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書迷正在閱讀:真少爺考上了地府公務員、一夜驚喜:霍五爺的心尖寵、病美人他總也擺不爛[穿書]、小財迷她嫁給了黑心王爺、救贖美慘受后渣攻懷崽了[快穿]、吃吃喝喝的重生小日子、繼續撿小可愛、重生八零團寵小神醫、氪金養美人,我躺著贏麻了、真千金在年代搞科研
天老爺啊,她最近沖撞了哪路神仙,怎么烏七八糟的桃花這么多! 周師娘見沈椿愣住,進一步暗示道:“你師兄那人,原來瞧著還算是個穩妥孩子,只是這兩年行事越發偏狹,論及天資品性都不如你,只是你畢竟不姓周,若讓你傳承衣缽,你師父不好和族人交代?!?/br> 沈椿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師娘的言外之意是,如果她成了周家的兒媳,成了自己人,中間的這些問題自然不存在了,她也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師父的衣缽。 這條件開的實在豐厚,又送夫君又送家產的,沈椿眼睛都瞪圓了。 只是她現在實在沒心思找什么夫婿,猶豫了下,正要拒絕,忽然心頭一動。 周家在良駒縣是大戶,周太醫又是遠近聞名的神醫,俗話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那常挽春不過一個六品官,不可能不給周家面子,她先用周家的名聲打發走了這人再說。 師父師娘很是疼她,也不會因這個怪她的。 她就沒把話說死,只是道:“師娘,我先見見人行嗎?” 周師娘笑:“這個當然,再嫁從己,你得細細挑,挑個合心意的才好?!?/br> 周家是有千號族人的大戶,篩選下來適齡適婚的就有幾十個,總有小椿喜歡的,到時候排著隊讓小椿慢慢挑,她選中哪個,他們兩口子就認哪個當養子。 她說完又留沈椿在家里吃了飯,娘倆兒閑話一時,直到天擦黑,她才舍得放沈椿回去。 沈椿住的這條巷子有些黑,她裹緊了披風,低頭往巷子里走。 走著走著,她忽然看見家門口亮起一盞燈,遠遠地為她照明了前路。 沈椿疑惑地上前,就見常挽春單手提燈,人在寒風中立著,衣袂被吹的獵獵作響。 他問她:“回來了?” 沈椿反問:“你在等我?” 謝鈺并未作答,只微微頷首。 沈椿心尖被什么東西撥了下,微微有些失神。 他又道:“去干什么了?” 她回過神來,決定快刀斬亂麻:“我師娘介紹我相親?!?/br> 她一臉誠懇地道:“常叔,你對我這么好,等我成親之后,我和你侄女婿會好好孝敬你的?!?/br> 第085章 謝鈺臉色rou眼可見的發青。 幸好有易容的膠皮遮掩, 他才不至于當場失態。 他微微吐了口氣,竭力平靜地開口:“是么?婚嫁并非小事,他人品家境你是否仔細打聽了?” 謝鈺到底沒忍住,又道了句:“可要我幫你探聽一二?” 他語氣雖然波瀾不興, 但細聽之下, 吐字頗重, 似乎每個字都是從齒縫里蹦出來的。 沈椿故意眉開眼笑:“這不用, 是我師父的本家侄兒, 人品溫厚,俊得嘞!” 謝鈺肋間隱隱作痛,忍不住掩唇咳嗽了幾聲, 胸腹震蕩牽扯到傷處,又是一陣劇痛。 沈椿忙道:“常叔您年紀大了, 吹不得風,趕快回去歇著吧?!?/br> 謝鈺:“...” 他真怕自己會被生生氣死到這兒,壓著滿腔惱意拂袖而去。 沈椿見終于把他打發走了,這才長出了口氣,開始琢磨怎么應付明天的相看。 按照周師娘的意思, 也不必擺開陣勢特意相看,干脆把侄子叫到家里吃了頓飯,以免沒看上兩邊兒尷尬。 沒想到她陪著周師娘等了一個多時辰, 左等右等不見人來,遣人過去一問, 人家才說家里臨時有事兒,來不了了。 周師娘心下不悅:“便是有事, 也該早些派人通傳一聲,若是沒相看上, 早前說了便是,我們也沒逼著他來,何必答應了又爽約?” 沈椿倒覺得松了口氣,勸道:“沒事的師娘,可能是家里真出事了?!?/br> 周師娘一心想讓沈椿繼承家業,又幫著相看了幾個,但不是家里突然出事兒,就是稱暫時不想娶親。 這可真是邪了門了,要知道,沈椿樣貌極是出眾,手頭薄有家資,又是周太醫的高徒,哪怕之前嫁過人,也是有不少人惦記的香餑餑,如今她真要說親事了,那群人反而避之唯恐不及,真是邪了門了! 有一回在醫館她無意中撞上一個和她議過親的小郎君,那人見到她便如見到鬼似的,抓起懷里的藥包轉身就跑,留沈椿一個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固然沈椿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但一群人躲她跟躲瘟神似的,這讓她難免有幾分憋悶。 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她今天剛走到巷口,天上忽然下起來傾盆大雨,她一下子給澆成了落湯雞,慌慌張張地跑回醫館避雨。 醫館的屋檐下站著一排躲雨的大夫學徒和病患,大家都是附近住著的,沒多一會兒,家里人就撐著傘來接人了——就連周義明那樣缺德冒煙的,都有個妻子冒著大雨拎著姜湯不辭辛苦地接他回家。 轉眼屋檐下就剩了沈椿孤零零一個,她打著擺子裹緊了身上的半濕衣服,舌底好像含了枚酸杏,口舌和眼底一并泛起了酸意。 