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巫妖(當你魔抗點滿卻忽略了rou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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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堪稱災難片現場。躍遷出亞空間裂隙后,視野好像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仿佛被強行灌了十瓶最烈的火鼠尾燒酒。 反觀那個白袍子瘟神氣定神閑,連頭發絲都沒亂一根。就在他準備開口吟唱什么時—— “嘔——!” 芙羅拉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混雜著胃酸和膽汁的污穢物噴濺而出,瞬間糊滿了費恩那冰冷的秘銀面具、一絲不茍的白袍衣領,甚至順著面具邊緣往下淌…… 只有難聞的酸腐氣味在空氣中彌漫,他修長的身軀瞬間僵硬了,此刻他倒是能體驗到她不久前的感受了:“你?!” 后果就是她那骯臟殘破的衣裝被扯碎丟棄,并著他的臟外袍一起丟了。這番赤誠相見后費恩似乎擯棄了所謂的禮貌,或者說撕碎了那層優雅從容的偽裝。 他一言不發,有些粗暴地抓住芙羅拉的手臂,像扛著垃圾一般扛在肩上。 姿勢極其羞辱和不適,芙羅拉的頭和上半身無力地垂在他背后,視野里只有他挺直的脊背和冰冷的地面。 更過分的是,那只托著她臀部和大腿根的、屬于法師的修長有力的手,似乎極其經意地、帶著某種懲罰意味, 在她大腿內側最敏感的軟rou上用力捏了一把。 芙羅拉疼得倒抽一口冷氣,怒火瞬間燒穿了眩暈。 “死變態??!” 她心中咆哮,就在嘴巴還能動的情況下,于是猛地對著費恩那被輕薄白袍覆蓋、近在咫尺的挺翹臀部,張開嘴,用盡全身力氣—— 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牙齒深深嵌入皮rou,她甚至能嘗到布料下肌rou的韌性和一絲鐵銹味。一個清晰、深紅、帶著牙印的標記瞬間烙印其上。 “呃!”費恩身體猛地一僵,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 怔愣了那么三四秒后,他猛地發力,像甩掉一塊烙鐵般,狠狠將肩上的她摜在地上。 “咳......咳咳!”顧不上疼痛,在塵土飛揚中瞬發的隱形法師之手牢牢地抓住她,像拎小雞一樣飛速將她拽離費恩身邊,朝著遠離他的方向疾飛。 “想跑?!”費恩捂著劇痛的臀部,面具下的臉孔想必已經扭曲。 他怒極反笑,甚至懶得抬手施法,只是冰冷地吐出兩個字:“縛界?!?/br> 而此刻芙羅拉像只被無形絲線cao控的玩偶,滑稽地吊在半空中飛行。 更糟糕的是,下方不遠處,一群眼冒饑渴紅光、涎水直流的食尸鬼們正循著新鮮人rou的氣息狂奔而來。 她正得意洋洋地(至少努力裝出這樣)逆行翱翔,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空氣詭異的扭曲—— 噗通! 她一頭撞進了一個堅硬而冰冷的胸膛——費恩不知何時,在她身后精準地撕開了一道空間裂縫,將其相位轉移。 他步伐還有些一瘸一拐,不過聲音恢復了冰冷,卻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嘲諷:“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啊,笨蛋暴露狂?往上飛?” 他指了指遠處地平線上影影綽綽、閃爍著貪婪紅光的黑影,“是想讓城郊那群饑渴的魔物,對著你這美味的人rou酮體流口水嗎?換作別人,沒走到半路,早就被它們撕碎啃食,連骨頭渣子都能一絲不剩?!?/br> 他頓了頓,語氣充滿了荒謬感,“行走諸界這么多年,頭一回遇到你這種……又蠢又莽的傻瓜!” 看到他這副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樣子,芙羅拉心底竟詭異地升起一絲報復性的暗爽。 費恩顯然沒打算再給她任何制造驚喜的機會。他冷冷地打了個響指,一副冰冷沉重的金屬項圈“咔噠”一聲鎖在了芙羅拉纖細的脖頸上。 項圈延伸出兩條同樣材質的鎖鏈,末端連接著一副精鋼打造、閃爍著禁錮符文的手枷,牢牢銬住了手腕。 