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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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這時候了,謝鈺還不準備放她走! 沈椿嘗試著掙扎了一下,卻怎么也掙不脫,長樂正要帶著她往下走,二樓一個琉璃燈臺搖搖晃晃,猛地向著二人砸了下來。 電光火石間,她把長樂往前一推,自己身子又往后縮了下,琉璃燈盞‘啪嚓’一聲落下,果然誰都沒傷著,卻正好將兩人給隔開了——她雖然想要跑路,但也不想傷人,見長樂無恙,她又往后退了幾步,兩人一東一西地對峙著。 長樂焦急地喚了聲:“夫人!” 恰在此時,謝鈺一手提著滴血的長劍,帶著人從走廊的另一側繞了過來。 他壓著眉間焦急,竭力放緩聲音:“昭昭,過來?!?/br> 他慢慢向她靠近,柔聲哄她:“這里太危險了,我先帶你離開?!?/br> 沈椿沒有挪動腳步。 “沈椿!” 一把熟悉的聲音從一樓傳來。 謝鈺和沈椿都怔了下,不自覺望向一樓大堂。 謝無忌腰間佩刀,不知何時出現在這里。 他目光很快搜尋到二樓對峙站著的謝無忌和沈椿,眼睛微瞇了下。 他向她張開雙臂:“你別理他,跳下來,我在這兒接著你?!?/br> 謝鈺嗓音里終于透出了一絲亂:“昭昭!” 沈椿轉頭看了他一眼。 她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第067章 謝無忌果然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 只是被力道沖擊得滾了兩圈,沈椿后腦磕了下,眼前一陣發黑。 謝鈺見兩人相互擁在一起,臉色冷的嚇人, 毫不猶豫地也跟著縱身一跳, 也跟著追了下去。 一樓大堂已經四處起火, 他衣袍被風吹的鼓起, 就像一只縱身躍入火海的白鶴。 謝無忌低罵了聲, 手一揚,底下人就扔了五六個裝滿火油的火瓶,火勢猛地拔高, 直接把謝鈺阻在了火墻之內。 他特地來就是為了救出沈椿,也不戀戰, 打了個呼哨便帶著人退下了。 火勢漸大,眼看著驛站都要被燒塌了,謝鈺廢了好一番手腳才帶人出了驛館,只是謝無忌已經不見蹤跡了。 謝無忌曾深入突厥為細作多年,是隱藏行跡的高手, 謝鈺親自率人追出去,他居然就這么沒了蹤影,他只能把人拆分成多個小隊, 擴大范圍一寸一寸地搜查過去,恨不得把地皮都撅了。 等過了幾個時辰, 長樂戰戰兢兢地回稟:“...小公爺,去西邊搜過了, 也,也沒發現大郎君和夫人的蹤跡?!?/br> 謝鈺深深地吸了口氣——他靜氣凝神的功夫一向極佳, 這會兒竟也滿面怒容,第一次殺意翻騰。 他冷冷道:“你持我官印,京兆二十二城縣,從即日起戒嚴...” 長樂頭一次出聲打斷他的話,驚聲道:“小公爺!”他膽戰心驚地道:“這事,這事真要鬧的這般大嗎?” 之前謝鈺和沈椿再怎么鬧別扭,總歸也是夫妻之間的事兒,如今謝無忌牽扯進來,謝鈺又轉頭命人封了長安轄下二十二城,難道讓天下人瞧謝氏兄弟相爭,兄奪弟妻的笑話嗎?這事兒一旦傳出去,謝家豈不是要名聲掃地? 他家小公爺雖然權柄滔天,但他為人磊落,從不會濫用權勢,僅有的一二次也都是為了夫人,這回甚至為了夫人想要動用官印,全然不似往日的冷靜做派! 謝鈺頓了頓,薄唇幾乎抿成一線。 謝無忌可以肆無忌憚搶奪他的妻子,他身為家主,卻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家主身份于他何嘗不是萬重枷鎖? 