言自語的又道:“想來宋公子也還未用朝食,再給樂醫士送去一些?!?/br> 喻隱舟:“……”果然是在端水罷?見者有份…… “且慢?!庇麟[舟冷聲道。 葉攸寧奇怪,道:“君上?” “咳……”喻隱舟不情不愿的道:“哪里有端來了,又端走的道理?既然是送給孤的,孤便有處置這些雞子的權利?!?/br> 處置……葉攸寧眨眨眼,權利? 看來做君主是有癮的,不然為何喻隱舟連雞子也要處置? 喻隱舟指著茶葉蛋,道:“放下,你可以回去了?!?/br> 葉攸寧將盛放茶葉蛋的小豆放下來,道:“那君上若覺得雞子的味道不適,也不必強求,若是喜愛其中滋味兒,膳房中還溫著一些,可以遣寺人去取?!?/br> 喻隱舟似乎有些不耐煩,擺手道:“別忘了晚間還有接風燕飲,勿要遲到?!?/br> 今日晚間,在雒師王宮之中,周天子親自設下接風燕飲,自然是要謁見特意來“侍疾”的喻隱舟和宋子源了。 葉攸寧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喻隱舟幽幽的看著小豆中的茶葉蛋,瞇了瞇眼目,抬起手來捏起一只,茶葉的清香遮掩了雞蛋本身的腥氣,一點子異味也沒有,反而令人食指大動。 更重要的是,雞子的外皮已經被剝去,內里光滑細嫩,就好似……葉攸寧的臉蛋一般。 喻隱舟不知為何會想到此處,瞇起眼目,道:“那便嘗一顆罷?!?/br> 今日是周天子燕飲雒水會盟國君的日子,會盟的四個國君,如今被殺了兩個,只剩下喻隱舟和宋子源,而宋子源又在喻國的軟禁控制之中,于是這場燕飲真正的主角,自然是喻隱舟無疑。 天色黃昏,眾人從館驛出發,登上周天子特意安排的辒辌車,這車馬乃是周天子御用,給足了喻隱舟面子,騎奴駕車,粼粼的駛入大周王宮。 王宮的皋門、庫門依次打開,并沒有在公車署止車,而是一直越過外朝的雉門,這才停了下來,外朝止車,這是多大的殊榮。 喻隱舟與葉攸寧下車,一路被引導著進入應門,最后是路門,足足穿過大周王宮的五門,周天子的燕飲,便置辦在路門之后的燕朝之中,排場之大,臺面之恢弘,簡直不可言喻。 二人走入燕飲大殿,周天子竟已然在等候了。 葉攸寧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年紀大約六十歲左右,鬢發花白,面容憔悴,好似舊病纏身一般。 周天子見到葉攸寧,沒看到一般,不像是見到自己久別重逢的親兒子,十足熱情的走上前來,抓住喻隱舟的手掌,道:“喻公,咳咳……真是難為你如此想著寡人,咳咳咳……千里迢迢的,親自為寡人……寡人侍疾……咳咳咳——” 周天子的身子,當真虛弱到了一個頂點,根本無法連貫的言辭,一直被咳嗽打斷。 不等喻隱舟作禮,周天子突然“嗬——”倒抽一口冷氣,面色慘白發紫,雙眼一翻,咕咚一聲向后仰倒,竟然昏厥了過去。 “快,醫士!” 有人扶住摔倒的周天子,身邊早就準備好了四個醫士,一擁而上,抬住周天子往路寢殿而去,一頓嘈雜之后,周天子被架入了路寢殿,只留下燕飲大殿上的臣工們,面面相覷,甚至都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 “呵呵……”喻隱舟輕笑一聲,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幽幽的道:“好一個天子,這是在與孤頑下馬威?!?/br> 周天子被七手八腳的架著入了路寢大殿。 轟——殿門關閉。 果然,周天子并未有甚么大事兒,也并未昏厥,推開攙扶的醫士,瞬間清醒過來,緊張的道:“方才喻隱舟的臉色如何?” 一直站在周天子之后的黑袍之人走上前來,恭敬的微笑道:“天子請放心,喻公是個心肝剔透之人,他便是知曉天子在給他臉色看,也不敢如何造次的?!?/br> 那黑袍之人一身卿大夫的裝束,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之上,唇間泛著淡淡的笑紋,卻不顯年紀,反而溫柔又儒雅。 