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只想守寡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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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聲利刃穿透皮rou的聲音。 喻隱舟揪住姚伯的衣領,沒有叫他跌倒在地上,佩劍再一次扎入他的胸腔,那張面無表情的俊顏,染滿了猙獰,唇角慢慢牽起一抹滿足的笑意。 喻隱舟終于開口了,道:“姚國國君?企圖褻瀆太子,罪該……萬死?!?/br> 姚伯垂死的眼目泄露出一絲恐懼:“你故意害我……” 嗤!嗤!嗤嗤嗤! 喻隱舟的長劍反復推拉,還未徹底從姚伯的胸腔中拉出來,再一次推進去,反復絞rou一般,姚伯的胸口瞬間變得血rou模糊。 喻隱舟輕笑一聲:“憑你也配威脅孤,現在才發現?晚了?!?/br> 喻隱舟生平最恨的,便是被人威脅,姚伯用盟主之位威脅喻隱舟,讓喻隱舟將葉攸寧交給他褻頑,喻隱舟當時并沒有拒絕,因著他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一旦姚伯蓋上了企圖褻瀆太子的大帽子,喻隱舟便可先斬后奏,別說姚伯只是一個伯爵,便是公爵,喻隱舟殺了他,也不過是捍衛了周王室的尊嚴而已。 宋公子源想要在關鍵時刻英雄救美,他裝作焦急的模樣沖到營帳跟前,看到大敞的營帳門,掉在地上的帳簾子,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宋公子源帶著卿大夫們沖進來,看到的并非是性變態姚伯欺辱太子的場面,而是滿眼的血腥,rou屑橫飛的場景。 “嗬……” 卿大夫們失神道:“姚公他……” “喻公竟殺了姚公!” 喻隱舟在眾人面前,慢慢將行兇的長劍從姚伯的胸腔中一點點抽出來,鮮血滴答滴答,敲擊著所有人的心竅。 此時此刻的喻隱舟,仿佛一個被鮮血滿足的修羅惡鬼,掃視了一眼眾人,冰冷的道:“姚伯企圖褻瀆太子,已被孤當場正法!” “甚么?” “褻瀆太子?” “姚伯膽子也太大了!” 宋公子源帶著卿大夫們前來,是為了見證自己英雄救美的,他哪里知曉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卿大夫們反而成了喻隱舟的見證。 楊國國君嚇得癱坐在地上,姚伯已死,說甚么都沒用了,況且喻隱舟殺人殺的名正言順,嚇得楊國國君瑟瑟發抖的拍馬屁,道:“喻公大……大義,救、救太子于危難,姚伯死有余余余辜……” 喻隱舟冷笑一聲,反對自己作為盟主的姚伯一死,便只有楊國一國投票,而楊國國君被嚇成這樣,必然不會倒戈,喻隱舟盟主之位,已然十拿九穩。 喻隱舟再次掃視了一眼眾人,轉過身來,將自己的外袍退下,披在葉攸寧本就整齊的衣裳上,將癱軟無力的葉攸寧打橫抱起來,大步離開染血的營帳。 “君上……”政卿瑟瑟發抖的道:“這下怎么辦,姚伯他……他死了!那個喻隱舟,分明是個狂徒,若不然,君上還是算……” 宋公子源狠狠攥拳,推開政卿,大步跟上去,也不通傳,直接進了喻隱舟的營帳。 喻隱舟將葉攸寧輕輕放在軟榻之上,給他蓋上被子,輕聲道:“難受么?睡醒便好了?!?/br> 他回頭冷冷的看著宋公子源,道:“太子需要安歇,宋公有甚么事,明日再說?!?/br> 宋公子源冷笑一聲,道:“喻公,好一個殺人滅口的手段??!