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公子找禧兒小姐，我擋了?！焙我谈目?。

    周京臣又瞥程禧，合上報紙，“葉柏文在洗浴中心救過你，償還他人情了嗎?！?/br>
    “他趕著回去，我沒機會還?！?/br>
    “打個電話?！敝芫┏际捌鹨欢浞郯俸?，插在白百合的中間，“這筆人情債，我來還。葉柏南正好在李家，你約他去，他們兄弟團圓，他會答應?！?/br>
    “那我去嗎？”

    周京臣插第二朵花，“你不必去?！?/br>
    上次在百麗酒店分開，程禧保存了葉柏文的號碼，她撥過去。

    葉柏文近期在休假，一聽她的來意，加上葉柏南在李家，同意了。

    程禧掛斷電話，“明天下午?！?/br>
    周京臣眼底閃過一抹算計，不動聲色，“可以?！?/br>
    第248章 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晚上，何姨叮囑周京臣，胎兒月份小，同床要禁欲克制，少動手動腳。

    他倒坦然，不慌不臊的，“等幾個月？”

    “五、六個月吧?！焙我虩o奈，笑話他，“肚子大了，盡量不折騰，男人血氣方剛，傷了孕婦?！?/br>
    “我不傷她?！敝芫┏家槐菊?，“我力道輕?！?/br>
    程禧不自在，“你睡沙發，何姨陪我睡?！?/br>
    “沙發太窄?！彼磺樵?，“睡不著?！?/br>
    “你又不是沒睡過...”

    “睡過了，才知道睡不著?！敝芫┏既ハ戳嗽?，換了睡衣，臥室反鎖了。

    他敲門。

    程禧蒙住腦袋。

    “禧兒?！?/br>
    “沒在?！彼核?，也氣他。

    “不許胡鬧了?！彼麛Q門鎖。

    程禧側臥著，“你睡沙發?！?/br>
    “何姨在?！?/br>
    “那去睡酒店?！彼⒅T鎖，周京臣反復擰，她想象他焦急的模樣，捂唇笑。

    忽然，沒動靜了。

    “哥哥？”

    走了。

    她曉得，他一貫沒什么耐心，也沒碰過釘子，偶爾碰了，更惱火，更沒耐性。

    程禧熄了燈。

    下一秒，鎖孔在響。

    她又開燈。

    周京臣佇立在一片微醺的亮光里，含哀帶怨的。

    “你撬我門鎖！”她起來。

    他食指勾著鑰匙鏈，“在鞋柜的抽屜里?！?/br>
    忘了藏了。

    周京臣將鑰匙丟在床頭柜，伸手撈住她腰，“行啊，欺負我了？在何姨面前，我是一點威嚴沒有了?！?/br>
    他頭發潮漉漉的，濃密的胡茬廝磨她，她躲，“我準備迎接你的...你自己開門了?！?/br>
    “迎接我？”周京臣欲笑不笑，“我面子這么大?！?/br>
    程禧躺著，他手撐住床沿，俯下身，“你一撒謊，有個毛病，舔門牙?！?/br>
    她一噎。

    周京臣掰開她牙關，看著兩排牙齒，她牙整齊，不愛喝亂七八糟的飲料，也白凈，唯獨門牙，白璧微瑕了，“你15歲，體育課從單杠掉下來，摔斷了門牙，剩下半顆?！?/br>
    程禧鼓著氣，推搡他。

    他牢牢捏住下巴，“去醫院磨平了缺口，補了半顆?！币贿呎f，一邊悶笑，“剛補完牙，我回家，你坐在我對面，不肯張嘴吃飯，埋在碗里吃，哼哧哼哧，像小豬崽?！?/br>
    “周京臣——”程禧指甲蓋掐他。

    “我問過你班主任，在學校你不忌諱同學，該吃吃，該笑笑，不嫌丑?！敝芫┏歼B眉梢也染了笑，“我在家，你卻忌諱丑了?！?/br>
    她心臟噗通跳，“你什么時候問我班主任的...”

    “你缺了牙去上課的第二天?！?/br>
    程禧翹起腳，踢開他，鉆入被窩。

    周京臣也鉆進去，她挪遠一寸，他緊貼一寸。

    曖昧橫生。

    “你15歲喜歡的——”

    “不是你！”她情緒激動。

    “課程是體育課?！彼徽{慢悠悠，審視她的失態，“摔了牙，不喜歡了?！?/br>
    程禧頭皮發麻。

    她以為...他后半句是‘喜歡的男人是我’。

    沒料到，是‘喜歡的課程’。

    分明在誘騙她，誆她。

    “什么不是我？”周京臣瞇眼，逼近她。

    她撇開頭。

    “程禧?！彼抗庀?，好似洞悉一切隱晦的、不與人知的秘密，她五臟六腑在顫抖。

    “玩二選一?！?/br>
    程禧攥著床單，“多少年的游戲了，我不玩?！?/br>
    “玩一把?！敝芫┏加直平焕?，鼻梁抵著她鼻梁，她受不了他的壓迫感，思維一團漿糊。

    “香瓜還是西瓜？”

    “西瓜?！?/br>
    “糖醋還是麻辣？”

    “糖醋...”

    “15歲是不是喜歡我？”

    “是?！?/br>
    他沉默。

    程禧呼吸一窒，“你改題了...之前問的是數學試卷家長簽名是不是我仿寫的?！?/br>
    “是仿寫嗎？”

    她抿唇。

    “仿寫了誰？”

    “你...”程禧振振有詞，“老師認識周阿姨的字跡，我仿寫過，打電話告狀了?！?/br>
    “然后呢?！?/br>
    她小聲，“周阿姨罰我了?！?/br>
    “罰什么了？”

    “你少管！”程禧翻了個身，躺下。

    周京臣關了燈。

    硬實的胸膛裹住她脊背。

    黑暗中，她沒睡，他也醒著。

    柔順的發絲纏繞他臂彎，無聲無息。

    “周京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