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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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里扒著飯粒,習慣了自己煩自己的,也沒有和謝鈺說一說的意識。 這還是倆人和好以來一起吃的第一頓飯,竟是出奇的沉默,明明相對而坐,竟似隔著萬水千山。 謝鈺并不是饒舌之人,以往兩人一同用膳,都是沈椿主動找話題和他說話的,根本無需他費心去想。 他思量了會兒,才勉強找出一個話頭:“今天在軍營有個將士腹痛嘔吐,我擔心官府也有人染上瘟疫,讓他及時回去休息了?!?/br> 沈椿還在煩惱怎么賺錢的事兒,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腹痛嘔吐?他懷孕了?” 謝鈺:“...男的?!?/br> 沈椿心不在焉:“哦哦,幾個月了?” 謝鈺煩惱地揉了揉眉心。 比之往日的濃情蜜意,兩人現在更像是一間屋檐下搭伙過日子的。 哪怕沒有他,昭昭一個人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她有什么事兒都不需要他來做,有什么心思都不再和他說,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可有可無的。 這會兒還沒出臘月,天黑的極早,兩人吃完飯,天就暗下來了,謝鈺總算找到活計,搶先起身收拾碗筷。 沈椿對他十分懷疑:“你會洗碗嗎?碗筷要是洗不干凈,容易吃壞肚子的?!?/br> 謝鈺無奈道:“我也并非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之輩,前些日子又不是沒在鄉下住過?!彼坏貌蛔宰C:“我少時也曾被流放過荒僻縣城當縣令,后又入軍營帶兵?!?/br> 他便是這樣的性子,平日里浮塵不沾,若真遇到急情,吃糠咽菜也不會皺眉。 聽他這么說,沈椿就放他去洗碗了,自己去臥房鋪床疊被。 打開床頭柜兒,沈椿卻犯了愁,到底拿一床還是兩床被子呢?他倆到底要不要一塊睡呢? 不說謝鈺了,就是沈椿自己也感覺到,兩人之間有那么點別別扭扭的隔閡,所以她也不是很急著和他親近。 緩緩再說吧,沈椿撓了撓臉,最終還是翻出兩床被子兩個枕頭,分別在床上鋪好,中間隔了條半尺寬的縫兒,她換上中衣上床,把外頭留給謝鈺。 謝鈺正思忖著怎么和她更親近些,一進臥房,就見床上明晃晃的兩處床鋪,他目光不由頓了下。 他猛地想起,兩人剛成婚的時候也是這樣分開睡,只不過那時是他需要修身養性,擔心自己為色所迷,如今回旋鏢明晃晃地扎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他在床邊兒站了會兒,這才掀開床鋪,解衣上榻。 床幔放下便攏住了一方小小天地,她身上的一縷草木香氣轉眼充盈了這小小空間,謝鈺心跳加速,血液下行,不自覺心浮氣躁。 只 是沒多一時,枕邊卻傳來平穩勻稱的呼吸聲,應當是她快入睡了。 謝鈺暗暗吐了口氣,到底心有不甘就這么放任她躲過,忽的出聲:“昭昭?!?/br> 沈椿還真來了瞌睡,緩了緩才回了句:“怎么了?” 謝鈺嗓音變低,朦朧夜色里多了些靡靡的味道:“你身上很香?!?/br> “是嗎?”沈椿聞了聞胳膊:“可能是我買的香胰子味兒吧,也不知道那家香胰子用什么制的,味道就是比別家的胰子要香些?!?/br> 聽了她的回答,謝鈺有些噎住,又有些好笑,干脆順著她的話道:“我對制香也算有些心得,你靠過來讓我聞聞?!?/br> 由于謝鈺常年一副寶相莊嚴的神仙相,沈椿壓根沒意識到他在調情,半撐起身子向他靠了靠:“那你聞聞,我覺得像桂花兒,你...哎呀?!?/br> 她話才說了一半兒,腰上忽然一緊,像一段綢布似的,軟軟地跌進了謝鈺懷里。 