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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步,葉流西說話了。 “不就是算個命嗎,遲算早算,都一樣,就請簽家人等一等吧,很晚了,現在我們想回去休息了?!?/br> 趙觀壽上下唇抿在一起,看不出什么喜怒,過了會說:“好,跟著流光出去就可以了,門口有人,會帶你們去住處,我過去跟簽家老太太講一聲,就不送你們了?!?/br> 他目送著葉流西她們往外走。 葉流西已經走出一段距離了,忽然想到什么,又快速折回來。 “能不能問你件事?” “你說?!?/br> “江斬身邊,是不是有個女人,叫青芝?” 不問個清楚,她始終沒法心安。 趙觀壽點頭。 “是有,據說很得江斬寵愛,蝎眼的人都叫她青芝小姐。前兩天,她試圖混進這里,被人發現,連傷四個羽林衛之后,全身而退,也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br> 葉流西心里舒坦了。 舒坦之余,又有點悻悻:看不上她,然后寵別的女人? 這個垃圾! —— 出了博物館,臺階下果然有人在等,是個年輕的姑娘,穿羽林衛的黑色制服,肩上繡了只展翅白鴿,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來。 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皮膚白凈,眉清目秀,隨意綁了個丸子頭,看起來有點面熟。 葉流西還在琢磨著到底在哪兒見過她,肥唐已經失聲叫了出來。 “阿禾?” 第77章 無字簽 唐代長安城,基本上四四方方,宛若棋盤,內設東西兩市,108坊,北面有兩塊區域高人一等,分別是宮城和皇城。 粗暴區分的話,宮城是皇帝后妃們住來過日子加生是非的地方,皇城是政務辦公區。 黑石城照搬照用,只是不再分什么宮城皇城,一為羽林城,一為方士城,勢均力敵,務求平等,誰也不能比誰寬一尺,誰也不能比誰高三寸。 趙觀壽給他們安排的住處,是羽林城角落一隅的獨院,同樣四四方方,后院門出去不遠就是傾斜的登城步道——登上城樓,視線無邊無際,往內是坊宅林立,往外看,黑石山和黃金礦山平地拔起,把天都遮小了。 李金鰲已經帶著兩只雞住進了偏房,如此排場,他不止受寵若驚,簡直誠惶誠恐,愈發覺得昌東一行人是得罪不起的,于是趕緊回思相處的點點滴滴,總結出自己有很多不周到之處,比如初次同桌時吃了他們太多菜,還專揀rou絲吃,再比如讓他搭車他表現得不夠感激。 李金鰲決定一并鄭重道歉,還琢磨著好事成雙,要么就把鎮四海也一起送給昌東他們好了,反正鎮四海整天如同一發憤怒的炮彈,他老早不想要了。 只是昌東他們一行人回來之后,忙著收拾入住,好像沒人有空應付他的寒暄,李金鰲訕訕在他們住的正房門口站了一會,也就回房了。 大家都住一個院子,明天再表達不遲。 —— 正房很大,好像一個“回”字套間,一進門就是一個大客廳,茶幾上備了各色零食,房間和洗手間分散三面,門都對著客廳,這樣一關門有獨立空間,一開門是共用區域,既共住又保證了隱私。 下雪變天,葉流西冷得哆嗦,飛快沖了一個熱水澡——這里的水都是拉鈴管道供應,也有下水口漏出去,但是洗手間沒抽水馬桶,只在院子角落里設了男女廁。 可能是因為完善的下水道和排污系統工程量太大,所以即便先進如黑石城,也無法做到面面俱到。 葉流西洗完出來,肥唐還在憤憤不平,唾沫星子四濺。 “那個阿禾,我的天!裝的可憐樣,我當時多愧疚,雖然我跟東哥說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但是男人打女人,總歸是不光彩啊,老高,你說她是不是卑鄙?” 高深一般不發言,但被點名了,他一定會說話:“一開始是有點震驚,但是后來一想,也理解。趙老頭都計劃好西小姐會從尸堆雅丹進關了,在那安排個人守著也不為過啊?!?/br> 肥唐嘴上讓高深發表意見,其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根本不關心他說了什么:“因為心里過意不去,西姐讓我支使她干活,我都沒讓她干重的!我還教她三步變強……原來她是個羽林衛!說不定我們一走,就有鐵皮車接她回黑石城了,我居然還給她留了半袋米!” 那咬牙切齒樣,就跟他留下的不是半袋米,而是半個香港似的。 肥唐最后總結:“女人真是,我的天,太可怕了。我想起來身上都起雞皮疙瘩?!?/br> 丁柳在邊上嗑瓜子:“這也能叫可怕?不就是個暗哨嘛?!?/br> 肥唐說:“不是,惡劣,性質太惡劣了!” 葉流西四下看過,昌東沒在廳里。 她忍不住問:“昌東呢?” 丁柳抬頭:“我東哥說有點悶,出去透氣了……哎,西姐,肥唐剛把山茶的事情都給我們講了,我東哥真可憐,還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的……” 葉流西看向肥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東哥被打那點破事,你不嚷嚷得全世界都知道,心里就是不舒服是不是?” 她作勢一巴掌扇過來,肥唐動作飛快,瞬間雙手抱頭——這兩天練快刀,果然有成效。 嘴里大叫:“西姐!淡定!你淡定!我那是渲染氣氛,那樣一講,大家都很同情東哥,我是想讓東哥感受到溫暖?!?/br> 丁柳瓜子殼兒一扔,拍拍手起來,拉葉流西往外走:“西姐,你來啊?!?/br> 她一直把葉流西帶到后門外,示意了一下城墻上:“看?!?/br> 雪還在下,這一陣子反而小了,又疏又細,微弱的流光映照下,葉流西看到昌東的背影。 丁柳嘖嘖:“看見沒西姐,孤獨,感傷,再配上這風雪,一個孤狼一樣默默舔舐傷口的男人,讓人想把他摟進懷里,百般安慰?!?/br> 葉流西看了她好一會兒:“你是想死吧?” 丁柳說:“哈?” “你在我面前,對著我的男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打量我不會發脾氣是嗎?” 丁柳說:“是我想的嗎?我沒有啊,是我頭想的,來,來,打我頭?!?/br> 她沒頭沒腦,頭一伸,就往葉流西懷里拱。 葉流西還真不敢碰她頭,不得不往后躲,混亂間,胸口被她腦袋蹭了一下。 丁柳不動了,過了會抬起頭,笑得意味深長的:“哎呀西姐,好有彈性啊?!?/br> 葉流西咬牙,發現自己還有點制不住她了。 丁柳見好就收:“西姐,我是為你好,東哥心里不好受,你過去逗逗他,安慰他,正是加深你們感情的大好機會啊,絕對不能放過?!?/br> 葉流西抬頭看昌東:“也許他想一個人靜一靜呢?!?/br> 丁柳沒好氣:“兩年前,我東哥死了未婚妻,死了十幾個隊友,被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