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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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鈺把珠鏈遞到她眼前,平靜道:“下回做壞事的時候,記得手腳干凈些?!?/br> 被他發現了,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還這么揭穿了她??! 沈椿臉上一下子漲得通紅。 這事兒被旁人發現也就罷了,偏偏還是謝鈺,她感覺丟臉無比,身子都木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謝鈺重新把瓔珞扔給她:“自己收好?!?/br> 他眼眸低垂:“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不對,不能這樣,兩人都已經和離了,她為什么還要怕他,他有什么可怕的! 沈椿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兒,抬頭問他:“既然你都發現是我故意撞的她,剛才在賽場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直接說出來?” 這下換謝鈺沉默了。 這顯然不是他平時的行事原則。 他其實也未曾多想,只是想著,不能讓她當眾出丑丟臉,哪怕她故意傷人,哪怕她當著自己的面大喇喇撒謊,他還是下意識地選擇了袒護她。 也許只是因為, 他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兒跟她再起爭端。 但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今天被人傷到的是沈椿,他不但不會像方才一樣盡快平息此事,反而一定會追究到底,讓對方數倍償還。 所以為什么沈椿傷了別人,他就可以閑坐高臺輕輕放下,而別人若是傷沈椿,他就絕不會善罷甘休? 這種想法,顯然不符合他平時崇尚的大公之道。 他回話的方式比沈椿要高明得多了,反問:“你很希望我當眾說出來嗎?” 沈椿張了張嘴巴。 她當然不想了。 好像哪里不對,她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謝鈺見她蹙著秀眉不言語,他盡量緩了緩神,不那么強硬地給出建議:“我不會當眾揭穿你,但你最好私下盡快了結此事,免得招人議論?!?/br> 沈椿還以為他要讓她私下去找沈四娘道歉,一下子跟踩了尾巴似的,大聲道:“我才不要找她道歉呢,你永遠都看不見別人是怎么欺負我的!” 之前昭華欺負她,謝鈺罰她,拓跋珠欺負她,受罰得還是她,現在沈四娘來招惹他,謝鈺還是這個樣子! 反正他是誰都能向著,就是不向著她。 她被點著了似的,重重把那串瓔珞往謝鈺身上一砸,一把推開他就跑了。 謝鈺怔在了原地。 第047章 謝鈺站在樹下, 良久無語。 他自小便奉行規矩禮法,自接掌謝家以來,更是處事清正,有口皆碑, 莫要說是旁人了, 就是他親爹謝國公, 都被他頂著非議懲處過, 事后他再親自去祠堂領罰, 從此家里家外莫不敬服。 在他看來,他對沈椿已經稱得上極為寬宥,就連父母, 他都沒有這般包庇過,但聽她方才控訴, 好像在他身邊受了許多委屈似的。 他也萬萬沒想到,他會在她那里落得一個如此負面的評價。 她在謝家過得不開心嗎? 謝鈺慢慢地擰起眉。 直到內侍來喚道:“小公爺,宴會已經開始,皇上喚您過去了?!?/br> 等到了設宴的春華閣,方才蹴鞠的兩個女隊均都落了座, 只是不見沈椿的身影,五皇子樂呵呵地跟謝鈺打趣:“表姐應該是被那些癡迷蹴鞠的郎君絆住腳了,我瞧今日來觀賽的小郎君不乏相貌俊俏的, 表姐夫難道就不怕她被人拐走?還是去球場那邊接她回來吧?!蔽寤首邮巧蛸F妃所出,和沈椿算是表親, 倆人和離的消息尚未傳開,在五皇子眼里, 倆人仍是夫妻。 蹴鞠一向是長安城里達官貴人最狂熱的運動,只要球踢得好, 哪怕是個平頭百姓,也會有無數貴人愿意砸錢將他捧為上賓,方才的蹴鞠賽上沈椿可謂是大出風頭,這會兒怕是有不少人圍著她送花獻果的。 聽了五皇子這句無心之言,謝鈺有些心神不定,對這位五殿下說的絆住腳,俊俏小郎君,拐走之類的言辭聽得頗不順耳,說的他似亂吃干醋的妒夫一般。 不過他面上還是淡淡的:“殿下多慮了?!?/br> 五皇子有意和他親近才隨口玩笑一句,見他端嚴,訕訕一笑不說話了。 又過了會兒,沈椿還未回來,謝鈺忽的起身,自顧自地道:“不過宴會將要開始,我也確實該去接她回來?!?/br> 五皇子:“?” 在春華殿內,謝鈺還是步履從容,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兒,等走到殿外,他腳步漸漸加快。 他才到馬場門口,就見里三層外三層堵了一圈人,這群人還在議論紛紛。 “方才沈娘子那一腳踢得實在是精彩,女子蹴鞠都多少年了,還是第一個這么快進球的!” 有人一臉如癡如醉地附和:“非但球踢得好,人長得也是貌美驚人,要是我能娶她...” “快閉嘴吧,沈娘子早就嫁人了,人家嫁的還是謝鈺?!?/br> 人群一聲失望的‘噓’。 宮里便不該辦什么蹴鞠比賽,勞民傷財,大肆鋪張! 謝鈺眉頭聚成山川,掩唇咳了聲,方才還聊得興沖沖的幾個閑散郎君見到他來,立馬噤若寒蟬,不敢吭聲,還主動讓出一條道兒來。 