若叫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分明是你與姚伯算計,給太子下藥,親自將太子送上姚伯的寢榻,如今卻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在一個死人的頭上!” 喻隱舟瞇起眼目,狠狠瞪著宋子源。 的確,宋公說的都是對的,迷藥是喻隱舟下的,葉攸寧飲了酒水之后,立刻便昏睡了過去。喻隱舟從頭到尾都在誆騙姚伯,只想要借此殺掉姚伯,一來可以除掉一個心腹大患,二來也可以登上總盟主的寶座。 喻隱舟謀算的很好,只是他漏算了一點,葉攸寧因著體弱,只是輕輕呷了一口酒水,并沒有多飲,所以短暫昏睡了一會子,便醒了過來。 按照喻隱舟的謀劃,葉攸寧是會昏睡一整晚的,等葉攸寧醒來,喻隱舟早就殺死了姚伯,喻隱舟時機拿捏的正好,更不會叫姚伯真的褻瀆葉攸寧,對于葉攸寧來說,也只是睡了一覺。 然,喻隱舟千算萬算,他沒想到葉攸寧這么早便醒了過來。 宋公子源不甘心的道:“太子,喻侯便是一個為了權勢,不擇手段之輩,他的眼里,只有權術,只有兵力!討好你,諂媚你,都是為了你大周太子的身份!倘或你不是太子,他會毫不留情的將你丟棄,像丟棄草芥一般簡單!” “住口!”喻隱舟斷喝一聲。 葉攸寧渾身發軟,昏昏沉沉,藥勁兒還未消散,本就不舒服,聽著宋公子源的指責聲,耳朵里嗡嗡作響,陡然又聽到喻隱舟的斷喝。 喻隱舟的嗓音,從未如此震怒過。 “嗚……” “嗚嗚……” 喻隱舟低頭一看,葉攸寧哭了! 葉攸寧側臥在軟榻上,珍珠一般的淚水打濕了鬢發,脆弱而委屈,仿佛一個冰雕玉琢的冰雪美人,隨時都會融化。 葉攸寧哭了,被嚇得,因著喻隱舟斷喝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其實葉攸寧并未覺得恐懼,只是他的“人設數據”如此,為了顯得無害,葉攸寧的體質比較容易落淚。 “嗚嗚嗚……”葉攸寧輕輕嗚咽,擦拭著被迫流下的眼淚。 喻隱舟一怔,他不知葉攸寧是因著聲音太大被嚇哭,還以為葉攸寧聽了宋公子源的挑撥之辭,因此悲傷落淚。 喻隱舟覺得自己做的無錯,姚伯死了,葉攸寧一點子未吃虧,迷藥對身子也沒有任何傷害,只消安睡一夜,第二天便可大好。 然,沒來由的,喻隱舟心底涌起一股心虛。 宋公子源見葉攸寧哭得傷心,立刻道:“太子,喻隱舟薄情寡義,今日你能看清他的嘴臉,亦算是幸事一件!太子如不想留宿在喻國的營帳,不如臣……” “孤叫你住口!”喻隱舟打斷了宋公的話頭,一雙鷹目充斥著血絲,狠戾沙啞的道:“滾出去,否則……孤也殺了你?!?/br> 第15章 過分之事 宋公子源,堂堂公爵,本不該懼怕一個比自己低等的侯爵,然而…… 聽到喻隱舟的怒喝,宋公子源下意識的退了半步。 政卿連忙拉住他,低聲道:“君上,今日太亂,還是改日再來探看太子罷!” 宋公子源瞇著眼睛,憤恨的盯了喻隱舟一眼,一甩袖袍,轉身走人,大步踏出營帳。 宋子嬰聽說葉攸寧在接風燕飲上出了事兒,心急如焚,那個姚伯,是出了名的jian惡之輩,好色無度,還格外喜歡折磨人,把旁人的慘叫和哀嚎,當成一種仙樂。 宋子嬰很難想象,葉攸寧那樣柔柔弱弱的身子,若是落在姚伯手中,會變成甚么模樣,甚至……甚至不知還有沒有命在! 宋子嬰顧不得旁的,趕緊從藏匿的營帳中跑出來,他還未到御營門口,迎面走來一個黑袍男子,那男子頭戴象征著公爵地位的冕旒,陰沉著一張臉面,闊步往前走。 正是宋子源! 宋子嬰嚇的面色蒼白,一個閃身,快速躲到附近的營帳后面,捂住自己的嘴巴,遏制住自己的吐息,但他的心跳聲很快,生怕宋子源會因此發現自己。 “這個喻隱舟,實在太不將孤放在眼中,孤……” 宋子源憤憤不平的言辭還未說完,突然頓住。 “君上,您消消氣,今日太子哭的如此委屈,必然不會給喻侯好臉色看,到時候……” 政卿奇怪的看著宋子源,道:“君上,怎么了?” 宋子源的步伐不由停住,望著一處營帳若有所思,道:“方才那處,好像有一個人?” 政卿順著宋子源的目光望過去,正好是宋子嬰藏身的營帳,奇怪的道:“君上,這大晚上的,沒有人啊?!?/br> 宋子源瞇起眼目,沙啞的道:“讓你去查喻國的隨行寺人,查得如何了?” “這……”政卿有些子為難,道:“回稟君上,這……喻國的那面兒,師氏盯得緊,下臣不敢輕舉妄動,怕是被他們看出了端倪……” “廢物!”宋子源呵斥一聲:“孤養你這條庸狗,還不如宰了食rou!” 躲在營帳后面的宋子嬰,聽到宋子源的吼聲,嚇得渾身顫抖,緊緊閉著眼目,捂著自己的嘴巴。宋子源沙啞的道:“如果孤的大兄還活著,一切便都完了,給孤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是!”政卿連忙道:“下臣敬諾!” 喻國的御營大帳中。 “嗚嗚……” “嗚嗚嗚……” 葉攸寧的眼淚,仿佛斷線的珍珠,源源不斷的流淌下來,劃過潔白無瑕的面頰,流暢瘦削的下巴,順著纖細脆弱的天鵝頸滾落,好一副美人落淚,梨花帶雨,但凡是見過之人,必然肝腸寸斷,心竅猶如刀絞。 “你……”喻隱舟陡然升起一股煩躁,他不是沒見過旁人哭泣,身為一個暴君,旁人的哭泣、慘叫,喻隱舟早就司空見怪,根本不會施加一丁點子的憐惜。 可葉攸寧的眼淚不一樣,喻隱舟也不知為何不一樣,但凡見到葉攸寧哭泣,喻隱舟那顆嗜血的鐵石心腸,便會松動柔軟,隱隱約約心悸,不太舒服。 “別哭了,”喻隱舟道:“你怎么又哭了?” “嗚嗚嗚……”回應喻隱舟的,并非是葉攸寧的回答,而是葉攸寧的哭聲。 微弱、無助、可憐,委屈滿滿。 喻隱舟揉著額角,道:“你怎么還哭?你到底要孤如何?” 難道要孤道歉? 喻隱舟本覺得自己的做法無錯,一石二鳥,一舉兩得,自己不但能穩坐盟主之位,還能一勞永逸的解決掉姚伯,姚伯那樣的好色之徒,早就盯上了葉攸寧,對葉攸寧賊心不死,姚伯一死,葉攸寧也落得清閑。 可眼下看到葉攸寧委屈哭泣的模樣,喻隱舟這輩子頭一次有些迷茫,自己到底做的對不對?難道稍加利用一下子葉攸寧,當真很過分? 喻隱舟想要開口解釋一番,便聽到葉攸寧聲音很小,委屈的哽咽道:“聲音……” “甚么?”喻隱舟趕緊俯下身來,把耳朵貼近葉攸寧的嘴唇,仔細傾聽他的言辭。 葉攸寧委屈的道:“聲音太……太大了?!?/br> 喻隱舟難得一臉迷茫。 葉攸寧抿了抿嘴唇,那脆弱的模樣說不出來的令人憐惜,道:“你方才罵人……罵人的聲音太大了,嗚嗚……” 喻隱舟:“……”敢情是孤的聲音太大了,把太子給嚇哭了? 被姚伯那樣恐嚇,葉攸寧都沒哭,竟是被孤的嗓音給嚇哭了?喻隱舟心想,孤愣是比姚伯那個狂徒還可怖么? “嗚嗚……” 喻隱舟沒法子,放輕了聲音,道:“孤方才不是罵你,是那個宋公……” “嗚嗚嗚……” “好了好了,”喻隱舟來不及解釋,趕緊道:“別哭了?!?/br> “嗚……”葉攸寧哭著哭著,突然眼睛一閉,倒在軟榻上一動不動。 “葉攸寧?!”喻隱舟連忙沖過去,輕輕撥了撥葉攸寧,葉攸寧一動不動,身子松軟無力。 喻隱舟立刻道:“醫士!” 醫士火急火燎的沖進來給葉攸寧查看情況,戰戰兢兢的回話道:“君上請放寬心,太子并未大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