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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罵,被打,家產都變賣了,也沒自殺,還挺過來了,那就說明他已經想通了?!?/br> “在荒村,他不得已親手了結了孔央,情緒有反復我能理解,但他早就接受這結果了啊,今天只不過知道了一些真相,能郁悶到哪兒去?他還想跳樓???我跟你講啊,你不去我去了啊?!?/br> 葉流西瞪她:“你趕緊回去吧?!?/br> 丁柳嘖嘖:“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誰跟你搶啊,西姐,你放心吧,東哥對我來說,太老啦,我才十八,他比我大了至少十歲吧?我才不稀罕呢……” 她突然來了興致,瞇著眼仰天看雪,大叫:“我以后,會找一個全方位碾壓東哥的,妥妥的!” —— 葉流西走近昌東。 昌東已經習慣成自然: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手上放空,總要干些什么。大多數時候,他都會就著皮影戲箱起稿雕鑿,現在…… 他正把垛墻上積著的薄薄層雪搓弄成小堆,又團了個玻璃球大的腦袋接上去,搭出個笨拙又樸素的寸許小雪人來。 葉流西說:“心情不好???” 昌東抬頭看她:“也沒有,一下子聽了那么多故事,消化不良,出來透個氣……” 他忽然頓住,伸手朝她發頂摸了一下,然后皺眉。 “你剛洗了頭?” “嗯啊?!?/br> “那趕緊回屋去,又下雪又刮風,你腦袋還不干,明早該頭疼了?!?/br> 葉流西不干:“我也聽了好多故事,要透氣?!?/br> 昌東說:“你真是……” 他沒辦法,把她拉近,轉了身擋住來風面,順帶摘下帽子,歪著往她頭上一卡。 他自己務求帽子戴正,對她倒是不苛求。 葉流西心里一甜,伸手去環摟他腰,胳膊忽然被他抓?。骸皬睦锩姹О?,手在外頭冷?!?/br> 她還沒理解是什么意思,昌東已經把外套的拉鏈拉開,葉流西明白過來,伏到他懷里,雙手從外套里環住他身子,昌東這才把外套往她身上裹攏。 周身暖和得很,葉流西覺得心里頭撲簌簌的,有什么東西快活得意地要飛起來了。 她仰頭看昌東,說:“我真是好喜歡你?!?/br> 昌東居然被她說得耳根發熱,有些話,他不習慣放在嘴上說,但她不一樣,想說就說,坦蕩也熱烈。 昌東忍不住低頭吻她,這個吻也熱烈,空氣冷冽,新雪的味道縈繞身周,偶爾有冰涼的雪粒裹進guntang的唇舌間,瞬間融化。 好久才松開她。 葉流西伏在他胸口,看無邊的黑暗里雪線紛亂,頓了頓說:“昌東,我決定了?!?/br> 語氣鄭重,昌東還以為她要說什么事—— “為了你,我就放棄這萬里河山好了?!?/br> 昌東沒聽明白:“……不是,流西,你家里有一畝地嗎?” 葉流西奇道:“心有多大,家里地就有多大。我要不是被你絆住了,提刀去稱王稱霸,一畝地算什么,萬里河山還不是遲早的事?” 昌東哭笑不得。 心是挺大的,窮得一如從前,氣魄已經從揮金如土到萬里河山。 但她真是一劑良藥,這個晚上原本郁郁寡歡,她一來,真是把他世界都照亮了。 葉流西說:“我再說點事情讓你開心開心好不好?” “你說?!?/br> “我那個前男友……他把我吊死了?!?/br> 她一臉邀功請賞的表情,昌東一時語塞,好笑之余,又有點心疼。 頓了頓才說:“我從來沒見過,誰被吊死了還這么開心?!?/br> 葉流西補充:“而且我也確實不是青芝?!?/br> 她把自己問趙觀壽的那番話說了。 昌東沉吟了一會:“趙觀壽說的那些話,你聽著參考就好,不要全信?!?/br> “為什么,他說得很假嗎?” 昌東搖頭,他斟酌著該怎么說。 “流西,首先,一切以你想起來為準。你一天想不起來,你失去的那一半記憶,就是一張白紙,別人想怎么涂抹就怎么涂抹,所以你自己必須穩住,不能被別人給帶歪了?!?/br> “其次,我覺得……趙觀壽的話,有點太公正完美了?!?/br> 一般而言,人說話都會有點偏私遮掩,就好像日本電影那樣,明明不同人嘴里的同一件事,說出來千差萬別,難免拼命把幌子拖拽拉蓋,粉飾維護自己。 但趙觀壽坦誠極了,毫不忌諱地說“你以為我們不想殺你嗎”,也并不遮掩羽林衛派人向江斬告密這一不光彩行徑。 似乎不遺余力地在向她表明一件事:葉流西,我的話都是真的,你看,連做過的不地道的事情都向你交代了,你還不相信嗎? 過猶不及,沒破綻是最大的破綻。 而一旦起了疑心,就會覺得有些細節經不起推敲。 “你自己也說過,失憶的人不會失去性情,從他說你愛上江斬,然后又束手被吊死那里,我就覺得很怪……” “你這個人,還是有點脾氣和驕傲的,真得不到誰,不大會糾纏,最多扛走一條腿——你看你多清醒,殘害別人也不自殘,這里我要再次強調一下,人在腿在,你不許打我腿的主意?!?/br> 葉流西笑趴在他懷里,然后點頭。 “但趙觀壽的嘴里,江斬給我的感覺是并不在意你,殺得毫不客氣,而且身邊還有青芝……你怎么會對這樣的人那么有信心,明知道有生命危險也不走,還束手就死呢?” 葉流西一下子反應過來:“是的,我也覺得特別不對勁:我怎么會倒追一個男人,居然追不到呢,江斬眼瞎了嗎?” 昌東:“……你也別太自信了,你去追肥唐和高深,也照樣追不到?!?/br> 肥唐大概會被嚇得連夜收拾行李跑路。 至于高深,他也能想象得到:可能會雙手負在身后,退開個十米八米,正色回答她諸如“西小姐,我對你沒有感覺”之類的話。 葉流西吃了他一嗆,倒也不生氣:“還有什么破綻嗎?” “你自己都不動腦子想嗎?” “我不是有你幫我想嗎?再說了,女人盤算的事情太多,會變丑的?!?/br> 歪理從來都歪得理直氣壯,昌東也真是服了她了。 他猶豫了一下,把自己最大的疑慮和盤托出。 “還有就是,博古妖架崩塌,蝎眼和山茶兩相遭遇,帶走了人,開走了車,怎么就只留下我一個了呢?” 葉流西說:“會不會是你被沙子埋得太深了,蝎眼的人遺漏了?” “不會?!?/br> “為什么?” 昌東猶豫了一下:“說出來,怕你多心,但是,這是我們分析問題的重要一環,又不能略過了不說……” 葉流西想笑。 “當時,我拽著孔央逃生,你知道,人覺得生還無望的時候,唯一的愿望就是死在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