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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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隱舟臉色陰冷,道:“都暈過去了,還沒有大礙?” 醫士道:“君上有所不知,是……是迷藥的藥效還未過去,太子的身子金貴,加之方才痛哭傷神,這才昏睡了過去?!?/br> 喻隱舟聽到此處,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望著軟榻上昏睡的葉攸寧,心竅之中突然升起一股迷茫的情愫,仿佛一團濃霧,繚繞在喻隱舟的心頭。 孤為何如此關心葉攸寧?見他昏睡過去,竟如此緊張? 是了,喻隱舟很快找到了緣由,因著葉攸寧是大周唯一的宗族正統,對于喻隱舟來說,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但凡周天子病逝,葉攸寧便是喻隱舟掌控天下的工具,絕不能讓他出事…… 喻隱舟這么想著,便在榻牙子上坐下來,靜靜的看著葉攸寧。 見他睡得不安穩,身子虛弱總是夢中盜汗,便起身,用溫水洗了一塊帕子,輕輕地給葉攸寧擦汗。 “嗯……”葉攸寧白皙的皮膚十足嬌嫩,被帕子擦過,興許是喻隱舟從小習武,手勁太大,竟一個不小心,將葉攸寧纖細的脖頸,擦出了一塊紅痕。 曖昧的紅痕,泛起淡淡的紅暈,好似一抹胭脂,給平日里清冷的葉攸寧,平白增添了一分嫵媚之意。 喻隱舟瞇了瞇眼目,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新婚之夜與葉攸寧見面的場景,大紅喜袍,映襯著嬌弱白皙的身子,葉攸寧被自己按在喜榻之上,主動揚起纖細的脖頸,頂著柳條一般的腰肢親吻自己,可當時喻隱舟下意識的躲開,那猶如蜻蜓點水的一吻,只是擦過喻隱舟的唇角。 喻隱舟的眼神更加深沉,慢慢抬起手來,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葉攸寧的唇瓣。 好軟,異常的脆弱,只要喻隱舟微微用力,便會破碎一般。 喻隱舟本想收回手,哪知下一刻,葉攸寧因著不舒服,輕哼了一聲,竟伸出舌尖輕輕勾了一下喻隱舟的指腹。 綿軟略帶溫熱的觸覺,被夜風一吹,又變得涼絲絲。 喻隱舟的吐息陡然粗重起來,盯著葉攸寧微微開啟的雙唇,還有唇縫間若隱若現的一抹紅艷,心竅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與嗜血全然不同的沖動。 就在喻隱舟低下頭的那一剎那…… “君上!” 師彥打起帳簾子走了進來。 喻隱舟低頭的動作頓住,涼絲絲的盯著師彥,冷聲道:“沒看到太子還在歇息么?” 師彥后知后覺,連忙捂住嘴巴,示意自己會小聲。 師彥低聲道:“君上,太子還好么?” 喻隱舟道:“只是藥勁還未過去,等睡醒便無事了?!?/br> 師彥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喻隱舟,欲言又止,最后實在忍不住,道:“君上,這次……這次確實是君上的做法有欠妥當!” 喻隱舟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師彥,師彥跟著他這么多年,是喻隱舟一手提拔上來的,便是喻隱舟說要屠城,他都不帶眨一下眼睛,今日竟然為了葉攸寧,跳出來指摘喻隱舟的不對。 