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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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嘴賤,再不會了,馮掌柜請安坐,你和七爺接著說話?!?/br> 馮妙嫦走不出去,只能不自在地又坐了回去。 暗想著再往這邊來,就不帶忍冬和茯苓兩個也要叫四個翠跟來一個。 那邊西嶺抬眼瞅見七爺嘉許的眼神,心里就更有數了。 殷勤地給兩人倒茶布點心,“既都說好了,那我就看黃歷挑個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在馮妙嫦受驚一樣瞅過來的時候,他抓準了使著眼神兒,“也不好多拖呢……” “別都你自作主張!”七爺喝止了,轉向馮妙嫦商量道,“你看著定日子吧,我這邊都來得,晚幾日也不妨礙。 雖倉促了些,該有的也不能省減了,我叫西嶺理出章程給你瞧,你看著不足的就叫他添上?!?/br> 西嶺使眼神的時候馮妙嫦就領會到了,猜到他這么急,應該是化解七爺最后劫難的日子就得這陣子。 明知道是這樣,七爺還愿意容她些時候,馮妙嫦好受了不少。 應都應了,那就要做到最關鍵處,拖到打了折扣就沒意思了。 誰都沒看,馮妙嫦只管低頭擺弄著手指,“都忙忙道道那么些事兒等著,讓西嶺能者多勞吧!” 竟是允了早些挑日子辦喜事。 西嶺大喜,“只管交給我,我保證給辦得圓滿喜慶了!” 照他的意思,恨不能今天就給張羅辦了,他是真怕夜長夢多再有什么變數。 那會兒就是跟玄四商定了,他還是馮妙嫦不樂意他也絕不勉強的想法。 經了這兩天,他可不是了,覺著七爺身邊就得有馮妙嫦這樣的伴著,他就豁出一切手段也要給這事兒促成。 看馮妙嫦這樣說了,七爺也沒了二話。 西嶺心里那個感概,只為馮妙嫦能叫七爺活得這么接地氣兒了,他和玄字那幫就不能讓這事兒沒下文。 更叫他想不到的是,七爺這就和人有商有量起來。 “你也別愁了,我明兒大早就往西去,能弄點兒是點?!彪S即發狠道,“真不行就趕兩百匹馬往東邊兒賣了,哪有過不去的坎兒!” 銀子從哪出都沒影呢,七爺都要買那五百匹馬,足見他對那些馬多不能割舍。 這會兒卻應了沒銀子的時候要賣兩百匹馬,剛又給攢著換應急銀子的珠寶一股腦給了自己,不問初衷如何,七爺對這門婚事很有誠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婚事,所求的也不過是夫妻彼此敬重禮讓著給日子過好,那樣就是雙方都期許的好姻緣了。 經了一回后,馮妙嫦反而看明白了,裴三郎和周四娘那樣癡愛情纏的真要成了夫妻,反會過不好日子。 說白了,夫妻就是合伙過日子,彼此維護著面子,你好我也好才能成大好。 既七爺敬了她一尺,她回不了一丈也要回半丈。 剛想的出的法子也不用拖著再說了,“那些馬既是七爺著緊的就都留下來吧,走對了路子,銀子說來就來了?!?/br> 七爺來了興致,“什么路子?” 馮妙嫦不答先問,“不說西邊進出的商路都在沙匪手里把著,只他們賺這獨一份兒的錢么? 七爺這陣子黑吃黑了不少沙匪窩吧?那進出的路是由七爺取而代之了么?” “是到了我手里,以后這獨一份的錢就是咱們賺了!”七爺笑道,“剛給這漏了,這不又一個來錢的路子么?” “也算是門好生意了,只是解不了七爺的燃眉之急?!?