她下意識地往后讓了讓,謝鈺察覺到她逃避的念頭,環抱著她腰肢的手臂微微收緊,此時此刻,她徹底是退無可退。 他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捉到你了?!?/br> 她穿的又是那種開了襠的褲子,他骨節分明的手掌下移,指尖沿著她細膩的月退根處轉了一圈兒。 動作極其沒有分寸,力道卻掌握得極好。 察覺到她身子漸漸軟了,呼吸也有些亂,他另一只手攀上來,和她十指交扣。 他居然又在她耳邊輕笑了聲:“我今天也穿了開襠的褲子?!?/br> 沈椿無語片刻,她現在還記得,當初謝鈺聽到這種褲子的時候震驚抗拒的表情,現在倒好,還給他開發出新用法兒了。 她牙根發癢,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卻被他趁機襲了進來,她禁不住悶哼了聲,脹得說不出話來。 謝鈺額上忍出一層薄汗,等她一點點適應了,這才慢慢動作起來。 床幔抖動出陣陣波紋,直到半夜方才慢慢平息。 第二日早起,謝鈺自覺和她魚水相融,親近無比。 他心頭暖意融融,將她攬在懷中狎昵,又貼在她耳邊輕聲漫吟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 沈椿還急著下地干活兒呢,見他四不著六的,氣的抄起床頭的撣子拄了他一下:“大早上的別這么酸唧唧的,你要沒事干就去挑水澆菜地,凈整那沒用的!” 不就睡一覺嗎,還給謝鈺睡的膩歪起來了! 她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提上小筐就去后院播種了。 謝鈺:“...” 他仿佛一個被玩弄之后又冷待的良家子,坐在床邊獨自凄涼。 第104章 “...按照你的說法, 本官竟也染上了瘟疫?” 胡成文臉色隱隱發情,表情陰沉地看著身畔的陳大夫。 陳大夫臉罩紗巾,一欠身:“大人脈象虛浮沉緩,時重時輕, 再加上連日發熱頭昏等等, 若無意外, 應當就是瘟疫?!彼置Φ溃骸爱斎? 草民一家之言也未必可信, 大人也可請其他大夫前來會診?!?/br> 胡成文斬釘截鐵地道:“不必,此事萬不能讓旁人知曉!” 他連日來身子不適,發熱頭痛不斷, 其實自己已經有所覺察,大夫所言不過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只是他想不明白, 如今疫情漸漸控制,他又沒和哪個病患直接接觸過,到底是怎么染上的疫??? 陳大夫面有難色:“可大人既然得病,總得靜心修養,這事兒如何瞞得住???” 修養是一方面, 關鍵是這疫病傳染??!若是胡成文得了病還滿地亂跑,這不是害人嗎? 胡成文眉頭緊鎖,沒說話。 他自然愛惜生命, 只是他這一病,只怕沒有個把月好不了。 謝鈺之前主持防疫做的風生水起, 他趁此機會直接空降此地,想要強搶了這份兒功勞。 眼下他和謝鈺勢同水火, 又是防治瘟疫的節骨眼上,一旦他去抱病靜養, 依照謝鈺如今的勢頭聲望,必得能趁此機會將他架空。 換做旁人,未必有這移天換日的本事,但是謝鈺,胡成文相信他絕對有這個能耐。 官場無常,一旦錯失機會,日后再無轉圜的余地了! 他思量了下,擰眉問:“本官的病是否嚴重?” 陳大夫立馬回答:“和其他人相比,大人的癥候算是輕的,尚能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如今治療瘟疫的湯藥已經慢慢摸索出來了,大人放心,您定能安然無恙?!?/br> 胡成文立即道:“既然如此,你按時為本官熬制湯藥即可,旁的事兒一律不必過問?!?/br> 這次的瘟疫有個好處,得過一回之后便不會再得,不會反復染上,既然他的癥候不重,可以治好,其他人是生是死跟他有什么關系? 