緊接著,費恩的目光投向不遠處被縛界邊緣攔住的、幾只流著涎水、眼冒紅光、正瘋狂抓撓陰影鎖鏈的食尸鬼。 他隨意抬手一指,幾只特制的魔法頸圈便精準地套在了它們腐爛的脖子上,頸圈之間同樣以鎖鏈相連。 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籠罩了她。 而費恩接連不斷地從他那次元口袋里掏出東西來:一輛由骸骨和腐木拼湊的簡陋馬車,一套布滿尖刺、一看就讓人屁股疼的皮墊,還有一根纏繞著暗影能量的尾刺骨鞭。 芙羅拉看著這架勢,饒是她膽大包天,此刻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這死變態想干嘛?! 費恩優雅地(如果忽略他剛才捂著屁股的動作)坐上了那輛骸骨馬車的駕駛位,拿起長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鎖鏈拴著、如同待售奴隸般的芙羅拉和那群躁動的食尸鬼,聲音帶著惡魔般的戲謔: “想下去,還是想上來?” 那馬車的空位,還刻意地放了有著無數尖刺的皮墊。 芙羅拉抱著最后一絲渺茫的希望,可憐巴巴,且極其虛偽地抬頭望著他: “我...我想回家......可不可以?” 費恩睨了她一眼,在銀面具遮擋之下嘴角似乎有點難壓。 他慢悠悠地揮了揮鞭子,鞭梢帶著電光“啪”地抽在芙羅拉腳邊的地面上,炸起一小片焦黑,而他下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窟: “沒聽到,不過我恩準了你跟這群弱智一起跑,畢竟要坐上來得卡個智力要求?!?/br> 下去跑,跟這群四條腿的腐爛賽跑冠軍比? 她有點絕望,就在費恩揮動鞭子驅趕食尸鬼開跑的瞬間,言靈的束縛也飛快消失了。 簡直是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求生(和避免被拖行)本能,她手疾眼快地一個飛撲,死死抱住了一只體型最為壯碩的食尸鬼的后背,騎上了它的脊梁。 “嗬嗬——”身下的食尸鬼發出不滿的嘶吼,腐爛的惡臭撲面而來。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旁邊另一只食尸鬼那黏糊糊、布滿倒刺的長舌頭,正時不時想舔舐她裸露在外的皮膚。 芙羅拉只能一邊死死駕住坐騎那冰冷滑膩的脊骨,一邊手腳并用地踹開那張惡心的長舌,在顛簸、惡臭與舔舐sao擾下度過漫長的幾分鐘。 出乎意料的是,這支由食尸鬼組成的車騎腳程極快。腐爛的肢體爆發出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如同漆黑旋風般刮過幽暗地域崎嶇的地表。 很快,一片令人窒息的宏偉陰影便籠罩了他們——夜神莎爾的白骨圣所。 它如同巨獸的骸骨,由無數巨大且慘白的異獸骨骼所雕飾,其規模之龐大,堪稱幽暗地域的奇觀。 頂上的漆黑尖塔高聳入云,底下的肋骨拱門森然矗立。 走近了,莎爾那雌雄難辨的巨大神像在陣陣風沙之中更顯清晰,它歷經輝煌亦或失落的歲月從未有過半分不敗, 那石質細膩的近乎如真人的瑩潤肌膚,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那神像的眼珠似乎動了動,注視著來人。 費恩牽引著芙羅拉的鎖鏈,如同牽著不聽話的寵物,徑直走向圣所的主入口咽喉。 他步伐從容,完全沒有回頭看她一眼,任由她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還要時刻提防那幾只被鎖鏈拴著卻依舊試圖撲向她的食尸鬼。 芙羅拉狼狽不堪,只能硬著頭皮如雛鳥般緊貼在費恩的身側,以尋求他強大氣息的庇護——天知道她一路上對著身后放了多少個棘墻術,才勉強擋住這些瘋狂的家伙。 踏入主大廳,極致的空曠與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唯有嵌入黑曜石地板的無數顆陰影寶石,散發著幽暗、冰冷、仿佛能吸走靈魂光芒的微光,勾勒出大廳的輪廓。 巨大的、籠罩在無盡陰影中的莎爾神像端坐于主位,僅僅是其存在感,就足以讓凡物窒息。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塵埃與永恒寂靜的味道,她卻對這種氣味無比著迷——哪天跑路了就把這一堆陰影寶石撬干凈賣個大價錢。 費恩靠近祭壇后便停下步伐,松開食尸鬼的鎖鏈,那些魔物瞬間被無形的力量拖入黑暗消失。 