明明她沒做過壞事,為什 么家人也好,愛人也好,她總是留不住呢,到頭來還是只有她一個人。 她嘆了口氣,又抹干凈臉上的水,還是決定自力更生,問伙計:“咱們醫館還有傘嗎?蓑衣也行?” 伙計把手一攤:“沒準備多余的的?!彼戳搜蹪u漸黑沉的夜色,提醒道:“沈娘子趕快想法子回去吧,醫館也快要關門了?!?/br> 難道讓她冒雨趕回去?還是濕噠噠地在醫館待一宿? 沈椿瞧著窗外瓢潑的大雨,愁的直嘆氣。 正在她準備咬牙冒雨回去的時候,重重雨幕外忽然多了一道青影,身量修長挺拔,如松如竹,在暴雨里也不顯狼狽。 這身影實在眼熟,以至于沈椿腦袋里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謝鈺冒著大雨來接她了。 下著這么大的雨,她第一個想到來接她的人居然是謝鈺? 沈椿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忙伸手拍了下腦袋。 別說謝鈺現在跟她隔了十萬八千里,就算倆人還在一塊,謝鈺能有這個閑心?派個下人來就不錯了。 謝無忌倒是會來,可以他都跑突厥去了,能頂啥用! 她抻著脖子看過去,那人影逐漸走近,面容漸漸清晰起來,她吃了一驚:“常叔?” 她愕然道:“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謝鈺唇角微抽,仍從容道:“我下衙路過此地,正好瞧見你在此處躲雨,所以過來接你回去?!?/br> 他似乎怕沈椿多想,又補了句:“鄰里鄰居的,該這樣互幫互助才是?!?/br> 衙門和醫館一個城東一個城西,他能順路到這兒?騙鬼去吧! 沈椿下意識地拒絕:“不用了,我…” 她本來想說我自己能回去,但瞧見越來越大的雨勢,她一下子卡了殼。 謝鈺了然地一笑,把油紙傘往她那邊傾了傾:“過來吧?!?/br> 人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沈椿嘆了口氣,拉了拉書包袋子,腰一彎就鉆進他的傘底下。 謝鈺唇角微彎,主動和她閑聊:“你近來不是在相看夫婿嗎?看得如何了?”他道:“我還等著喝你喜酒?!?/br> 沈椿臉上臊得慌,嘴硬道:“等著吧,你早晚有喝上的一天?!?/br> 謝鈺眼眸含笑,一字一字地道:“那我可等著了?!?/br> 他想了想,又道:“你是一等一的人才品貌,周家那些子弟,本就配不上你,不如再等等,說不定前面有更好的等著你呢?!?/br> 他頭一次說話如此熨帖,好話人人都愛聽,沈椿臉色也好看了點,甚至有心情和他打趣:“還是常叔會說話啊,哈哈哈?!?/br> 打小她就沒被人夸獎過幾次,在謝鈺那里更是撈不著一句好話,難得聽別人說她一句好話,她正呲著大牙傻樂,冷不丁一股涼風灌進嘴里,她被嗆的咳嗽了幾聲。 她捂著脖子:“哎呦咳咳咳咳咳,樂極生悲...咳咳!” 謝鈺無奈,抬手輕拍她脊背,一下一下給她順著氣兒,哄嬰孩一般。 他無奈道:“下回笑的時候收著些?!?/br> 沿著脊骨,他的手掌從后背滑到腰線,明明不沾半點曖昧,沈椿臉卻不知不覺紅了。 漫天大雨中,兩人慢慢并肩走回家里,倒真有點家人的意味。 等到了家門口,將要分別的時候,謝鈺主動把傘塞進她手里,任由自己被暴雨淋濕一片。 他眼底含笑,溫聲道:“祝你一夜好夢?!?/br> 沈椿臉頰發燙,含糊地回應:“也祝你睡個好覺?!?/br> 從這之后,沈椿瞧這個常挽春都順眼了不少,正好家里的新添了七八只雞,她很大方地殺了只雞熬湯,分出一半兒來給他送過去。 她隨意綁了個蓬松的麻花辮,碎發用頭巾包著,彎眉底下一雙笑眼,眼波盈盈流轉,十分動人。 謝鈺瞧的怔了下,才起身迎她:“怎么有空過來?” 沈椿把大瓷碗放到他手邊的桌上:“這不是殺雞了嗎,我煮了一鍋雞湯,給你分點兒?!?/br> 澄黃的湯里靜靜臥著半只肥美的鮮雞,謝鈺不覺微微怔忪。 這樣的雞湯,她之前也給他熬過,憑良心說,味道很是不錯,只不過謝家飲食自有規矩,這些葷湯得撇去油性,直到湯色澄澈如水才能上桌。 謝鈺不想讓她為難,喝了幾口便放到一邊兒了,沈椿當時瞧了也沒說什么,只是以后再沒給他熬過湯飲。 當時只道是尋常啊。 他回過神來,方才道謝:“多謝?!?/br> 然后當著她的面,把整碗雞湯喝的涓滴不生,就連雞rou都啃得干干凈凈,差點連骨頭都一并咽下去。 他平時也是個斯文人,沒想到吃相這般狂野。 沈椿張大了嘴巴:“你,你慢點吃,不夠我那兒還有?!?/br> 不過有人對自己做的飯如此捧場,她心里還是高興的,又忍不住咧開嘴笑了。 謝鈺笑笑:“抱歉,是我失態了?!?/br> 他用絹子擦了擦嘴角,又問:“怎么忽然想起給我送雞湯了?” 沈椿道:“正好殺雞了,分你一碗?!?/br> 她隨口問道:“對了,我新買了口養魚的大缸,晚上要去后面的碧水河捉魚,你要不要一起?” 自從這個常挽春冒著大雨特意來接她,她對他就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了,反正倆人一個未婚一個未嫁,先接觸接觸唄,要實在不成再拒絕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