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仿佛親眼所見的景象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默了幾息,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么:“她是君后之女,又是嫡出,身后還有龐大的族系支持。她何至于此???” 蔣幼柏十分的疑惑和不解,即便女帝沒有那么的疼愛她,可她若真想奪權,大皇女和五皇女未必是她的對手。 祝佩玉沉默良久,她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更深層的含義:“興許她是喜歡……”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仿佛在權衡著言辭,但最終,她的聲音堅定了下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覺吧?!?/br> 看來今夜的場面太過宏大,就連有著戰神之稱的鳳思霜都蔫了。她曾一人深入敵營,也曾震退過幾萬大兵,盡顯其勇謀兼備。 然而,此刻她的身影在微亮的天幕下顯得格外孤寂。 祝佩玉下榻行至她的左右,蹲在她身側,目光中帶著關切與柔和,輕聲問道:“殿下怎么了?” 鳳思霜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難過與自責,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沙?。骸耙潜就跻灿心敲炊嚆y子,過往戰役何至于犧牲那么多人?” 她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逝去將士的深切哀悼,以及朝廷未能提供足夠支持的痛恨。 安北軍最缺銀子,糧草、馬匹、兵器、甲胄、士兵冬日的棉衣,十幾封奏折發回京城,女帝才能施舍她幾千兩,平均到數以萬計的士兵身上,還能剩下什么? 培植親衛耗費之巨,猶如無底之淵;而冶煉兵器,更是如同烈火焚金,每一件利器的誕生都伴隨著金錢的灰飛煙滅。 而這些鳳思霜極度渴求的,鳳思楠卻隨隨便便就能擁有。 她身為皇女,居于繁華之地,無需親赴戰場,亦無需戍守邊疆。然而,待時機成熟,她將率領那些親衛、那些兵器,對那些守護宮城十余載的禁軍舉起無情之刃。 這一切,僅為了那至高無上的鳳座,為了她一人的野心與私欲,竟令同袍相殘,兵刃相向。 憑什么? 就因為那些人不如她高貴?她就能隨意去掌控他人生死? 鳳思霜拳頭緊攥,似做了很大的決心:“我們下一步要做什么?” 祝佩玉沉默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深邃的光:“天亮后,大皇女為期三個月的禁足就結束了。殿下只需將消息傳遞給她……殿下心性純良,不善朝堂風波?!?/br> 她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以及對局勢的掌控。 “所以殿下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讓蟄伏的毒蛇探出頭來,自有另外兩股勢力與其周旋,咱們只需靜觀其變就好?!?/br> 第47章 天剛蒙蒙亮,東方的天際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宣府還籠罩在一片寧靜之中。 主屋的走廊上,侍女們輕手輕腳地穿梭著,她們手中端著水盆,準備為主人洗漱。她們的腳步輕盈,生怕打擾了主人的清夢。水盆中的水清澈見底,映照著她們專注的面容。 左亦同樣侯在屋外,不多時耳尖輕動,她聽到屋內傳出窸窣聲響。 宣穎然醒了。 侍女們有條不紊的踏入房內,伺候家主洗漱。待眾人退出后,左亦方才入內:“大人?!?/br> 宣穎然已年過半百,不再喜浮夸艷麗的衣裙,反倒是著了一襲清淡素雅的長衫,聞言挽了挽衣袖:“如何?” 左亦頷首道:“昨夜,卑職如影隨形,一直跟隨祝吏書左右,她似在尋覓一處茶樓。觀其舉止,應該對茶樓之具體所在不甚了解,故而每逢茶樓便踏入其中,細致察看每一處細節后悄然離開,繼續找尋。如此反復,終于在西三街之外的一處幽靜地兒,發現了一家‘致遠茶樓’?!?/br> “致遠茶樓?” 宣穎然的雙眸微瞇,一抹深思掠過她的眼底,這個名字……她仿佛在哪里聽過。 見她沉默不語,左亦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輕聲繼續說道:“此次祝吏書并未貿然踏入,而是……” 察覺到左亦話語中的猶豫,宣穎然轉過頭,她那雙歷經風霜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銳利:“什么?” 左亦輕輕抿了抿唇:“她似乎早已察覺到小人的存在,還命小人現身?!?/br> 宣穎然聞言一怔,左亦跟隨她多年,其潛行之術宣穎然自是了如指掌,若是追蹤鳳思霜被發現也算情有可原,可祝佩玉那個小輩?不免讓她心生疑竇:“她精通武藝?” 左亦搖了搖頭,回答道:“小人觀察之下,她并無半點武藝在身,其體態虛弱,顯然只是個尋常之輩?!?/br> 宣穎然沉吟片刻,似乎在心中權衡著什么,隨后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繼續?!?/br> 左亦道:“她讓小人轉告大人,過幾日,朝堂之上將有一場風波。屆時若大人能洞察“致遠茶樓”其中玄機,便可巧妙布局,推波助瀾,令這場風波愈發洶涌?!?/br> 宣穎然的目光陡然銳利如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不容小覷的威嚴。無論朝堂上的風波如何洶涌,冷眼旁觀,總比親自卷入其中要明智得多。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語氣中透露出對那狂妄后輩的不屑:“真是狂妄至極的晚輩,竟敢妄圖利用老身作她的棋子!” 左亦的頭垂得更低:“祝吏書說她不敢,說決策權掌握在您自己的手里?!?/br>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