他仰望著那不可名狀的神像陰影,聲音恢復了那種空洞、虔誠而毫無感情的腔調,回頭對芙羅拉說道: “耐心等待午夜時分,降神儀式才會開啟?!彼D了頓,冷肅的銀面具轉向芙羅拉,深黑的眼眸似乎在審視她的材質, “全父(The All-Father)將親自為你主持受洗之禮。畢竟……”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遺憾? “僅憑你身上沾染的那些幽魂鬼氣,還遠遠不夠將你直接轉化為吾主的眷屬?!?/br> 他這才似乎想起什么,極其自然地對著芙羅拉施展了一個清潔術,柔和的光芒拂過,瞬間祛除了她身上的污穢和異味。 費恩面對她的裸體,如同面對一件無生命的器物,毫無波瀾。 芙羅拉在心底譏諷:當了閹官都是這么松弛嗎? “喂!”她裹緊了無形的‘清潔光環’,忍不住開口:“一路上風塵仆仆的也就算了,更驚人的是還得被迫裸奔著跟你同行,到現在你居然沒想過自己的衣著和我的裸體適合覲神嗎?” “哦,好的?!彼坪醪乓庾R到這點,隨手從次元袋里扯出一件同樣寬大的純白外袍丟給她。 芙羅拉嫌那些繁復的扣子麻煩,直接像麻袋一樣套在身上。 剛系好帶子轉過身,卻發現費恩那銳利的視線,似乎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審視,讓她芒刺在背。 “費恩,”她忍不住刺了他一句,“你的種族是什么,怎么做到離神很近,離人又、很、遠、呢?” 而那銀面具后的神情似乎毫無波瀾,完全聽不出她話語里淬毒的諷刺。 他反而像是被一個單純的問題問住了,沉默片刻,稍感意外地吐出幾個冰冷的音節: “亡靈的主宰——巫妖?!?/br> 話音剛落,他仿佛感應到什么,微微側頭:“兄弟也快到了。寵兒,” 空靈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施加「緘默之言」了,呆在原地不要動?!?/br> 隨著那無聲吟唱在空氣中震蕩,芙羅拉只覺得腦袋如同被無數燒紅的鋼針貫穿,疼痛伴隨著天旋地轉的眩暈猛烈襲來。 視野瞬間模糊、扭曲。在搖曳的光影中,她似乎看見費恩的身旁如同水中倒影般浮現出兩重虛影,迅速凝實出來。 兩個同樣身著華麗白袍、戴著冰冷銀面具的身影,與他并肩而立,三人的動作如同鏡像般同步,共同舉起手中鑲嵌著陰影寶石的儀仗—— 轟——! 巨大彩窗外的景象驟然劇變,深沉的黑夜仿佛被無形巨手撕開,妖異而粘稠的色彩如同潰爛的膿血般涌上天幕,而那兩輪高懸的圓月,此刻竟如同泣血的眼眸,驟然染上了不祥的暗紅。 芙羅拉感到雙眼灼痛難忍,冰冷的、如同墨汁般濃稠的黑色淚液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意識在劇痛和詭異的景象中沉浮,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不知過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頭痛和灼眼的淚流終于平息。 知覺如同退潮般緩緩回歸。她發現自己正被一個僵硬而堅實的臂彎攬在懷中。 一個有些沉悶的低語從她發頂傳來,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緊繃? “你對緘默之言的抗性太弱了。剛才…很危險,對不起?!?/br> 費恩?這道歉......難道是他那個兄弟?她不由得有些困惑。 而抬頭看便陷進了那如同神祗般的美貌,瞳若點漆,長睫如扇,骨相優越,肌膚好似被天使吻過般的完美, 他眉頭緊蹙,薄唇緊抿卻刻意維持著冷淡的神色只會讓她想到美人嗔怒的情態。 然而芙羅拉只是目光停留了一會移開了,心中不斷翻涌的愧疚感襲涌而上。 不免情難自已地想到林中教母慈愛而期盼的面容,終究是辜負了她期望自己成為榮光神之使仆的心意了。 “沒關系的,好心人,” 她勉強扯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聲音干澀,“謝謝你還在乎我的死活……” 話音未落,站在那絕美神使身后的兩道身影——一個身量極高、氣質沉凝;一個略顯矮小、稍顯青澀——竟同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他們立刻在費恩明顯沉默的威壓下收斂了笑聲,但那瞬間的失態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