他走進去一瞧,就見球場也被圍得水泄不通,這幫人吵吵嚷嚷地擠著獻花擲果,沈椿懷里抱了一大把鮮花,被擠在中間動彈不得,這兒的人實在太多,幸好謝無忌帶領女衛在旁邊盡職盡責地護著,不然這會兒怕要出亂子了。 看著這一幕,謝鈺腳步停頓了下,很快走了過去。 大概是天生氣場使然,他所過之處,周圍人都自動讓出一條道來,他徑直走了過去,沖謝無忌頷首:“勞煩長兄了?!?/br> 他向沈椿伸手:“我接你去春華殿?!?/br> 謝無忌是知道倆人在鬧和離的事兒,故意揚了揚眉,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倒是不必謝我,就看弟妹肯不肯跟你走了?!?/br> 謝鈺看向沈椿:“昭華她們在等你?!?/br> 沈椿猶豫了下,這才點頭:“好吧,先去春華殿?!?/br> 她又轉向謝無忌,客氣地道謝:“方才多謝你了?!?/br> 這說的不光是現在,更是謝無忌方才送她的那一球。 謝無忌并未說話,懶洋洋地沖她揮了揮手。 回到春華殿之后,沈椿就主動跟昭華她們坐在了一起,離謝鈺遠遠兒的。 等宴會散了,謝鈺本想送她回沈府,沒想到沈椿早就坐上馬車走了,生怕跟他扯上什么關系似的,他難得氣悶,好像有什么東西梗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 回謝府的時候,長樂看著他欲言又止,半晌才道:“小公爺...” 謝鈺目光轉向他,他猶猶豫豫地道:“您有沒有覺得,謝參將對夫人有些關心太過了?” 謝鈺眸光微動:“怎么說?” 長樂舉例道:“蹴鞠賽那第一球,分明是謝參將故意喂給夫人的,就是方才,謝參加也對夫人多有維護?!彼秸f表情越古怪:“自謝參將年紀漸長,就和家里少有走動,跟國公和您都不大親近的,他總不會是看在謝家的面子上才照拂夫人吧?” 他邊說邊瞠目:“他,他不會是對夫人有意...” 對于情愛之事,謝鈺一向遲鈍,但方才看見謝無忌和沈椿站在一塊,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長樂不過是道出他的心思。 謝鈺雙唇微抿,須臾,他才道:“長兄自小便喜歡用這般手段作弄人,我讀書練字,他即便不喜,也總要上來搶我紙筆,他對她,并非出自真心?!?/br> 說著,他神色松了松,垂眸道:“何況他們的名分既定,他有什么逾越之舉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莫說我和她并未和離,就算我們真的和離了,他也斷無可能?!?/br> 長樂一想也是,大伯哥和弟妹在一起,除非謝無忌敢不要前程了! ...... 那頭哥舒蒼也在和謝無忌閑聊此事,他若有所思:“你似乎對你那個弟妹頗為關照?” 謝無忌在突厥做過多年細作,皇上索性派他來明著照料暗里監管哥舒蒼,這倒方便了兩人來往。 謝無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胸口,揚眉反問:“是又如何?” 他對沈椿,要說多有好感也談不上,只是第一眼見她,就想起了一位故人。 七八年前他在山林里走失,無意中救下一個干干瘦瘦的小丫頭,小丫頭長得不漂亮,全身上下臟兮兮的,命也哭,一看就沒人管,十來歲就被賣成了童養媳。 謝無忌并不是個富有同情心的人,物競天擇,對于這種不能自保的弱者,意外死去未嘗不是一件壞事,但再次路過那處坑洞的時候,聽到她還在奮力地折騰呼救,鬼使神差的,他把她拉了上來。 他不光幫她治了傷,背她走出林子,還順道兒幫她解決了那個買下她的潑皮。 到分別的時候,小丫頭死活拽著不讓他走,非要問他姓名。 謝無忌倒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那個時候,人人都喚他‘十七奴’。 他被問的沉默了會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一本正經地告訴她:“我叫謝鈺?!?/br> 他手指在沙地上寫下‘鈺’字:“明金旁的玉?!?/br> 憶起往事,謝無忌的眼神有剎那浮動,不過很快神色如常。 他當然知道,沈椿和那個小丫頭不是一個人,單說長相,沈椿可比她漂亮多了。 哥舒蒼好奇道:“你是為了惹謝鈺不快?” 謝無忌岔開話題:“特地叫我來,你有什么事?” “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軍戶的下落,”哥舒蒼展開圖紙,上面畫著一精巧弩機,甚至標注了各處的名字和尺寸,只是細看之下,有小半的地方未曾注明。 他臉色慢慢轉冷:“漢人擅技巧,研制出了這等神機弩,??宋也恐仳T,若非此物,我們這次豈會敗得這般慘烈?!?/br> 他看向謝無忌,壓低聲音:“等年后,漢人的皇帝會率領宮嬪和眾臣去行宮舉行春耕,順便看一看軍演,你到時幫我打聽一位軍戶的下落...” 他細細說完,又問謝無忌:“能辦到嗎?” 謝無忌唔了聲。 哥舒蒼知道他這是應了,也不多言,他低頭咳嗽了幾聲,又抬眼,溫聲道:“等這事兒結束,你便隨我回突厥,王父僅有姑母這一個女兒,對你也是記掛得很?!?/br> 他知道謝無忌心里在想什么,微微笑道:“在這里,只要謝鈺在一天,你便永無出頭之日,瞧著他榮光加身,肩挑全族的榮耀,你心里就不膈應嗎?他對你再好,也不可能把手頭權勢分你一半?!?/br> 謝無忌出神片刻,挪開眼,撇嘴一笑:“再說?!?/br> ...... 等宮宴結束,承恩伯和萬氏卻在宮門外被寧王叫住了,他笑吟吟地道:“趁著承恩伯和夫人都在,咱們不如把信芳的事兒定下了?!?/br> 他道:“信芳也到了該出閣的年紀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