一張標準的美人鵝蛋臉,脈脈含情桃花眼,笑唇輕啟,姿儀萬千,還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妖冶氣息。 此人正是雒師太宰,公孫無疾。 公孫的意思,如同公子一般,公侯的兒子才能稱為公子,公侯的孫子,才能稱為公孫。 公孫并非他的姓氏,公孫無疾氏葉,乃是葉國的公孫,因著他的meimei嫁到了雒師,成為了周天子的夫人,所以公孫無疾便跟著一起入了雒師,在雒師為官。 公孫無疾為人圓滑,善于手腕心機,一路高升,幾乎是平步青云,如今已然是雒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百官之首——天官太宰。 太宰就好似后世所謂的丞相,只要雒師沒有卿士,太宰便是雒師最大的官銜。 在原書中,主角攻寒生因為阻止喻隱舟侍疾有功,誅殺喻隱舟,被周天子器重,因而封為卿士,壓住了公孫無疾一頭,而眼下寒生已然被喻隱舟殺死,雒師的卿士空缺多年,公孫無疾這個太宰,便是名副其實的百官之首。 叩—— 叩叩—— 是敲門聲之聲,并沒有寺人通傳。 公孫無疾恭敬的道:“天子,合該是探子來了,無疾失禮,先去見一見探子?!?/br> 周天子擺手道:“去罷?!?/br> 公孫無疾作禮之后退下,他的姿儀萬千,仿佛弱柳一般,雖柔弱卻柔韌,一顰一顧都別有一番風姿。 公孫無疾從路寢殿的正殿退出,來到外殿,已然有人在等候。 那人垂著頭,幾乎看不見他的面相,公孫無疾幽幽的一笑,道:“彥兒來了?” 對方終于抬起頭來——是師彥! 公孫無疾抬起纖細的手掌,想要觸碰師彥的面頰,師彥仿佛被火燙了一般,狠狠哆嗦了一記。 “怎么?”公孫無疾溫聲道:“還記得昨日義父打你的事情?恨上義父了?” “不敢!”師彥咕咚一聲跪下來,道:“卑將不敢!” 公孫無疾親手將他扶起來,繼續柔聲道:“彥兒,義父也舍不得打你,可你要爭氣一些,天子安排的事情,為何還沒有辦妥?你竟讓葉攸寧順順利利的進入了雒師,喻隱舟拿捏住太子,天子會很難辦,你可知曉?” 師彥咬著嘴唇點頭:“是……是卑將辦事不利?!?/br> 公孫無疾輕輕撫摸著師彥的面頰,道:“彥兒啊,你可要記住,當年你父親與你發的毒誓,絕不可違背誓言,做出背叛雒師的事情……” 師彥乃是喻國師氏,他的父親也是師氏,他的祖父同樣是師氏,喻國的師氏掌管著喻國的虎賁軍,按理來說,合該是喻國國君身邊最親信之人才對。 然,師彥的祖輩,其實本是雒師之人。 從師彥的祖父開始,就是從雒師派去喻國的細作探子,喻國強盛,前任周天子早已對喻國戒備不已,因此特意安排了探子,這探子也是爭氣,在喻國中竟然混跡成了師氏。 于是師彥的父親,還有師彥,也變成了喻國的師氏,但他們都有一個秘密,便是只能忠心于周天子,一輩子做雒師的探子,將喻國國君的一舉一動,秘密匯報給遠在雒師的天子。 師彥沙啞的道:“請太宰放心,卑將……是不會背叛天子的?!?/br> “好孩子?!惫珜O無疾輕輕撫摸著師彥的鬢發。 師彥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開口了:“太宰,卑將不知……為何、天子為何要對太子下毒,他們……他們難道不是親父子么?虎毒不食子啊?!?/br> 葉攸寧中毒一年有余,而那個下毒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大周的天子! 當周天子知曉葉攸寧被喻隱舟擒住,準備挾太子進入雒師之時,便給師彥下達了命令,讓師彥在路上殺死葉攸寧。 宋公子源對葉攸寧的湯藥下藥之時,其實師彥已然知曉,畢竟湯藥都是師彥親自送過去,他武藝如此之高,怎么可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耍小伎倆。 