長樂見他沉默,大 氣也不敢喘,安安靜靜地垂手等著他做決定——這是逼著小公爺在夫人和謝家聲譽之間做抉擇。 只要謝鈺動用官印拿人,謝無忌自然很難逃掉,所以他直接搶人這一手看似全無顧忌,實際上也是在賭,賭謝鈺會不會濫用公權,賭他是不是更在意謝家的聲譽。 謝鈺手指收攏成拳,緊緊抿著唇,似乎要把七情六欲一并鎖回肺腑之內。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解下腰間牙牌:“時候尚短,他們跑不了多遠,你調動謝家所有部曲,讓他們喬裝之后,把轄下的所有城縣仔細搜查一遍?!?/br> 長樂松了口氣,又躊躇了下:“可是大郎君極擅隱匿...” 他雖然不愿見小公爺將此事鬧大,讓自身和謝家顏面掃地,但萬一找不著夫人,小公爺豈不是要瘋魔了? 謝鈺對夫人做的那些事兒,在別人眼里或許算不得什么,但對他這樣冷淡的人來說已經極為難得了,長樂能瞧得出來,他對夫人是極喜愛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敝x鈺臉色極冷,難得說了一句相對粗糙的俗語:“他在朝為官,難道還能躲一輩子?只要他現身,無論天涯海角,我必會找到他?!?/br> 長樂瞬間松了口氣,語氣也輕快起來:“是這個理兒,大郎君好歹是三品參將,有公職在身,不可能躲藏太久的,還是您有主意?!?/br> 謝鈺一刻也不想等待,撥馬轉身:“你在此地帶人搜查,我進宮面圣?!?/br> ——謝無忌干的還是類似于細作的差事,只為皇上一人效力,他的行蹤只有皇上才能完全掌握。 接下來的關鍵,就是搞清楚謝無忌會去哪里。 長樂應了個是。 ...... 沈椿后腦磕了一下之后,腦袋就昏昏沉沉的,加上接連幾天的疲累,她居然直接昏睡了過去。 等她悠悠轉醒,只覺得身下搖晃,似乎是在一輛寬敞的馬車里。 她咽了咽發干的嗓子,低低地呻 吟了聲。 一盞溫水遞到她嘴邊,一道叮囑緊隨而來:“慢慢喝,別嗆著?!?/br> 沈椿本能地抿了兩口,覺出絲絲甜意,里面居然放了蜂蜜。 她忍不住多喝了幾口,才終于回過神,抬眼看著謝無忌,脫口叫了聲:“大伯哥?!?/br> 她說完才覺得別扭,忙捂住嘴。 謝無忌好懸沒給她這一聲嗆死,咳了幾下才挑眉:“還叫我大伯哥呢?” 沈椿一直盼著見到他,她本以為自己見到他之后會急不可待地撲進他懷里大哭一場。 但真見了面,她又有種霧里看花的不真切感,倒像是近鄉情怯似的,兩人之間隱隱隔著漫長的歲月,需要一點契機來打破這若有似無的隔閡。 她難免有點拘謹:“我不知道叫你什么好...” 謝無忌隨手幫她理了理亂蓬蓬的頭發,唇角掛了點笑:“你如果愿意,叫我一聲無忌哥哥我也不嫌棄?!?/br> 他說到這個,沈椿就想起一件事兒來,她霍得抬起頭,話里忍不住帶了幾分怨懟:“你現在倒是知道讓我叫你無忌了,既然這樣,你當初為什么要騙我說你是謝鈺?” 她問起這個,謝無忌的表情僵了僵,苦笑道:“我不是有意欺瞞你,我生母是樂坊伎人,我一出生便入了奴籍,無名無姓的人,又怎么告訴你我的姓名呢?” 他想起往事,神色仍覺是悵惘:“其實我本來想直接帶你走的,但你在鄉下的時候雖然窮困,但好歹是良籍,我那時候只是謝府賤奴,自己尚不得自由,又怎么能帶上你?難道讓你跟我一塊入奴籍嗎?” 謝無忌瞧著散漫,但當那么多年細作,他待人有著極重的防備之心,這些事兒就連他的心腹他都不曾提過半句。 他在人前習慣性地掩飾情緒,這會兒倒是不假遮掩起來,悵然不甘一覽無余。 “后來我雖脫了奴籍,但為建功立業,深入突厥數年不得歸,也是前不久才回了長安,本想等事情一落定就去找你呢,結果...” 