師彥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君上您別怪卑將多嘴,今日之事就是君上不對?!?/br> 方才還欠妥,這會子已然演變成不對了。 喻隱舟冷酷的反詰:“孤做得如何不對?姚伯死了,不只對孤有利,對太子難道便不利么?姚伯那個貪婪好色的性子,便是今日得不到太子,也會想方設法的用盡骯臟手段,說白了,孤這么做,也是為了太子?!?/br> “再者,”喻隱舟條理清晰,心竅里有一百個理由,道:“一切都在孤的掌控之中,又無危險?!?/br> 師彥嘟囔道:“沒危險?沒危險人家太子會哭得這么可憐兒?都哭暈過去了?!?/br> 喻隱舟:“……” 喻隱舟心竅中的一百個充足理由,被師彥的一句話,瞬間擊垮,打得粉碎! “誒?”師彥激動的道:“醒了,太子醒了!” 喻隱舟一看,果然,說話間葉攸寧竟然醒了,長長的眼睫輕輕顫抖,蹙了蹙眉,低喘了兩聲,終于張開了雙眼。 葉攸寧堪堪醒來,雙目沒有焦距,瀲滟著朦朧的水光,眼尾微紅,額角泛著晶瑩剔透的汗珠,身子嬌軟無力,稍微動了一下,沒能起身,險些跌回榻上。 “當心!”師彥擠過來,動作自然的擠開喻隱舟,扶住跌倒的葉攸寧,道:“太子小心,你才醒來,先別亂動?!?/br> 喻隱舟:“……” 師彥噓寒問暖的道:“太子,好些了么?還有哪里不舒坦?要不要叫醫士?” 葉攸寧對師彥友善一笑,面容中還透露著虛弱,道:“無事,多謝師將軍掛心?!?/br> 喻隱舟在旁邊守了半夜,見到葉攸寧和師彥有說有笑,心里不是滋味兒,冷聲道:“師彥你是沒事兒干了么?出去?!?/br> 師彥只好站起來,一步三回頭的叮囑,道:“太子一定要仔細身子,好生歇養?!?/br> 葉攸寧對師彥點點頭,又笑了一下,師彥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咳……”喻隱舟等師彥離開,清了清嗓子,對上葉攸寧那雙哭得殷紅的雙目,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其實……孤并沒有想將太子賣給姚伯,只是……” 不等喻隱舟說罷,葉攸寧很平靜的道:“君上不必多說,攸寧明白?!?/br> “明白?”喻隱舟詫異。 葉攸寧條理清晰,面容平靜的道:“正是,君上不過是想要利用攸寧做餌,引姚伯上鉤,找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除掉姚伯,并非真的想與姚伯合作?!?/br> 葉攸寧又道:“君上這般做法,的確是一勞永逸的妙計,攸寧并不介意做餌。那攸寧便提前恭喜君上,成為雒水會盟的總盟主了?!?/br> 喻隱舟解釋的言辭,全部卡在嗓子里,總覺得太順利,哪里不對勁。 喻隱舟點點頭,道:“你知曉便好,那太子繼續歇息罷?!?/br> 說罷,打起帳簾子,走出了御營大帳。 “君上?!睅煆┳哌^來,道:“君上怎么這般快便出來了?與太子解釋清楚了沒有?” 喻隱舟淡淡的道:“解釋過了?!?/br> 師彥還是驚訝:“這般快?” 喻隱舟道:“太子比孤想象中,更加敏銳通達,孤的用意,不必解釋他已然清晰,還主動告知孤,他并不介意?!?/br> “不介意?”師彥的唇角抽動了兩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喻隱舟。 喻隱舟蹙眉,道:“有話便說?!?/br> 師彥感嘆道:“若是心竅中在意之人,做了君上這般過分之事,總要賭個氣,才算正常罷?所以太子根本并非不介意,而是對君上,不、在、意?!?