/br> 七爺聽出點意思,輕搖起折扇,“這不就等著馮大掌柜指點么!” 馮妙嫦別開眼后,還是不由彎了嘴角,“后面幾車貨是那幫沙匪攢不少時候的貨吧,拉到東邊賣高價也不過得一千多兩,只咱們一路西來么沒見多少正經蕃胡的貨就知道了,沙匪們一年能攢這么三四回就不錯了。 這些賺頭對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沙匪是好大的一注財,對出手豪闊的七爺就不夠看了呢! 擱我的想頭,堵不如疏,想賺大的就要讓東西的商路通起來!” 西嶺興奮地拍起大腿,“還得是馮掌柜,若是東西的商路通了,只靠著買路錢咱就賺大了!” 馮妙嫦嫌棄地翻了一眼,“咱做了匪,也要做那個最講究的,什么買路錢,聽著就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兒,哪配得上七爺的排面呢! 前頭沙匪收了多少年買路錢了,胡商們卻逐年變少,還想不明白么,收買路錢只會給人嚇得不敢來,不是長久之計。 咱要賺就賺光明正大的,七爺練兵也不拘著在西邊兒吧,東西來回走著護鏢不也是練么?這么難走的商路,一份兒鏢咱抽三四成的利不為過吧? 我想久盼著東來的胡商們會算開這筆賬的?!?/br> “得馮大掌柜如此高看,我心甚慰!”扔了折扇,七爺撫掌大笑,“以后我只管攻城掠地 ,后面的都交給你了,咱們定會無往不利!” 西嶺心服口服,于賺錢之道上,他覺著馮掌柜能甩別人八百里都不止,也太有招了! 只要說到賺錢的事,馮妙嫦別的都能忽略了。 也忘了她將才還和七爺談兩人的婚期呢。 “那七爺這陣子可要給名號扯大點傳遠點兒,給咱們要開商路的事兒也傳出去,只要有一個胡商找來咱們給好好護送去,后面就不愁源源不斷的胡商了?!?/br> 七爺精神大振,“明兒大早我就走,你等著就是!” 馮 妙嫦想起昨兒還勸他留府里將養兩天呢,這會兒賺錢心切,只一日就讓人走,好像涼薄了些。 “也不急于這兩天吧?七爺還是將養好了再走不遲?!?/br> 七爺勾起嘴角,笑若怒放的春花,本就昳麗的容色更加艷光逼人,那點病容更添了幾分楚楚風流。 “等西嶺找好日子我就回來,那會兒我會多留些日子的?!?/br> 花不迷人人自迷,馮妙嫦只一眼就趕緊錯開眼。 這又聽出他話里的別樣意思,羞窘之下一刻都不能多呆,“那七爺多保重,我那兒還得去看鋪子怎么收拾,就不坐了?!?/br> 跟后面有兇神惡煞追一樣,一陣急風似的刮出了書房,離開了聽風院。 回到青玉院自己理事的屋子,茯苓正好忙完她那一攤,這就送了涼得恰好的茶和點心進來。 馮妙嫦這才覺著焦渴得厲害,身上也乏累的不行。 徑自走到臨窗的榻邊,蹬掉鞋子就歪靠在那里,都等不及茯苓給托盤放下,她端過茶甌一飲而盡。 主仆三個做了男人的裝扮行事這么久了,可也沒到這等豪放不拘的做派??! 茯苓再是心大都覺出不對了,“小姐是有什么事了么?” 馮妙嫦又掂了塊點心吃了,這才尋常聊天一樣說了,“沒什么大事,等幾日我和七爺要辦婚事,西嶺找過來,你和忍冬看著同他商量吧!” “小姐你說真的!”茯苓失聲驚呼,見她肯定點頭,一下慌了神,“我這就去找忍冬來!”跌跌撞撞著跑去廚房找能做主的去了。 第037章 走禮 三十七章 天要下雨, 小姐要嫁人,貼身婢女又能做什么呢? 看到馮妙嫦拿回來的那一匣子珠寶,有金鑲珊瑚珍珠鐲子, 玳瑁鑲金嵌寶頭冠, 嵌金剛石指環等十幾樣,都是西邊蕃國的首飾樣式,雖和中原首飾風格迥異,卻另有異域之美。 