他說到這兒,忍不住低罵了聲:“沒想到你真成了謝鈺的老婆?!?/br> 說到這兒,謝無忌悔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不用沈椿張口,他都知道她想問什么,又道:“還有和崔家的婚事,我本來就沒想娶親,只是皇上有意給我賜婚,我順手扯個擋箭牌罷了,后來崔家不干人事兒,我就借機攪合黃了這門婚事?!?/br> 沈椿才知道其中居然有這樣的隱情,相比之下,她在鄉下雖然過得辛苦,但還是比謝無忌強多了。 她心里存著的那口氣散了大半,眼神軟和下來。 謝無忌打蛇上棍,趁機湊近她:“你若是還怨我,打我罵我都行,只是別不理我?!?/br> 沈椿拳頭抵住他的胸口:“我不打你,你記住這個教訓就是了?!?/br> 她猶豫了下:“你以后可別再騙我了?!?/br> 謝無忌隨意笑笑:“這個自然?!?/br> 沈椿想了想,隨口問道:“謝鈺沒事吧?” 她昏過去的最后一眼,看到謝鈺跟著從二樓縱身躍入火中。 兩人雖然感情淡薄,但好歹夫妻一場,他讓她過了大半年的富貴日子,她也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謝無忌微微怔了下。 他沒想到沈椿醒來之后,第二個問的就是謝鈺——他以為二人之間沒什么情分的。 他扯了下唇角,微哼一聲:“他身手了得,自然沒事兒?!?/br> 沈椿松了口氣,又掀起簾子向外看了眼,疑惑地問:“咱們接下來要去哪兒呢?” 第068章 謝鈺現在根本無心公差, 他只有稍靜下來,腦子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現謝無忌和沈椿恩愛纏綿的畫面,那畫面生動極了,刺得他心口生痛。 想到她會對著謝無忌巧笑嫣然, 她可能還會靠在他懷里提筆練字, 耳廝鬢磨, 謝鈺就無可遏制地生出一股殺意來。 他滿腦子都是怎么把老婆追回來, 為此他甚至動用了許久沒休的事假, 向上報備之后,給自己弄了個長假。 ——自他十五歲出仕,別說是主動告假了, 就是每逢節假他都得留下來加班,這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之前謝鈺為了避嫌, 和謝無忌甚少往來,也不曾詢問過謝無忌究竟做了什么差事,如今細查了一番,他立馬覺察出不對——謝無忌和那個突厥質子哥舒蒼來往過密。 事情一下變得更為復雜了。 謝鈺眉尾輕跳。 謝無忌總歸還是皇上的人,謝鈺少見的按捺不住, 進宮面見圣上,向他稟明了此事。 皇上聽他提及此事,臉上不見分毫慌亂, 反而頗為得意:“他和哥舒蒼接近,是朕授意的?!?/br> 他不待謝鈺發問, 便道:“你也知道,之前河道東出了細作, 駐守邊關的常將軍被jian細所害,就此殞命, 后來處死了他的副官,本以為此案算是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就在兩個月前,河道東的軍情再次泄露,背后必定還有細作!” 其實這樁案子還是謝鈺查的,查到那個副官之后,他就已經猜出這案子不會這么簡單,本想徹查到底,但皇上極忌諱他插手軍中事務,案情稍有進展,他便迫不及待地命人接手了此案。 “那些細作藏的極深,朕便想了個主意引他們出來?!被噬喜粺o得意地道:“你也知道,突厥一直對咱們的神機弩頗為忌憚,朕便讓無忌假意和那突厥質子親近,又放出神機弩的消息,那哥舒蒼狼子野心,果然上鉤,著意和無忌親近起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