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
林曉曉的身影,像最后一抹暖色調,被教學樓的陰影徹底吞噬。 溫然被釘在原地,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美麗的人偶??諝饫?,還黏著厲行舟那聲淬著冰的嗤笑,混雜著林曉曉離開時那一眼的悲哀,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勒得喘不過氣。 她死死地垂著頭,長發遮住了臉,也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她不敢看他,不敢去想剛剛親手將唯一的光推開的自己。此刻的她,就是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卑微地獻祭出自己,只為平息他可能的、滔天的怒火。 時間,被男人的沉默拉扯成粘稠的、令人窒息的膠質。 他不動,溫然便不敢動。 他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像手術刀一般,一寸寸地剖開她的皮膚,審視著她皮囊下那顆顫抖恐懼的心臟。那視線帶著實質的重量,將她釘死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溫然以為自己會在這場無聲的凌遲中窒息時,他終于動了。 一只手,毫無預兆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那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卻像燒紅的鐵鉗,死死地烙在她纖細的腕骨上。那力道,不是掌控,而是懲罰。 “唔……!” 劇痛讓她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本能地想要掙脫??赡屈c可憐的力氣,在他面前,不過是蝴蝶煽動翅膀,可笑至極。 厲行舟對她的掙扎視若無睹,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像拖著一件不聽話的物品,徑直走向教學樓后方那片更為荒蕪、腐朽的角落。那是兩棟樓之間的夾縫,堆滿了廢棄的課桌椅,光線晦暗,空氣中彌漫著塵埃與霉菌的氣息,是滋生一切陰暗與罪惡的溫床。 她被他粗暴地拖行著,高跟鞋在不平的地面上崴了好幾次,狼狽不堪,尊嚴被狠狠踩進泥里。巨大的、未知的恐懼如冰冷的海水,從四面八方涌來,灌進她的口鼻,淹沒了她最后一絲思考的能力。 “砰——” 他停下,手臂用力一甩,溫然的后背便重重地砸在粗糲冰冷的墻面上,疼得她眼前陣陣發黑。 她終于被迫抬起頭,撞入一雙深不見底的寒潭里。那張俊美到極致的臉上,此刻覆著一層冰霜,眼底翻涌著她看不懂的、卻足以將她焚燒殆盡的暗流。 “厲……厲少……”她的嗓音破碎,帶著濃重的哭腔,每一個字都在發抖,“求你……我錯了……不要……” 男人依舊不語,只是微微俯身,將她嬌小的身子完全籠罩在他高大的陰影之下。 他身上那股清冽好聞的雪松氣息,此刻卻成了催情的毒藥,霸道地侵占她所有的感官,讓她頭暈目眩,手腳發軟。 他抬起另一只手,冰涼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玩味,緩緩地、極具壓迫感地,撫過她因恐懼而不斷顫抖的、柔軟的唇瓣。 那不是安撫,是狩獵前的戲弄。 溫然的身體徹底僵住,心臟在胸腔里擂鼓,每一次跳動都撞得她肋骨生疼。她絕望地閉上眼,不敢再看那張足以令所有女人瘋狂、卻讓她恐懼到骨髓里的臉。 下一秒,guntang的、帶著懲戒意味的唇,便狠狠地壓了下來。