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宣穎然冷冷一哼,空氣中似乎都能感覺到她不悅的情緒。 左亦緊抿著唇,再度開口時,聲音更加低沉:“她還說……” 宣穎然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她還敢說?” 左亦的身軀微微一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宣穎然耐心耗盡,怒聲催促:“說呀!” 左亦被這突如其來的怒喝驚得一顫,急忙回道:“祝吏書此次似在自言自語,但小人斗膽猜測,她的話實則是有意說與您聽?!?/br> 她停頓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宣穎然的神色,才繼續道:“她提及前年太湖橋之崩塌,以及今年占星臺之傾圮,質疑工部雖手握上等材料,卻屢犯錯誤,其言辭中透露出對工部能力的不滿與質疑?!?/br> 工部? 這小輩什么意思?工部尚書之子不是被陛下賜予了安北王為夫?她怎么還想對安北王的丈母動手?是安北王府的飯吃的不香了? 宣穎然暫未想到各中關卡,只問她關于致遠茶樓的事。 左亦恭敬道:“小人進去看了,所見之處皆為一派清雅之風,茶樓內部并無異常之處。于是小人隱匿身形徹夜監視。發現宵禁之前,這茶樓會迎來眾多顯赫賓客,其中多數身負官職,只是官職很小?!?/br> 宣穎然凝神深思,久久,方道:“可有眼熟的?” 左亦想了想:“有個姓齊的大人,在國子監擔任主薄,上個月還來拜訪過大人,小人有印象?!?/br> 宣穎然點頭:“叫她過來見我?!?/br> 五日之后,天高氣爽,風和日麗,禁足了三個月的大皇女特設盛宴招待眾人。 祝佩玉跟隨鳳思霜一同步入了川南王府的高門。作為女帝最為寵愛的皇女,川南王府的奢華與氣派自是不言而喻。 祝佩玉一踏入府中,差點被富麗堂皇的府邸閃瞎了眼。 宴會歌舞盡歡,席間佳肴美饌,就連每一道吃食都是精心烹制,不僅味道絕佳,擺盤亦極盡精致,足以彰顯出王府的尊貴。 不知是受高人指點,還是有意逢迎,鳳思雪特意尋到了鳳思霜,言談之中,流露出對藏老之死的深深遺憾與愧疚,表達了希望能夠與鳳思霜冰釋前嫌的誠意。 祝佩玉不便留下,凈過手后,漫無目的地逛起了園子。 川南王府委實氣派,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祝佩玉就迷失了方向,恰好發現前方拐角處看到一角衣裙,正是川南王府下人的工裝。 她興致沖沖尋了過去,卻發現那下人已經昏死過去,這讓她感到背后一陣寒意。 祝佩玉心中暗叫不妙,精神立刻緊繃起來,她猛地回頭一看,果然見到了鳳思楠。 鳳思楠的嘴角微勾,但眼神中卻露出陰鷙之色:“祝吏書,近來可好?” 祝佩玉笑的得意,挑釁地看著鳳思楠:“禮公掛念,小的近來飲食無憂,睡眠安穩,更有佳人相伴,紅袖添香,生活自是無比愜意?!?/br> 她挑了挑眉,直言挑釁道:“財路也斷了,男人也跑了,企圖將安北王納入麾下的計劃也未能如愿以償。想來禮公近來的日子……嘖,您可真慘~” 鳳思楠:“……” 她是瘋了嗎? 竟敢當著她的面提及這些事? 鳳思楠覺得她是活夠了!畢竟這一切的變故都與祝佩玉的介入息息相關。 目睹祝佩玉那不可一世的傲慢態度,鳳思楠心中怒火中燒,銀牙緊咬,經過短暫的調整,才逐漸平復,隨后以一種輕蔑的口吻諷刺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為何祝吏書一開口,依舊如此討打?” “將死之人?”祝佩玉指著自己,反問道:“我嗎?” 祝佩玉嗤笑一聲,并在鳳思楠面前從容地吞下一顆藥丸,隨后取下頭上的發簪,對著鼻翼用力一戳。 鳳思楠對她的得意忘形感到不解,只是面無表情地冷眼旁觀。 片刻,就見祝佩玉鼻血便如泉水般涌出。 鳳思楠的面色霎時陰沉如暴雨將至,而祝佩玉則泰然自若地從袖中抽出一方精致的手帕,輕柔地拭去鼻端的血跡,面龐上掠過一抹似有若無的歉意:“哎呦呦,又流鼻血了,真是失禮?!?/br> 她的唇角隨即挑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目光挑釁地迎上鳳思楠的視線:“殿下有帕子嗎?溫心的繡活兒太好了,小的都舍不得用?!?/br> 鳳思楠頃刻間意識到自己被戲弄,內心的厭惡如寒流般無法遏制地涌出,她袖中的寒刃在陽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芒,最終直指祝佩玉的眉心。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枚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另一方向射來。 兩者在空中激烈碰撞,迸發出耀眼的火花,伴隨著清脆的金屬撞擊聲,暗器擦過祝佩玉的發絲,深深嵌入了堅硬的墻體之中,發出了一聲錚鳴。 鳳思霜如同一道疾風般從天而降,穩穩地擋在了祝佩玉的面前,她的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冷冷地注視著鳳思楠:“不知我這微不足道的小吏又是何處得罪了二皇姐,竟使得二皇姐屢屢欲置她于死地?!?/br> 鳳思楠的唇角微動,正欲開口辯解。卻見祝佩玉突然捂住胸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鳳思霜急忙上前攙扶,只見祝佩玉面色慘白、氣息微弱,斷斷續續地道:“小的卑微,本就是……咳咳咳……本就是病入膏肓之人,殿下切勿因小的……咳咳咳……與禮公之間產生嫌隙……咳咳咳……呀?!?/br>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