/br> 第16章 一爭高低 不在意…… 喻隱舟活了兩輩子,除了江山與權術,從未在意過甚么人,而如今,竟然也輪到他被“不在意”了。 喻隱舟心底里陡然升起一股怒火,說不出來,卻十分熬心的怒火,仿佛心竅被綁在積薪之上煎熬。 冷冷的掃了師彥一眼,道:“你在這里做甚么?剛才不是讓你走了么?怎么,無事可做,要不要孤幫你安排安排?” 師彥有些子摸不著頭腦,按照自己跟隨君上多年的經驗來說,君上怕是生氣動怒了,可自己方才說了甚么讓君上生氣動怒的言辭么?不過都是大實話罷了。 師彥哪里知曉,這個世上最讓人生氣的,莫過于大實話…… 師彥連忙道:“君上,卑將回來是有要事稟報!” 喻隱舟涼絲絲的道:“講?!?/br> 師彥道:“陛下,姚伯之死,姚國的那幫子臣工已然都聽說了,宋公怕是不甘心,一直在挑撥離間敲鑼邊,如今姚國羣臣激憤,怕是……不好安撫?!?/br> “安撫?”喻隱舟的冷笑擴大了,他心底里正好有怒火,姚國的臣工仿佛便是撒氣桶一般,瞬間轉移了喻隱舟的注意力。 喻隱舟幽幽的道:“孤何時說要安撫他們?罪賊之臣,一樣當誅!若有不服者,孤親自砍下他們的頭顱?!?/br> “君上……”師彥遲疑。 喻隱舟一雙鷹目輕飄飄的掃向師彥,道:“去,將姚國所有的臣工,都聚集在武場上,孤要親自處置?!?/br> 師彥咬了咬牙,點頭道:“是,卑將敬諾!” 接風燕飲,姚伯突然被殺,還是被喻國的國君開膛破肚,往胸口上扎了七八刀,簡直血rou模糊,場面殘忍至極,令人發指! 身為姚國的卿大夫,哪一個可以接受?再加上宋公子源的挑撥離間,姚國羣臣憤怒激昂,聚集起來,叫喊著要求處置喻隱舟,讓喻國給他們一個交代。 姚國的卿大夫,還有士兵們聚集在會盟大營的演武場上,黑壓壓的一片,哪里像是會盟,分明像是菜市場。 楊國國君擦著冷汗,手足無措,這里畢竟是楊國的地盤子,楊國國君身為東道主,姚伯在他的地面上死了,就算不是楊國的過失,這個仇恨也算是結下了。 “大家靜一靜!諸位,靜一靜!”楊國國君焦急大喊:“諸位!聽孤一言,諸位靜一靜,千萬不要沖動,咱們會盟于此,就是……就是盟友??!” “呸!” “狗屁的盟友!” “暴君喻隱舟!殺了我們國君!此仇不共戴天??!” 踏踏踏踏—— 就在姚國的卿大夫們叫囂之時,猶如潮水一般的喻國虎賁軍,轟然涌入演武場。 師彥一襲黑色介胄,手按寶劍,大步入內,喻隱舟黑色朝袍,頭戴冕旒,款入悠然。 “呵呵,”他甚至笑了一聲,道:“是誰,要孤給一個說法,好啊?!?/br> 喻隱舟揮了揮手。 唰—— 師彥立時將寶劍抽出,虎賁軍整齊劃一,跟著師彥出劍,執戟而立,兵刃相向。 喻隱舟幽幽的道:“不共戴天甚好,亂臣賊子,合該掉腦袋,你們的腦袋掉在地上,也不需要頂著天?!?/br> 喻隱舟黑色的袖袍抬起,骨節分明的食指輕輕虛點:“你?方才叫喚的最歡實的那個,最先出列,被孤第一個砍掉的頭顱,也算是你的一種殊榮了……” “太子……” 安靜的營帳,有人輕輕打起帳簾子,悄悄的往內看了一眼。 葉攸寧正好睡醒,打眼看過去,道:“是子嬰?快入內?!?/br> 那偷偷摸摸之人,正是宋子嬰。 礙于宋公子源一直派人尋找宋子嬰的干系,宋子嬰這幾日東躲西藏的,他聽說葉攸寧出了事兒,再難忍耐,趕緊抽工夫來看看,方才還險些正面撞上了宋公子源。 宋子嬰匆忙跑進來,上下左右的檢查葉攸寧,擔心的道:“太子,你的身子可好?你……你沒有被姚伯欺負罷?” 宋子嬰說得很隱晦,葉攸寧安撫的一笑,道:“無妨?!?/br> 宋子嬰狠狠松了一口氣,又支支吾吾的道:“太子……太子也不要太傷心了?!?/br> “傷心?”葉攸寧歪了歪頭,一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