首飾上頭鑲嵌的珍珠和各色寶石最小的也有拇指蓋兒大,成色也好,都是中原難見的。 這兩個月來練出的鑒貨的好眼力,只打眼一番,主仆三個就能估出,這一匣子首飾拿出去至少能換萬把兩銀子。 二嫁還能有這樣高的聘禮,且還是對方傾力而出,馮妙嫦心里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當初裴家下的聘禮, 林林種種加起來能值六千兩,引的馮家上下交口贊嘆。 正是因為裴家聘禮給得多,馮家不想跌了臉面 , 才咬牙給她湊了差不多二千兩的嫁妝。 徐夫人于面子功夫上是絕不會輸人一等的, 所以裴家給的聘禮就是拿到洛安城世宦人家里, 也是上份兒的。 也是洛安城的世宦人家里,除了糕餅茶酒外,聘禮都是怎么來的再怎么返回去, 徐夫人所以出那么大份聘禮, 想的該是裴家也不虧, 不過是左手出右手進的事兒。 何曾想到馮家會豁出臉面給聘禮全都留下了! 等到她和裴三郎和離的時候,雖說世人眼里是她失了婦道, 可畢竟是迫不得以下的所為,裴家要索回聘禮就不那么好看了,連帶著名聲也會有損。 不然徐夫人那樣精明不肯吃虧的,又怎會白送馮家那樣一大注財。 “小姐,這些拿了就不好退回去了吧?”茯苓遲疑問道。 忍冬白她一眼,“有什么退不回去的,退了離開這兒不就行了!” 忍冬看著怔然坐那里不知想什么的馮妙嫦,“小姐你想好了?真要嫁……七爺?” “七爺不好么?”馮妙嫦反問道。 忍冬直言道,“若不看門第,七爺比姓裴的要好,可小姐是貴家出身,七爺這里……將來也沒個定數,我替小姐委屈?!?/br> 馮妙嫦寬慰她道,“再嫁還能得萬多兩的聘禮,這要說委屈人該說我矯情了?!?/br> 忍冬搖頭,“小姐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br> 茯苓也癟嘴道,“以小姐的品貌,能管家理事,又是賺錢的好手,想再嫁,找個家境稍差些的舉人進士還不是一劃拉一大把,有三老爺和幾位郎君在,那一家還不得看小姐臉色過日子?!?/br> 說完又補了一句,“七爺脾氣又那樣,小姐還得看他臉色過日子?!?/br> 忍冬難得附和她道,“是唄,七爺可不是會體貼的,還要跟著擔驚受怕的,從會澤往外跑的那回,我和茯苓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呢!” “什么舉人進士一抓一大把,可不敢外頭亂說,人不得笑我一個和離婦人怎么敢有這樣的非分之想?!瘪T妙嫦苦笑道,“且你家小姐已經上了賊船下不來了!” 想想又道,“到時若哪里苗頭不對,你倆就先回父親那里,上回是我思量不周,后面再不會叫你們沒了下場?!?/br> 忍冬和茯苓哪里肯,嗚嗚哭著發誓道,“說好了叫我們一輩子陪著你的,小姐你不能言而無信……” 引得馮妙嫦也掉了淚,主仆三個擁著哭了一回后,倒覺著豁然開朗了。 陡然升了萬丈豪氣,馮妙嫦一左一右拉住兩個,“就做個匪婆又如何,千難萬難,咱們遇山開山就是!” 忍冬和茯苓脆聲齊應了,“小姐做匪婆,我們就跟著做匪窩里的丫頭!” 心忽然就定了下來,換個方向想,覺著也沒那么糟了。 “雖說是一家子的兄弟姐妹,畢竟又隔了一層,還是自己的家小更親,在人屋檐下看眼色的日子不好過,還真不如這樣在外面自在。 這邊就七爺脾氣酸些,別的哪個不是敬重著小姐,且小姐嫁了七爺,七爺總要收斂幾分吧?”說到這里,忍冬也覺著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