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祝佩玉目送兩人離開,才緩緩回首將目光落在了鳳思楠的臉上,發現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祝吏書這樣瞧著本宮,”鳳思楠急忙起身走過來,貼心的問她:“是想坐本宮的馬車一道回府嗎?” 祝佩玉意識到自己的多思。 攜大夫來磐寧那次,是鳳思霜的行動過于迅速,打亂了鳳思楠原本的計劃,她才不得不延緩幾日,因而被溫心戳破。這種錯誤,鳳思楠又怎么會再犯一次? 于是祝佩玉沒有拒絕,躬身道:“那就有勞禮公了,若禮公方便的話,小的想帶上劉神醫一起。不知您是否方便?” 鳳思楠也未拖拉,急忙邁出了門:“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四皇妹的事,就是本宮的事?!?/br> 劉清山被復又回來的祝佩玉喚醒還有些不耐煩,但聽聞了此事,二話沒說,直接提了藥箱出門。 車廂不大,僅坐兩人便沒什么空隙了,劉清山便坐了備用的馬車。 冷不丁與女主同坐一車,祝佩玉周身不適,卻還要故作鎮定。 鳳思楠瞥她幾息,見她目光渙散的盯著前方,幽幽問道:“祝吏書在想什么呢?這么專注?!?/br> “小的在想師三郎?!弊E逵窨匆膊豢此骸皫煕鱿?,這名字起的不好?!?/br> 鳳思楠嗤笑一聲,不理解這個時候她提郎君做什么。轉瞬又饒有興致的問:“哦?” “涼夏涼夏,不就是要涼在夏天的意思嗎?” “原來還能這樣理解?!?/br> “若他能熬過這個夏天,許能長命百歲也說不準?!弊E逵衿^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禮公以為呢?” 鳳思楠一挑眉,凝著她說:“人命天定,本宮又哪里說的明白呢?” 祝佩玉微微聳肩:“小的還以為禮公奉行人定勝天呢?!?/br> 鳳思楠淡笑不語,老神在在的理了理披風,倚著身后的軟枕闔眼休息。 一路顛簸,郡守府終于到了,車還未挺穩,祝佩玉便留給鳳思楠一個屁股,著急忙慌的起身下車,后一路小跑至備用馬車側,抬起手臂,做人體扶手。 劉清山掀開車簾就瞧見這一幕,心想她倒是乖覺。 穩穩下車后,祝佩玉馬上回頭去取藥箱,卻發現藥箱被溫心拎在了手里。 視線相對,祝佩玉先是一怔,但趕忙又抬起手臂做起了人體扶手。 下車后,三人一路奔著郡守府的別院走去,劉清山不忘詢問藏老之前的病態。 祝佩玉不甚清楚,只能說個大概情況,無非就是一個好好的人,突然間得了一場風寒,郎中們都說沒事,但人看起來就是很奇怪,等他們想辦法想要補救時,人沒了。 了解病情的人,也跟著沒了。 “師三郎或許也了解?!?/br> 別看劉清山上了年紀,但足下生風,一點沒有耽誤事,聞言問:“那個做藥膳的?” 祝佩玉點頭:“是他。藏老每日都要吃他做的藥膳,我今日也喝了一盅,味道很特別,其他沒覺得什么不妥?!?/br> 多說無益,又加快了步伐。 到了藏老居所時,院內已圍滿了人,有祝佩玉相熟的,也有祝佩玉不認識的,人群有啜泣聲。師三郎剛好在列,掩面落淚,瞧著也是傷心的摸樣。 祝佩玉引了劉清山師徒入內,氣氛蕭索沉涼,安北王的府醫跪了一地,為首的兩人正是常為藏老看診的。此事埋頭于地面,周身瑟瑟發抖。 她的身前就是藏老,一層白布蓋著。 上首做了兩人,分別是師郡守與鳳思霜。 師郡守明顯有些坐立不安,堂堂王女借住自己的府邸,結果身邊的親隨的幕僚死了,雖說此人此前一直生病,但突然罹難,誰感覺不出詭異? 聽聞這個幕僚藏老,還是陛下賞的,從她離京去往北洲開始,就侍奉其左右。親厚已不足以形容兩人的關系,分明就是亦師亦友。 現在這個人無端死在了自己的府邸,這不是誠心讓她好看嗎? 想到這,師郡守想叫上茶的心思也歇了,只悄悄扭了扭屁股,尋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不讓自己太過難受。 反觀鳳思霜,只是面色鐵青的粱上吊下來的喬蝶,不知在想些什么。 祝佩玉躬身上前:“殿下節哀?!?/br> 聽到祝佩玉的聲音,鳳思霜只覺胸口發疼。開口瞬間眼眸中盈出水光:“長生,本王該聽你的?!?/br> 那夜祝佩玉來尋她時,便提議回京為藏老看診,是她盲目托大,想揪一揪幕后主使 畢竟藏老的病看起來那么蹊蹺。 她很想看看,誰敢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做出這種事。 祝佩玉沒有堅持。 因為她有一刻,懷疑過藏老許是年紀大了,患上了癡呆癥,可如今情形來看,她就是中毒無疑,此事她也有責任,若是她回來那日便找了劉清山過來看診,或者堅持回京,結局興許大不相同。 畢竟兩人都沒有想到,藏老會走的這么突然。 祝佩玉喉嚨發緊,她緩了緩情緒,直接跪道:“此事與殿下無關,小的乃殿下近侍之臣,不勸卿疏,失其職也。望殿下治罪?!?/br> 鳳思霜只是沉默。 lt;a href= title=女尊文target=_blankgt;女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