只要他能繼續掌權,死幾個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他這便是不想在家中靜養的意思了,陳大夫一驚,忙勸道:“大人,您的癥候雖輕,但疫病畢竟傳染,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您的身子...” 胡成文眼底露出一絲陰沉:“陳大夫,本官已經說過,你做好你該做的事兒便可?!彼埔曋惔蠓颍骸奥犝f你父母妻兒就在薊州,若此事泄出半點兒風聲,本官恐怕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br> 陳大夫身上冷汗涔涔,忙跪下磕頭:“大人放心,草民半個字都不會往外說!” 胡成文這才滿意,放他去后面熬藥。 陳大夫口舌發苦。 有謝鈺坐鎮,疫病得以控制在附近村落,始終不得大范圍侵入鎮上和城里。 如今胡刺史明明得病卻蓄意隱瞞,這瘟疫怕是要大爆發了! 哎,即便知道刺史會害人性命,可他一個小小大夫又能如何? ...... 沈椿最近終于病愈,忙不迭趕去周家醫館幫忙,周太醫最近一直在鄉野診治疫病病患,她就幫著主持醫館上下。 這幾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本來瘟疫都在逐步好轉了,最近卻又有擴散的趨勢,鎮上不少人都病倒了,謝鈺這兩日便緊著帶人排查源頭。 誰也不知這病怎么傳進城鎮的,甚至也不知那病源是否還在活動,是否讓瘟疫繼續擴散,此事著實嚴峻,附近村鎮上萬人口,謝鈺得挨家挨戶逐一排查。 這天早上,沈椿剛到醫館,藥童就急匆匆地跑來:“不好了沈娘子,昨夜又新來了十來個病患,老夫人忙著照料也病倒了,現在館里的存藥徹底沒了!” 沈椿臉色大變,正要去后院探病,藥童忙攔了一把:“沈娘子先別急,老夫人只是癥狀較輕,又柳大夫他們幾個看著,暫時無恙?!?/br> 他又忙道:“只是眼下還缺一味牛黃,咱們得盡快弄來才是!” 牛黃是治療這次瘟疫最關鍵的藥材,瘟疫剛發那會兒有許多不良藥商趁機抬高藥價,讓普通百姓治不起病吃不起藥,多虧謝鈺及時干預,將一批無良藥傷斬首示眾,又搜集了薊州藥販手里所有的牛黃,交由官府統一管著,這才堪堪穩住了藥價。 但也因為如此,現在市面上是見不到牛黃的,只能去官府拿藥。 沈椿很快反應過來:“這好辦,咱們先去衙署走一趟?!?/br> 周太醫是鎮上有名望的大夫,他如今又身負診治病患的重任,周氏醫館倒不至于拿不到藥。 沈椿特意取了師父的名帖去了衙門,沒想到還真遇到了麻煩——衙署那邊兒態度倒是挺好,只是問了衙門,衙門說是兵營管著,問了兵營,兵營又說庫房藥材緊缺,得問過看管庫房的書吏。 就這么折騰了四五回,沈椿也漸漸察覺出不對了,跟藥童求證:“我怎么覺得,官府不想給咱們藥呢?”她說著自己都不可思議:“可咱師父正在前線負責醫治病患,官府憑什么克扣咱們的藥材?! ” 藥童左右看了看:“您有所不知...” 他壓低聲音:“咱們先生的性子一向清正,之前胡刺史想要插隊,請先生幫著診治幾個權貴家眷,被他斷然拒絕,胡刺史便懷恨在心,再加上先生和謝大人走得又近,兩邊兒鬧得很僵,依我看,他們八成就是拖著不給咱們醫館藥材?!?/br> 沈椿一聽胡刺史還有啥不明白的?她恨的牙癢癢:“該死的老狗,老天沒眼,怎么不讓這老東西得瘟疫呢!” 她現在習慣一個人解決問題,皺眉想了會兒,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主意了!” 藥童連忙詢問,沈椿和他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倆人連忙又轉回了衙門口附近的茶樓蹲守。 胡成文近來行事極有規律,上午去郊外疫村營地裝模作樣一番,直到中午趕回衙署處理瑣事兒,沈椿帶著人等了不到半個時辰,直到正午午時,果然見一眾人簇擁著胡成文回到了衙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