但師彥還是猶豫了,倘或……倘或宋公子源真的能抓住葉攸寧,喻隱舟進不得雒師城門,葉攸寧或許也不必死,于是師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宋公在葉攸寧的湯藥中動了手腳…… 公孫無疾的笑容收斂了,幽幽的道:“彥兒,不該問的,不要問?!?/br> 喻隱舟臉色難看,在燕飲大殿空等了半個時辰,葉攸寧則是一臉平靜,腹中有些饑餓,他這羸弱的身子可無法挨餓,當即優雅的拿起筷箸,該吃吃該喝喝。 喻隱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但并未阻止。 踏踏踏…… 腳步聲傳來,是公孫無疾從路寢殿折返。 公孫無疾一臉的歉疚,拱手道:“喻公,讓喻公久等了,實在是對不住,天子身子一向不好,因著歡喜喻公前來侍疾,一時歡心,舊疾發作,怠慢了喻公,無疾在這里,給喻公賠不是了?!?/br> 喻隱舟冷冷的看著公孫無疾,旁人都畏懼公孫無疾在雒師的權利,畢竟他是天官大冢宰,但喻隱舟可不怕,喻隱舟最厭惡的便是如此陰奉陽違之人。 一時有些冷場,喻隱舟并不接話。 公孫無疾的面頰上照樣笑意溫柔,突然轉過頭來,雙手捧起葉攸寧的面頰。 葉攸寧還在咀嚼,面頰略微鼓起,仿佛一只貪吃的小倉鼠,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公孫無疾。 公孫無疾一雙桃花眼瞬間盈滿了淚水,淚珠猶如斷線一般慘然滾落,哽咽的道:“寧兒,這些日子你都去何處了,知不知曉,舅舅甚是惦念于你?!?/br> 第28章 春風一度 葉攸寧好奇的打量著公孫無疾,道:“……舅舅?” 書中對葉攸寧這個舅舅的描寫,其實并不多,只是提了一筆,說是雒師的太宰,對大周忠心耿耿。 葉攸寧的母親,乃是葉國的貴胄,葉國雖然是小國,但乃是公爵國家,文化之都,向來是被人推崇的禮儀之邦,因此葉國的聲望很高,周天子與葉攸寧的母親,可謂是門當戶對。 葉攸寧的母親嫁入雒師之后,公孫無疾也跟著來到雒師發展,一舉高飛,成為了雒師的天官大冢宰。 公孫無疾與葉攸寧的母親乃是孿生的姐弟,長相頗有八分相似,巧了,葉攸寧的長相,也隨了母親八分,這么仔細一看,葉攸寧與公孫無疾倒真有幾分相同之處。 只不過,葉攸寧偏于羸弱,仿佛一個萬千不勝的病美人,而公孫無疾面容中帶著一股妖冶,仔細一看是精于算計的刻薄。 公孫無疾將葉攸寧抱入懷中,輕輕撫摸著他的背心,嗚咽道:“寧兒,舅舅有多想你,你可知曉……” 他的聲音哽咽,好似慈祥的長輩,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人,只是在葉攸寧看不到的地方,公孫無疾瞇起眼目,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中,閃爍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酷與殺意。 喻隱舟見公孫無疾一直抱著葉攸寧,葉攸寧并未掙扎,好一副親人見面的場面,只不過這場面在喻隱舟眼中十分礙眼。 于是喻隱舟打岔道:“不知天子的圣體如何?” 公司無疾用白皙的手指擦了擦眼淚,這才收住了嗚咽,道:“令喻公掛心了,天子的圣體……唉——都是老病根兒了,一直如此,如今天氣變冷,病情更是反反復復,不過……喻公前來侍疾,我這個做太宰的,也能安心一些,不是么?” 喻隱舟冷笑一聲,道:“太宰說的在理兒,同朝為官,都是大周的臣子,孤敬太宰一杯?!?/br> 那二人開始“寒暄”,葉攸寧并不喜歡此道,便趁機坐回去,準備繼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